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方才口口声声说给伯爵府送礼,也叫伯爵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这般的口无遮拦,这也难怪攀附不上什么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此人口中的其她人,除了颜芷的娘家,还能有谁,沈夫人方才和颜芷说的这般投机,这次也是第一个开口帮颜芷说话的。
颜芷心里正自感激,随后便听着那人接着说道。
“此事说来,还真叫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里,原也是想着选几样新鲜有趣的东西,给老伯爵作为寿礼,又曾听闻王妃的母家,原是经商的,兴许东西能够更独树一帜一些,可谁知道,当日我们原本说好了价格,大车小车的从外头拉回来,可到了地方之后,那管账的反而反悔了。”
这位夫人说着,还禁不住轻轻扬的摇头,脸上一副很可惜的表情,虽然说和颜芷一个桌子坐的,但是,除了和颜芷勉强有些交情的沈夫人之外,其她人大多数也是属于看热闹的心态,叫颜芷脸上也是十分的尴尬。。
只幸好一张桌子上坐着的,还有沈夫人,沈夫人是个实诚人,和颜芷接触了一回两回,很清楚颜芷是个什么样的为人,更加上颜芷的娘家,可是曾经救过了先皇的,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种言而无信的事来。
就算退一万步,真的出现了些什么问题,这位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讲出来,自己吃力不讨好,不说对于旁人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所以沈夫人就连忙开口,像是深怕其她人会因此笑话颜芷一般,禁不住轻轻放下酒杯帮着提了一句。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张家的娘子吧,还请张娘子说话千万仔细着些,张大人在城中向来谨小慎微,可经不起张娘子这般攀扯,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些什么话,对张大人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
“张娘子方才口口声声说,是和王妃的娘家做生意,却被骗了,王妃娘家虽然是经商之人,但是商人应该有的规矩和诚信,想必应该会比旁人了解的更加清楚一些,还是说,张娘子是不小心为人所骗,才错当成了是王妃的母家,若是真有什么细节内容的话,还请张娘子一气说明白了,若不然平白惹的人怀疑王妃一家,是不是这等孤名钓誉之辈,倒是没意思?”
这桌上的人,因为和颜芷都没有什么交情,更加少看不起颜芷出身的人大有人在,所以对于颜芷面临名誉上面的问题,大多只是看笑话,未必会出来帮忙,也不至于会特意落井下石。
但是沈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帮着颜芷说话,可是清清楚楚的叫人看的十分明白,以至于难免有人可能会觉着,沈夫人是为了故意在宇文淮面前讨好,才如此向着颜芷说话,自然沈夫人也少不了有些人有意无意的眼神。
颜芷心里正盘算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如何应对,又见着沈夫人为了帮自己开口,而差点也要被连累,心里十分的感动。
而那位张娘子,刚才还在感叹,似乎很是可惜自己的这番心意像是白费了,却没有关注颜芷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直到听到了沈夫人的这些话,又看到颜芷脸上实在憋不住,露出了一些难看的神色,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像是补救也像是敷衍一下,连忙帮着解释了一句。
“不过我当初买东西的,接货人并不是颜家老爷,而是其她管账的,所以兴许是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并不关王妃和颜老爷的事,请王妃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方才我只是一时胡言乱语,喝多了酒昏了头,还望王妃恕罪。”
虽然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已经叫其她人看了笑话,现在再想着怎么补救,可不是为时已晚了吗。
偏偏她这这么一副好像很恭敬的态度,自己若是在与她计较下去,没得也只会叫人觉着自己是多么的小气,所以颜芷抿着嘴巴十分尴尬的笑了一下,但是心里,却经不住对这位张娘子有些埋怨。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父亲从来是一个个清楚算账的老好人,从他手下经过的账本,都是她自己亲自核对过的,如此用心,每每累的自己,也不能安枕,叫我心中总是忧虑的很,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
颜芷先是感慨了一番自己父亲不容易,然后话头一转,叫对面的张娘子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不过,这位夫人,既然说是其她人经手的话,那此事倒是能够理解了,谁家的账目里面不会有几个蛀虫呢,不过倒是多谢了这位夫人的提醒,本宫回去之后一定会告诉父亲,叫他好生的细细查问,绝不会再让这种人继续留在府上,还请这位夫人明言相告,究竟是从谁那里拿的货,我们回去之后也好调查清楚。”
颜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小部分是为了家里有这种不安分的人存在,而感到气愤,另一安分也是有些讨厌这位夫人,未免太没有眼力见儿。
而这张娘子却不知道怎么,像是心里心虚一般,在听到颜芷说会为她做足调查事情的时候,本应该高兴才对,眼下却也跟着尴尬起来,叫人不免觉着有些疑惑。
如此一来,这桌子上的风头,就一下子从颜芷身上转移到了这位夫人身上,更加上这位张娘子口口声声所说是为了给老伯爵寻找礼物,与伯爵符也牵扯了些关系,所以伯爵娘子更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张娘子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脸上也略微有些难看,不得不咬牙,如实相告,而她说完了之后,颜芷也算是明白她为何方才会是那么一副表情了。
“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也没有花费多少的银两,好歹也是我们两方赢货两讫,自愿的事,王妃就用不着这么费心了,我却倒也是有缘,不曾想刚好去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王妃,母家府上的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