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儿笑道:“状云郎如何会在这里。”秀儿生得好看又小巧,如今这温婉一笑,有些晃了张泽的眼。
“不过是刚巧出来买些东西罢了,曹夫人,上次你给家母秀的佛经,家母很是喜欢,也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张夫人这么喜欢一件东西,过生辰这么开心了。”张泽对灵秀儿越加赞赏。
她对待夫婿尽心辅佐,还有一手的好绣工,性情又如此温良,实在是贤妻人选,不过可惜嫁做了**。
心中感慨了一下,怕灵秀儿不自在,便忙敛神。
“哪里哪里,张大人对我相公一家多有相助,要是没有张大人,我们曹家真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了,佛经只是我对张夫人的一些心意又不值几个银子。”秀儿见张泽对这次张夫人的贺礼如此满意,心中也是欢喜,毕竟这事关自家相公的前程。
“前头是胭脂水粉的铺子,夫人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夫人,不如夫人挑几件小玩意儿,也作了我对回礼。”张泽是不知道妇人喜欢什么的,不过大抵应该都是些脂粉钗环吧。
“不必了,不必了。我家相公之前同我置办了一些,更何况,佛经是我对张夫人的心意,您要是回礼,这可不是把我对张夫人的心意还回来了吗。”妇人委婉地推脱。
见秀儿推脱,张泽回道:“这有什么,礼品是礼品,心意是心意,你对张夫人有心意,难不成还不许我张家对曹家有心意了。”
“若是张大人,执意要回礼,那便为我夫君买些纸笔吧,毕竟考试将近了。”既然是张家对曹家的心意,那自然是要放到家里男人身上的。
“如此甚好。”张泽见灵秀儿如此体贴曹瑜,心中更是羡慕,这样的女子,曹瑜究竟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娶得的。
正好不远处便是笔墨斋,张泽便邀着灵秀儿一起去为曹瑜挑选考试应用的笔纸。
笔墨斋的老板,见一双俊男美女进来,还以为是富家的年轻夫妻,上前赶着伺候。
张泽抬手请道:“曹夫人请。”
“张大人说笑了,我一个乡下粗妇,如何知道纸笔的好坏。”灵秀儿缓缓抬手捂嘴轻笑。
虽是乡下妇人,穿着朴素,但灵秀儿确实一幅京城大家闺秀的气度,真让人称奇在这个小县城实为难得。
美人捂嘴轻笑,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张泽思量道:“曹夫人,我总觉得你手上缺了一点什么。”
“啊,什么?”灵秀儿不解。
“嗯……”张泽打量了一圈,正好看见灵秀儿身后的一排团扇:“是了,夫人缺一把团扇。”
“夫人看看喜欢哪把?”张泽已经自顾自地给灵秀儿挑起来了。
“不必了,不必了,我们乡下女子,用不着这些。”灵秀儿慌忙出言拦。
张泽将自己的折扇在腰间潇洒一别,便来请着灵秀儿挑,灵秀儿见实在拗不过,也只好由他。
“就这把兰花扇吧,嫂夫人慧智兰心,兰花配美人最好不过,那些美人扇未免俗了些,美人自然是只要一个便好。”张泽将兰花扇子递与灵秀儿看。
灵秀儿的眼神正描摹这扇面,此时,门口却传来一阵聒噪的声音。
“哎哟,泽哥哥~”原来是樊梅花,真是不巧。
“泽哥哥~好巧啊。”樊梅花凑到张泽身边,问道呛鼻子的水粉味,张泽皱起眉头。
“原来是樊小姐。”总不能装看不见吧,张泽无奈只得问好,“樊小姐,我们之前的关系,应该还没有近到称哥哥的地方。”
听到张泽让自己改口,樊梅花很不开心,又见灵秀儿与张泽在一起,将责任都推到灵秀儿身上,这个灵秀儿,都有夫之妇了,还在这儿勾引汉字,真不知道害臊。
偷偷地朝灵秀儿瞪了一眼,转而扯着夸张的笑对张泽说:“张大人,来看团扇啊,哎呀,这把扇子真好看。“她指着秀儿手中的扇子。
“张大人,您给奴家买嘛,我瞧着这把很好。”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她居然跟个无骨的鸡一样靠在张泽身上,揪着他的袖子,撒娇。
张泽一阵恶寒,这个女子,怎么一点廉耻也不知道,未出嫁的姑娘居然挂在男人身上,樊梅花身上的脂粉味熏得他有些反胃。
他忙走到旁边,打开折扇,扇了几下。
“那是曹夫人先看重的。”张泽不悦的说。
樊梅花抬着头,斜眼撇灵秀儿:“是吗?”
灵秀儿不想招来麻烦,知道樊梅花一向不喜欢她,她也不自讨没趣,对这个团扇,她本就是不是十分喜欢。
“既然樊姑娘喜欢,那樊姑娘就拿去吧。”将团扇递给樊梅花。
见到灵秀儿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樊梅花酒恨得牙痒痒。
她接过扇子口中言谢:“那便多谢曹夫人了。”
“不客气。”灵秀儿抬头与樊梅花对视,却看见樊梅花似笑非笑,突然,还没灵秀儿反应过来,樊梅花便连人带扇摔倒在地上:“哎哟,天杀的毒妇啊,居然绊倒我,故意让我在张大人面前出丑,快来看呀,这个佛口蛇心的女人,我的腿,我的腿。”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摔倒了。”灵秀儿算是明白了,樊梅花想让她担上毒妇的罪名。
“我哪里胡说,分明是你,你用尽心机害我出丑,让我在张大人面前毫无颜面,张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樊梅花拖着自己略显臃肿的身躯去抱张泽的大腿。
张泽可是目睹了一切,不管樊梅花的的哭闹,根本不让樊梅花近身:“樊家真实好家教,教养出了这样的女儿。”
见到张泽不帮自己,樊梅花自讨没趣,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扇子甩给灵秀儿,冷哼一声便走了。
好家活,小本买卖的老板心痛死了,看穿着不是好招惹的人啊。
灵秀儿此时也没有再逛的心情了,跟张泽草草告辞以后便回去了。
那边黄县令正试探着曹瑜。
“本官听闻上一届县里考生出意外是因为有人暗地里买凶杀人,曹公子赶考的时候是否遭遇了袭击呀。”黄县令偷偷地观察着曹瑜的举动。
曹瑜听闻,抿嘴不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地品。
“这是本官的一些心意,曹公子拿回去随便补贴补贴家用吧。”黄县令摸不清曹瑜的意思,只好拿出一叠银票利诱。
曹瑜见此,暗地嘲讽一笑,答道:“家中还有事,喝了这三杯酒,也该告辞了,谢黄县令款待。”
说罢,便潇洒地离开了。
望着曹瑜喝剩下的酒,黄县令思量着曹瑜这是软硬不吃啊,哼,那么只好让他不存于世间了。
阴冷的笑容再黄县令那油亮的黄脸上扬起,就像是一只恶毒的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