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大都能够看得出来,颜莎她肚子里面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但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事,别人并不好来插手。
这颜莎现在反正也已经和颜芷算是当众撕破脸了,她也不再计较自己在人前的面子和形象会如何,只一个劲睁着水汪汪洗礼过的眼睛看着宇文淮,摆出一副好像十分温和有礼的模样,就仿佛刚才和颜芷两个人,用所谓的据理力争争执上大半天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颜莎借着朱建玉的话如此表态,可以表示了这次的事情,也只能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那朱建玉对于颜莎心里面也是很不乐意的,但是奈何这世上,总是有许多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
颜芷兴许是因为年轻气盛,可以和颜莎继续的追究下去,但是朱建玉可得要顾及一下所有人的颜面,不能够轻举妄动。如此,对于朱建玉心里面,也像是有一根刺痕在那里一样。
但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颜莎自以为是自己低头了之后,就能够万事大吉了,终究还是宇文淮口是心非,更心疼颜芷一些,当下冷冷的一开口,叫这本该缓和起来的形势,又发生了一些紧张的凝滞。
“本来有王妃和朱公子,他们二人为你求情,此事本该不再继续追究下去才是,但是三小姐虽然身为王妃的妹妹,却和与王妃并非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更有身份上的差距,三小姐却要在人前怼王妃这般揣测,影响王妃的名誉,这一笔账可不是三小组简单的一句道歉,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追究是可以不必追究了,但是你总得要拿出点诚意出来,颜莎一听宇文淮的话,多少有些呆住了。
首先是不知道宇文淮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自己有些什么打算,再者就是宇文淮他虽说平日里,在人前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是大家也不应该忘记了,宇文淮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镇边大将军。
能够在兵荒马乱的沙场上,取敌将的项上人头,他的身上可是一直都带着血气的,即使他现在已经没了兵符,只能认命的呆在这京城里面,可不代表着人家堂堂王爷,就能够轻易地受人欺辱。
自然颜芷身为宇文淮的王妃,若是王妃受辱,那不也是一样打了宇文淮的脸吗,因此,这么一想,颜莎就禁不住有些害怕起来了。
那宇文淮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下来,颜芷也只需要乖乖的在宇文淮身边,扮演一个无比贴切的委屈,受欺负的可怜王妃就可以了。
而在宇文淮心里面思考,应当如何处置掉颜莎,才算是出了口恶气的当口,这池塘边所有围观的人都在那里看热闹,却唯独一个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过来。
他之前就和宇文淮有些私人仇怨,此刻却又是他如此堂而皇之的走出来,就像是要准备明目张胆的和宇文淮两个人对着干一样。
伯爵世子张鸿飞,带着一脸无比欠扁的笑容缓缓走出来,只是眼睛把那浑身上下打湿的颜莎扫了一眼,却也并没有格外在意,颜莎是否因为落水而导致身体不适。
他眼睛一转,反而是着重在没有派上任何用场的颜亭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便在颜莎个颜亭以及朱建玉几个人不解的目光之下,像是帮颜亭说话一样,过来与宇文淮行了个礼,帮忙劝说。
“见过王爷,在下说句公道话,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三小姐既然已经知错了,好歹三小姐与王妃可是姊妹,倘若这三小姐的处罚过重的话,不免叫人怀疑,王爷,对于王妃是否这般的深情,甚至于连爱屋及乌都做不到,所以还请王爷开恩,不如还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稍微走一下过场即可,又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这伯爵世子怕就是专门来和宇文淮两个人置气的,他这么能说,当时颜莎想尽法子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怎么没看到他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颜芷早就受够了,这个佛口蛇心的伯爵世子,眼下一看到他又跳到自己面前,几乎恨得咬牙切齿,更甚至于拉着宇文淮的手,也在不断的收紧。
宇文淮感受得到站在自己身边的颜芷,究竟有多么气愤,他忍着疼,一根手指在颜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安抚颜芷一样。
而后,再转过头来面对这道貌岸然,只知道以冠冕堂皇的话,出来炫耀自己存在感的伯爵世子,宇文淮也带上了一抹和伯爵世子一样毫无感情的笑容,只是宇文淮的表情里面,还更多了一丝冷漠与嘲讽。
“未曾想到向来与世无争,不好牵扯这些乱七八糟俗世的伯爵世子,这石惊天破天第一次为人说情,竟然就是本王王妃家中的姊妹,这说起来,如果去除掉这三小姐对于王妃的种种大不敬之外,三小姐的样貌方面,确实还是比较优秀的。”
宇文淮轻蔑一笑,“原来伯爵世子仅仅是今日初次相见,就对三小姐这般的青睐有加,可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如此,若是本王不给伯爵世子这个面子的话,会否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长安伯爵家的家教最严,要是被伯爵娘子知道伯爵世子,在外面随意的勾搭人家家里的小姐的话,伯爵世子回去定然是没有一顿好果子吃的。
这也是为什么,伯爵世子身边一直干净的很,甚至于连房都没有几个,就是伯爵娘子为了避免影响伯爵世子的行事。
眼下,宇文淮开这样的玩笑,无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的传谣言出去,哪怕没有多少人相信,但也能够哄的伯爵娘子回去之后,对自家儿子一通管教,可也算得上是出气了。
那张鸿飞乍一听宇文淮的话,果然脸色大变,当即就很有些避嫌意味的,特意往远离,颜莎的方向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