而至于宇文淮那边,他没有去送朱建玉也没有处理别的什么琐事,只是一直坐在茶楼之上喝茶,把一壶茶喝的都快没颜色了,又添了一壶新的。
底下的说书人都走了两个,轮换了不同的节目来说,但他实际上,应该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眼神一直关注着窗户外面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面实际上惦记着的,还是颜芷那边的情况。
剑七跟在宇文淮的身边,底下说书人的故事太过于精彩,把他都给听得呆住了,倒是多留神多听了几耳朵,可现在换成的这第三个说书人,所讲的似乎都是些宅里宅院,婆婆妈妈之间的事情,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剑七就没什么意思了,无聊的从门口回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宇文淮倒了一杯茶。
“王爷,咱们在这儿快坐了半个多下午的时间了,不知王爷是要等什么,要不咱们还是回王府去等吧,反正王妃那边结束了,之后肯定是要先回来的。”
“现在讲的是什么故事,”
剑七被下面的故事听得无聊,差点想要打一个哈欠,一听到宇文淮如此猝不及防的询问了一声,让他的动作瞬间僵硬,转着眼睛回想了一圈之后,才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额,名字听着好像叫如梦记,说的是一书生,费尽心思的想要考取功名,家中琐事由妻子打理,但因为妻子打理的太好,书生本来家中并不算富裕,却终日不愁吃穿,书生便心生疑窦,对妻子几经试探,最后梦醒,失去了这么一位贤妻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这天底下读书人负心人多了去了,也不稀奇这一个两个的,王爷怎么突然对这个故事感起兴趣来了,”
剑七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大致剧情,再一回过神看到宇文淮,经不住觉得有点想笑,像这种言情一样的故事,实在不像是宇文淮会喜欢的类型。
不过宇文淮却听着剑七的两三句话,貌似别有一番深意的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本来按照宇文淮一开始的计划,要等到募捐大会结束,估计得要到傍晚的时间,宇文淮才会想着回王府去,不过现在,宇文淮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精神,放下茶杯就直接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罢了,剑七,备马,我们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底下那个说书人讲的故事,让宇文淮也感同身受的得到了一点点的感触,所以才突然良心发现的,想要转过头去找颜芷了。
只是宇文淮这方向转变的,也实在是太快了,就连他身边的剑七都没来得及能够反应的过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在宇文淮的身后,一路来到了正在举行募捐大会的一品香。
一品香里面,颜芷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观看台子上面的表演,自然视野也是最好的一个,但是这礼部尚书虽然排场搞的是挺热闹的,但是这里面的内涵,实在是令人难以恭维。
那上面陆陆续续的唱了那么几段的戏,一个个就只知道咿咿呀呀的,扯着嗓子在那里鬼哭狼嚎的,颜芷完全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颜芷自认为自己,对于古代国粹还是十分的热爱的,只可惜这审美和理解方面,着实是年纪轻,还是差了那么一步,难以捕捉的到这些节目的精华所在,反而是沉闷的,让颜芷几次三番的都差点想要打瞌睡。
可偏偏颜芷又坐在这么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之上,它又不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颜芷就只能无奈的悄悄挺直了脊梁骨,算是升了个懒腰,然后愣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正气,支撑到了最后。
好容易等到这最后一支,不知道名字的曲子结束了之后,也终于迎来了募捐大会的尾声。
所有的节目也都走了一遍,礼部尚书这会儿才终于得空能够上前去。把放置在这舞台旁边的募捐箱,给看过一遍,算是大致的过一过,也能够有个大概的数目。
只是这会儿,可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的,礼部尚书总归不可能,就这么毫无眼色的,就全部暴露出来,光明正大的清算,那多得罪人。
他就探出头去瞄了一眼,里面的信封还是塞得满满当当的,那他自己也起码算是可以交差了,于是,礼部尚书一脸欢喜地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向台下的众位大臣们客气地作了个揖。
“啊,非常感谢各位大人们的慷慨解囊。所有人的信封,把这募捐箱都给塞得满满当当的,想必回去之后,陛下看到了一定也十分欢喜,”
“更甚至于因为忙着处理,朱公子远去云州作为钦差大臣的宰相府,也在一早的时候就送来了拜帖,表达了宰相大人不能亲临此处的歉意之情,并且送上了几千两银票,聊表寸心,便足以能够看得出我朝大小官员,从上到下都是一脉同心,对我朝陛下忠心耿耿,实在是我朝之空前绝响,的巨大盛事。”
礼部尚书笑了一下,然后目光就毫无悬念的集中到了颜芷这里,颜芷一看到他的视线望过来,整个人也格外的提起了精神,挺直了腰板子,正跃跃欲试的期待后面的发展。
“那么今日的募捐大会,便也算是到这里,告一尾声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王妃,一开始拿出来的,这张地契还没有公布,究竟是哪一处地产,”
“但想必王妃出手这般阔绰,王妃的娘家又是这满京城数一数二的,附上自然拿出来,的东西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这会儿时候也到了,也足够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不如就请王妃上来,亲自为咱们大家接小王妃,以为如何呢,”
“好啊。”
颜芷答应了一声,眯着眼睛笑着,便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往台上过去,他今天可算是,真的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就是那礼部尚书刚刚夸奖归夸奖,却特意强调了一下颜芷的娘家,虽说颜芷对于自家并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是在这一些古代人的眼中,可是不怎么瞧得上商人的,礼部尚书这话又说的不那么明白,就更加让人觉得他像是在故意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