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戈也看出来,自己是没法从颜芷的口中问出些事情,他早就聪明的先行一步走开了,只留下颜芷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人打量的目光。
颜芷气的几乎牙根儿痒痒,也算是把马戈这个,知道临阵脱逃的家伙给记住了。
颜芷没得办法,勉强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副分外得体的笑容。虽说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并不算是很好,但是自己只用乐观的,把自己当成是哪一位国际巨星,把他们当成是像自自己投来崇拜和羡慕的目光的话,这还是比较好能够接受的。
如此一想,颜芷还真就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下楼梯,也不觉得太过于难以忍受了。
那礼部尚书的手也一直十分敬业的,指着颜芷的方向,但现在颜芷已经完全不把它当回事儿了,自然也不在乎他故意指引着别人视线的行为,颜芷就慢慢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到了礼部尚书讲话的台子之上,先打量了一下台下的众人。
今天的募捐仪式,虽然说是皇家名义举办专门等着收钱的,不过也不算是格外正式的场合,所以下面的大臣们,还是有携带自家的家眷过来的。
除了一些家中只有老爷做主的官员,是他们独自一人过来之外,好些个自家夫人相对强势一些的大小官员,身边也都还有各自的夫人陪着,好歹让颜芷不会是这整个募捐大会,唯一一个正式做主的女性,也就不会感觉怎样的尴尬和为难了。
这样看了一眼,颜芷心里越发的淡定起来,他先清了清嗓子,面对众人的视线,还真有些好像自己参加什么颁奖仪式,先得要装模作样的发表一通自己的看法才是。
“本宫奉王爷的意思,今日特地来支持陛下,让礼部尚书大人举办的这一场募捐仪式,作为我朝的子民。自当被我朝陛下排忧解难,这乃是个人份内之事。我虽然是一介妇人,但是这大国与小家之间的关系,密切紧密不可分割的道理,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我今日能够代表王府出来,为大家做一个表率,也是我的福气,感恩陛下的恩德,我手上除了这几千两银票之外,还有一处地契,由于时间紧张,未能够来得及去兑换了现银,就只好这样草率的拿出来了,还希望各位大人们不要见笑。”
说到那几千两银子,颜芷几乎难过的心里面都在一阵一阵的肉疼,不过银子什的暂时不要紧,真正令人在意的还是颜芷后面半句话。
在这个古代,士农工商农业作为第一生产力,从来都是所有人目光集中的所在,自然田地也是格外令人在意的东西。
而除开这一层面之外,更重要的是朝廷里面的无多官员几乎都清楚,宇文淮的王府里面有那么一条先帝所赐的玉矿,最受瞩目。
先帝那些个儿子当中,只有宇文淮这班的文武双全,最受器重,所以别的皇子王爷都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偏偏只有宇文淮有资格,手握重兵,还有这么一条玉矿,就几乎等同于掐着这天下的安定和经济命脉。
宇文淮的手上有这么好的筹码,如果他真的有野心一点的话,说不定还真没有皇帝什么事儿干了,偏偏在原书里面还被皇帝给忌惮折腾成了后面那个样子实在是令人唏嘘,也难怪皇帝为何一定非要置宇文淮于死地了。
现在宇文淮手上的兵权,被皇帝这么轻描淡写的给夺走了,大小官员们都在旁边等着看好戏,都觉得皇帝还是有些手段的,于是纷纷站位在皇帝这一边。
而除此之外,宇文淮手上还剩下的,令人眼馋的也就是那一条玉矿了。
如果颜芷因为往事的一些情分,真的如此决绝的把宇文淮的玉矿都给拿出来,用募捐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交到皇帝手上的话,那宇文淮这边就彻底没戏可唱了。
所以今天颜芷出来出面,不仅仅是她和宇文淮以及皇帝几个人之间的家事,更加是容易影响了这朝堂上的政治变化,颜芷在自己半知情的情况下,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满大堂的大臣们所关注的对象。
其中,作为坚定站在皇帝这一边的礼部尚书,以及之前就先过来和颜芷敲打过一番的伯爵世子,更加是对颜芷手上提到的那张地契,倾注了所有的期盼。
颜芷却仍然是一副相对悠闲的姿态,那几千两银票自然是早被一个信封装好了,有大宝二宝拿着在众人面前转过一眼,然后丢入到募捐箱里面,而至于颜芷所提到的那张地契,却是颜芷十分郑重其事的,从自己的袖子里面取出来的。
因为颜芷是匆匆忙忙,才把他想要顶替玉矿的那一张牡丹花田的地契偷出来的,还没来得及进行一下包装,就只能这么草率的拿在手上了,不过因为是叠好了方便携带,所以刚拿出来的这一瞬间,底下的人并不能知道这张地契,究竟指的是哪一处地产。
而颜芷深吸一口气,刚刚是特意停顿了一下,用于强调的作用,这会儿刚准备要开口当着众人的面把地契打开了,之后介绍打的礼部尚书和伯爵世子,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偏偏不巧的是,在这时,刚刚当着颜芷的面都悄悄的溜走的兵部尚书的马戈,这会儿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又一次站了出来。
颜芷一看到马戈出现,他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脸上经不住一抽,果然这马戈一开口,叫大堂里面的所有人也都有些愣住了。
“且慢。”
兵部尚书马戈在这个朝堂里面算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但是又很怕是从来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所以他在人家面前的形象,还是比较可圈可点的,但是颜芷那边可结结实实的把他给记恨住了。
他这会慢悠悠的一站出来,一副自来熟的姿态走到礼部尚书的身边,揣着手一双眼睛看着颜芷,又或者说是盯着颜芷手中的那张地契,意味不明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