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老板,绝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诸葛亮为什么没斗过司马懿,就因为什么事都自己干,生生把自己给累死了。”
“这就是你什么都不干,把所有的活儿都推给我的原因?”
秦重很郁闷。
我好歹也是墨家巨子——虽然是自封的,放在哪个朝代也是一方大佬——虽然现在墨家确实是穷途末路了,但你能不能拿出一点点的诚意,给我一点点的尊重呢?
到了玉山,皇帝的礼贤下士没见着,官职、爵位没见着,俸禄更是想找个人要都没地方要。
我是要出山做官的呀,不是来给你当工头的,更不是来当没工钱的工头!
李泰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见自己的师父被梅赢欺压,大包大揽地说道:“秦师,你尽管放心!等我回宫了,一定向父皇举荐你,让你当将作大匠!”
将作大匠,从三品的高官,妥妥的大人物。
但秦重不是三岁小孩,不相信一下子就会得到李二这么高的抬举。如果自己真有那么重要,梅赢这个小小的县子根本就不敢给自己脸色看。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老秦,说句不好听的,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干吧!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
梅赢一顿连消带打,算是让秦重暂时认命了,在玉山踏踏实实地干起了工头的工作。
什么事都怕比较,秦重到各个工坊里一转,就大概知道了梅赢的话不假,确实有很多东西是他不知道、不理解的。
别的不说,就那个望远镜就很让他佩服。
这得是什么样的头脑,才能想得出把两个镜片组合到一起,就能把远处的景物给放大啊!小孔成像的原理,他的老祖宗墨子就曾经阐述过,这点倒是不算太难理解。他佩服的是那个灵巧的心思,不服不行啊!
当然,墨家还是有些底蕴的,秦重做的机关陷阱就很让梅赢佩服。再结合“霹雳火”,就能玩出无数的新花样。
还有那个战车,本以为是过了时的破物件,竟然也被秦重改造了一番,几个铁板几个铁钩一连,居然就可以把平平无奇的板车改造成一个战车。
如果数个板车连接在一起,还能形成一个小小的工事,在草原上如果步兵遇到了骑兵,就能借助战车抵挡一阵。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秦墨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要不,给老秦讨个封赏?
…… ……
还没等梅赢去找李二,他婆娘就带着一群人乌泱乌泱地来了。
司马光那家伙,偷偷地躲在被窝里,YY着长孙皇后多么的贤良淑德,多么的识大体,在《资治通鉴》里把所有的美德都赋予了长孙皇后,让人一看就自惭形秽。
结果,就这?
说好的后宫不干政呢,说好的母仪天下呢?
为什么一看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呢?
“见过皇后娘娘。”
“嗯。”
长孙从鼻孔里发出一点声音,拉着她可怜的二儿子仔细审视起来。
看看手,是不是有血泡,看看脸,是不是饿瘦了。如果不是李泰坚决反对,只怕还要脱了裤子检查一下,是不是被梅赢下黑手打屁屁了。
天地良心!
我可是对李泰很温柔的!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唯恐教不废他,怎么可能会虐待小盆友呢?
李泰一边很不要脸地享受着他老妈的关心和爱护,一边献宝似的拿出用水晶做镜片的望远镜,指点长孙怎么使用,评说梅赢如何垃圾,表现自己多么优秀。
好在,长孙也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对梅赢的教导也没有完全否认,很没有诚意地感谢道:“梅先生果然大才,在这发明一道上无人能及。”
“谢皇后娘娘的夸奖。”
“只是,青雀年幼,心智还没有成熟,梅先生是不是可以先从《论语》、《孟子》这些典籍入手呢?”
“娘娘,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一个人要德智体全面发展,才能成为三好学生。如果要讲经义,宫里大把的学士老师,您还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外行,也敢质疑本老师的教学水平?
而且,您只怕是不知道,您这个儿子将来会黑化成什么样子吧?
现在,他已经有和李承乾抢风头的想法了,将来那就要抢皇位了啊!
教他怎么腹黑,怎么玩帝王心术,那是唯恐你老李家过得太好了啊!
科学,只有科学,才能让李泰的聪明才智有用武之地,就让他在科学的海洋里尽情遨游,抛开那些没有一点点意思的宫斗剧吧!
长孙也只是习惯性地看梅赢不顺眼,习惯性地那么一说,没想到就引起了梅赢的反驳,当时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梅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本宫没有其他意思。今天来,一来是为了看看梅先生,二来嘛,还有件事要麻烦梅先生一下。丽质,来,你不是有事要请教梅先生吗,怎么躲起来了?”
李丽质?
我朝思暮想见过一面,曾经指点过数学的好学生?
没看见啊!
长孙身后一个青衣小帽小太监打扮的人,出声了:“李丽质见过梅先生。”
那俊秀的容颜,甜美的嗓音,再加上那个中性的服饰,简直就是青霞版的东方不败啊!
小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造型比春哥还让人思念吗?
呸!
你个禽兽!
这是小姨子,不能乱来!
你身为姐夫,怎么能对小姨子有非分之想呢?(为什么不呢?)
陷入天人交战的梅赢,一时间忘了回话。
“梅先生?姐夫?”
李丽质以为梅赢没认出她,换了个称呼,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个人面兽心的姐夫正在谋划着怎么把她划拉到自己碗里。
“为什么叫我姐夫……哦哦,你是襄城的堂妹,这么称呼也行,但是我更希望你叫我长苏,梅长苏。”
“这是你的表字嘛,倒是……倒是风雅得紧。”
说是这么说,但小姑娘那忍得很辛苦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诚意。
没赢,还常输,这个名字真够衰的啊!
长孙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diss起来:“你这什么破名字,没赢还常输,你家里人对你是不是有什么怨念?”
“十有九输天下事,百无一可意中人。没赢,但是也没常输,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打死梅赢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名字有多丢人。
长孙眼睛一亮,对这个解释颇为赞赏:“你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通透。也好,你有这样的见识,让丽质跟你学习,我也就放心了。”
学习?
学习什么?
我这里都是撸铁的汉子,玩的都是打打杀杀,没什么可教这个娇滴滴的妹纸的啊?
李丽质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手,说道:“我想跟梅……长苏学赚钱,给父皇和母后也买一件礼物。”
做为李二和长孙的嫡长女,李丽质当然是不差钱的。
但是,当她亲爱的太子哥哥都靠自己的努力挣钱买礼物了,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更何况,存在感一向不怎么强的襄城,只因攀上了梅赢的高枝,一下子就阔绰了起来,在宫里成了香饽饽了,也让小姑娘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危机感。
赚钱,原来也是很重要的啊!
说起赚钱,梅赢却有点为难了。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肯定不能跟李承乾一样出苦力,但也不能学襄城做香水,那是自己挖自己的墙角,作死也没有这么作的。
糕点秦家做了,铁炉子程家做了,让李丽质做些什么呢?
得甜,得美,才配得上这个甜心,清新脱俗、天生丽质的小姐姐啊!
想了一下,梅赢笑问:“你们知道石花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