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假山的石阶之上,三个丫头还在这里乖乖的等着颜芷回来,只是平时看着最为活泼的山雀,今天却破天荒的有点沉默了。
身边,大宝二宝虽然也关心颜芷的情况,但是见着山雀表现得更为紧张一些,他们心里虽有不解,但只以为山雀对于颜芷是怎样的忠心耿耿,心里一感动,便跟凑过来,与山雀好心的安慰了几句。
“我们家小姐向来是个聪明人,更何况这里可是伯爵府,再怎么着,伯爵娘子也不可能会对王妃怎么样的,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免得一会儿王妃回来了,反倒要笑话你过分担忧了。”
听着二宝的话,山雀脸上只能是无奈的笑上两声,她们两边担心的内容可不是一件事。
而正在她们二人说话的空当,正好便瞧见了原本跟着伯爵夫人离开的颜芷,此刻不知怎的突然提着裙子一路飞奔而来,把山雀和大宝二宝他们都给看一愣。
“王妃,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大宝急忙过去颜芷问候个一句,但是颜芷连回答的功夫都没有,只顾提着裙摆,往举行宴会的方向过去,他们几个丫头不明就里,也只得一路跟上。
此时距离中午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快有一刻钟的时间,眼下所有人都齐聚在伯爵府最大的客厅里面说话,因为都是互相认识的人,所以除了一些品阶比较低的大人和夫人,不方便到这种场合来以外,差不多六部尚书和他们家的夫人,以及太尉和宰相这几户人家,都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处。
乍一眼瞧着,好像大家都忘记了对方平日里在朝堂上的政见不合似的。
宇文淮也才刚刚和颜芷他们分别不久,从假山那头回来,便正好赶上大家坐在一出说话,老伯爵坐在高座之上,听着身边兵部和刑部两位尚书的说话,正乐乐呵呵地笑着,而众人一回头,忽然看到宇文淮过来,便纷纷无比热情的邀请宇文淮落座。
“刚才还说王爷到哪儿去了,而后才听说原来是王爷特意寻了自己新入门的王妃说话,王爷与王妃如此感情深厚,实在是令人羡慕,王爷,请坐。”
虽然说,因为皇帝对于宇文淮是稍有忌惮的缘故,所以在这屋子里面坐着的人,好些心里生出了些许想要通过打压宇文淮,来讨好皇帝的打算,不过因为宇文淮的身份,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总不好闹得过分,叫外面的人看了笑话,所以一般来说,大家在表面上还是比较能够维持相对的和平的。
只不过今日偏偏这么热情,说话的人居然是兵部尚书马戈,就叫宇文淮的心里多少有那么些不同一般的感觉。
刑部尚书金山自然不必说,原来的性格也都是属于比较正经的那种,只因向来将老伯爵当成了自己敬仰的对象,所以今日他也会表现得相对活泛一些,也跟着马戈一起问候了一声。
宇文淮眯着眼睛将这大堂里面的情况简单的扫了一下,看清楚大致地局势之后,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问题,便答应着到老伯爵的身边坐下,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该呆呆在老伯爵身边的伯爵世子,张鸿飞居然不在这里。
“马大人不要打趣本王,今日实属碰巧而已,就是不知伯爵娘子现在何处,怎么今日不见她在这里,也好于几位尚书夫人一起说笑着解解闷。”
如果实际论起来的话,想必宇文淮的王妃才更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吧,不过这种话其他人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说,金山正和老伯爵说在兴头上,也知道,老伯爵向来是十分欣赏宇文淮这般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毅力,上战场,数次杀敌建功,因此,一听到宇文淮询问,金山倒也十分客气的先与宇文淮回了一句。
“今日好歹是老伯爵的寿辰,难道王爷还不清楚吗?伯爵夫人向来是那等贤惠的女子,自然是一早的就又开始忙活着,准备晚宴了,不过说来我们今日这么多人前来打扰,还要劳烦伯爵娘子一个人操持家务的同时,还要如此格外看累,实在是另我等心中有愧啊。”
老伯爵张麓退位之后,将伯爵之位传给了伯爵世子的父亲张昭,如今张昭已经领兵在边境上,呆了快有上将近十年左右的时间,却一直无法得空回来家中探望。
老伯爵年纪又这么大了,自然是思念亲生儿子,金山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在自己所敬佩的人面前,他还是比较细致的照顾到了伯爵的情绪。
老伯爵听着却也十分感动,与金山很是赞赏的轻轻点了点头,那边最擅长在人前假扮笑面虎的兵部尚书,马戈见着此时仿佛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便很识趣地先行退下了,就也没有没事找事的再多插话。
可不巧的是,却在宇文淮才刚落座,没有多大会儿功夫,众人在这大厅里面竟然听到了,外头另外一间待客室里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在老伯爵和众人呆着的这个会客厅面积比较大,属于是主客厅,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各家各户的夫人和各位尚书大人们,一直都是分开坐着的,因此宇文淮他们这边正着门,都能够听到外头的响声,夫人们那边也能够同时得知,并且因为是坐在侧边的缘故,对于隔壁那间偏厅里面发生的事,也能够得知的更清楚一些。
这骚动并不算十分严重,只是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些令人不太痛快的斥骂声,就叫人听着心里面很不太舒服了。
作为最心疼自家夫人的林太尉和朱宰相,更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到隔壁去看看自家的夫人一眼,有没有被这吵闹声影响到了心情。
而宇文淮那边虽疑惑,但因为这里毕竟是人家伯爵府的主场,他也就没好意思过去指手画脚的添乱,只垂着眼眸静静等着后续究竟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