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在这里能够看到长姐,实在是太好了,妹妹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许久了,就是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妹妹平时很少到这诗会上来,今日是父亲的意思,叫我们几个姊妹一同过来了。”
“二姐姐向来和我不是很能说得上话,三姐姐原本也说带着我一起来的,可不知为何现在不见了踪影,只叫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无依的,好在是遇见了长姐,希望长姐开恩,可否让妹妹和姐姐一起走路啊,妹妹心里感激不尽。”
看颜白说的这么可可怜怜的,同样是有些茶言茶语的感觉,不过这颜白本就年纪小,更加上长相乖巧可爱,颜芷虽然不是很喜欢有心计的人,不过单单看颜值的话,还是挺有种自己亲妹妹的感觉。
因此对于颜白,颜芷一般还是比较能够放宽了态度的,也就将颜白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一遍,确定她当真是着急的不行,甚至于连裙摆沾染上了灰尘和枯树叶,都无暇顾及,颜芷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
“这个,三妹妹平时看起来也是一个挺乖巧,又知书达理的孩子,怎么今日做事这么的不周到?怎么能够把你一个小姑娘丢在这里呢?如果出了什么事,可还得了。”
“既然如此,你碰上我也算是运气,虽说我本来还有些旁的事情,要单独和一品香的管事讲述的,不过看你如此,我也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如此,便跟我一同过去吧。”
闻言,一品香的管事连忙轻轻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颜芷的决定有任何多嘴的,却也不敢打扰了颜芷和颜白两个人的说话,就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颜芷则笑了一下,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也开始有自己的一番盘算,这颜莎一下车,居然连颜白都不管了,也要来找赵文慧两个人汇合,可见她当真是存了心的,想要给自己挖一个大坑。
如此的费尽心机,自己若是不好好应对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这么想着,颜芷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颜白由于年纪小,说的话也软软糯糯的,咋一眼看上去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因此,即使是麻雀和大宝二宝,她们对于她也没有多少的不乐意。
颜白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跟在颜芷的身后,颜芷则跟着一品香的管事,现在虽然受到邀请要过来参加诗会的人已经慢慢在聚齐了,不过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些功夫,诗会的管事就暂时先领着颜芷,先一步来到了举行诗会的楼阁当中。
由于今日诗会,也算得上是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型节目,所以来参加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些贵族子弟和千金小姐,总不可能让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坐在露天席地之下。
因此,这诗会主要正式的场地,还是在这楼阁里面,亭子只不过是给人寻找灵感,释放情怀的所在。
而一品香要举办诗会,自然这排面和排场也不能缺失,除了邀请颜芷过来,作为见证人之外,众人还特意把这楼阁打扮的格外清新雅致,诗情画意,尤其在正中央,颜芷坐着的主位上面,头顶的那一张排桌之上,还得要摆放上一两件罕见的奇珍异宝,才算得上是对得起今日这么大张旗鼓的门面。
而这两样金贵的摆件,由于价值非同凡响,管事的就和颜芷提起了,让颜芷亲自来揭开这两样东西的红盖头,才算得上是有面子,也好沾一沾颜芷的喜气。
不过,如果单单是为了这个缘故的话,是个人也该明白,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请得动王妃,所以今日的这两样宝物,和颜芷其实还有一番渊源。
“之前是因为咱们本朝的宝物,相对于精巧又好容易拿到的东西,我们也差不多都借过一遍了,至于更为金贵的,像那单晶宝珠盒子和夜光杯,夜明珠这些,又全都在国库里面,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酒楼,实在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够拿得到,所以今日,只得将目光放到了她们异族的东西上面。”
管事叹道,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无奈。
“说起来,异族的东西其实也有不少不错的,只不过因为这段时间,咱们本朝和异族的情况不是很好,大家为了撇清关系,都不敢和她们有所接触。所以对于今日摆件,大家也都是有些担忧的。”
“偏偏巧的又是从王妃的祥瑞斋的门路里面买回来的,据说是异族那边的镂空白瓷花瓶,顾念着王妃的面子在这上面,我们既然买回来了,也不好意思把它们舍弃,所以才特意请王妃过来一观,顺便给我们指一条明路,这东西摆在这里,应当不会引起什么官司吧?”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管事儿的关心的事情真不少,还挺尽职尽责的。
颜芷点点头,也很欣赏管事的这种清晰的头脑,虽然做生意得要有胆量不怕麻烦,可也没必要非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
管事这人也还算是有灵性,知道特意与自己询问过一遍,也照顾到了自己的面子,倘若这东西真的不太适合出现在这场合之上的话,那收起来就收起来吧。
“没有关系,本来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那祥瑞斋是开门做生意的,又要负责给人家送货上门,自然各处都有联系,只不过谁能够想得到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你也不必担心,我又不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不会轻易迁怒于人,且先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说不定只是咱们自己多想了呢。”
这么想着,颜芷和这管事儿的点了点头,让他去把红盖头掀开。颜白一直跟在颜芷的背后,今天倒是机缘巧合的听到了,管事和颜芷两个人的谈话。
乍一听说这东西和异族有关,又和颜芷有些牵扯,她也不禁很是好奇的,提起了十分的精神,而等到这红盖头一掀开,赫然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一对看起来犹如象牙一般,洁白光滑的薄清辞镂空白釉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