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莎被颜芷吓了一跳,虽然说颜莎平常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鼓动着颜亭过来找颜芷的麻烦,她自然是不可能存在什么做贼心虚的心理的。
只不过由于以前的颜芷,再怎么说也属于温文尔雅的那种类型,完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不知道怎么,颜芷就嫁出去了之后,这身上的气势,完全是一天比一天的盛气凌人,今天只不过是被颜芷冷冷的撇了一眼过来,颜莎就由衷的打从心底里面感到了一丝的恐惧,才下意识的如此开口。
却殊不知她这般露怯的举动,已经完全暴露了她心虚的立场,颜白在旁边看的微微别过了眼睛去,颜芷也被颜莎这么一副大惊小怪,又害怕的样子,给逗的心里面很有些嘲讽的笑意。
在听着颜莎到现在还不肯主动承认错误,仍然努力地想要把切的罪名全都赖在颜亭的头上,颜芷轻轻的咳嗽一声,完全未曾理会颜莎正试图把自己表现成何等无辜的白莲花形象,只是完全大公无私的开口,叫颜莎毫无招架之力。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扯这些鬼话,咱们几个姊妹互相几斤几两,我都清楚的很。我知道你很聪明,素来心比天高,自然不会愿意当一个平民老百姓,但是怎么着,谁让你已经出生在咱们这个家里,你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安分守己,否则真出了什么事,可不保证咱们这家里有几个人,能够保得了你。”
话音落地,颜莎当即很配合的身上一抖。
“你对宇文淮的心意,我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青年才俊的少年郎,长相又好,谁能够心中没有些旖旎的幻想呢?”
颜芷笑着说道,对于自家夫君,也就是宇文淮的夸奖,她现在倒是毫不吝啬,有一句是一句的讲出来,只不过说的话稍微有些模棱两可的感觉,让对面的颜莎都不自觉的抬起头,诧异的看过来。
平常人家,对于自家姐妹惦记夫君的事情,都是尽量的避而不言,难得颜芷这么坦坦荡荡的讲出来,倒是让颜莎,觉着自己似乎还有机会的样子,但是下一刻,颜芷的话就完全打断了,颜莎心里的所有幻想。
“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如果咱们家,不是因为跟皇家有那么些渊源的话,咱们恐怕这一辈子都是没有资格踏入皇宫半步的,又怎么会偶尔太皇太后传召,还能够让咱们几个姊妹入宫去长长见识。”
“所以我现在这样劝你,不仅仅是因为宇文淮的缘故,更重要的还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易损,你要怎么,想法子给自己讨得好处,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让父亲为你的行为买单,遭受不白之冤的话,那我自然也是不会客气的。”
颜芷眯着眼睛,微微抬着下巴,淡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颜莎。
感觉颜芷这不过嫁出去几天的功夫,每次回来,整个人都大不一样了,让颜莎真无力反抗,只能敢怒不敢言地低着个脑袋,好似乖乖的答应。
不过颜芷说到兴头,让她心里也有一股子的怨气无处伸展,旁边颜白倒是装乖巧装的很好,她便多了一个心眼儿,这么有意无意的这么和颜莎提到。
“再者说就凭咱们家的这条件,也未必能够让你什么都能心想事成,这整个京城里面,惦记咱们王爷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你一个,自然我也不爱与你一般计较,就拿一个最最典型的例子来说,你应该知道这京城里面,有一位骁骑校尉赵家的小姐吧。”
“她是宇文淮的表妹,早就倾慕宇文淮,我这身份都未必压得住她官家出生的小姐,难保哪一天她会不会被接入府中,到时候我在跟前说不说的上话都不一定,你就更别想着,能够和这位小姐一较高低了。”
说着,颜芷还当真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家里的姊妹,所以我才难得这么耐心的与你劝告了几句,你如果知道好歹,回去之后,自己个好好的收收心,若不然的话叫人看了笑话,丢的还是咱们家的面子。”
颜芷故意这么感叹着,说的那个赵小姐是怎样厉害的人物,连自己都望尘莫及,实际上这却并非是她的真心话。
她主要的目的,还是在颜莎的身上,她一面说着,一面转眼去看了一下颜莎那边的情况,见着颜莎,果真为了自己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颜芷心里便是没忍住,难免会有些好笑和得意的。
毕竟再怎么说,就算自己和颜莎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但被自家姐妹撬墙角的事情说出去还,是叫人心里心里面十分难受的,她就故意把对宇文淮有意思的那个赵文慧,也透露给颜莎知道,而若是这颜莎真的这么有本事,在宇文淮面前装绿茶,背后撺掇着颜亭说自己的坏话,还不如让她把所有的重心,全都放在如何处理其她竞争者身上,也能够,把自己这边的火力给带走一部分。
不过这颜莎就算再怎么有能耐,也像是个聪明的姑娘,未必会这么傻乎乎的,真的就直接舞到那赵小姐的面前吧。
颜芷心里这么想着,倒是也有些好奇起,这个颜莎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对付其她人。
而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颜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知道颜芷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颜芷现在已经成了王妃,自己在对付她,也没什么意思,那么宇文淮身边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如果也叫人捷足先登的话,那自己可不就太亏了吗。
颜莎心里一阵思索,怕已经开始筹备,如何对付赵小姐的法子,颜芷见她果然这么顺利的,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颜芷才准备着离开,忽然反应过来,看到了正在一边看热闹的颜白。
这个颜白虽然表面上装的很是乖巧,至于连颜莎都被她蒙在了鼓里,但是颜芷也不是个傻的,十分清楚的,能够从颜白的眼睛里面,看得出一些明显什么都懂,经过岁月沉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