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 奶奶缺什么?”邵洋时间也想不起来。
“还是米面,粮油吧?除了这我也想不起别的了。”
“买布!”旁边的邵国庆忽然大。
“买布,买棉花。”他语气坚定。
“我妈以前过, 她和我爸结婚的时候,就是把两床被子合在起,连床新棉被都没有。我爸穿的棉袄都是她拆了我外公的旧军用大衣,把里面的棉絮拆来给他做的。
现在是冬天, 他们的衣服定不够。就去买布,买棉花!”
“对对对,我也听我妈过, 他们那时候件棉袄要穿很多年。个子长了, 棉花不够, 就拆了把棉絮重新铺下,穿到最后越来越薄, 不得不把能找到的有衣服都穿起来才点。”
听了丈夫的话,徐惠萍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妈妈曾经念叨过的话, 连连点。
“我们明天大早就去买!先去买肉, 回城去纺织大世界, 把布买下。要是有棉花就买点, 没有的话,我到群里去问问, 看我那小姐妹谁老家是产棉的,让帮忙从乡下买。到时候咱们给妈妈寄呀。”
这天晚上,邵家的灯直到很晚都还没有熄。
全家人都处在种从来没有过的亢奋中,久久无法回神。
而同样夜没有睡的还有姜晓菱。
她直到早上起床,都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吃早饭了,还缓不过来劲儿。
只觉得昨天经历的切, 是那么的不现实,简直不能相信。
“这是怎么了?大早就蔫答答的?”
看到女儿垂丧气,像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公鸡样,徐寒梅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她的脑门。
“没发烧啊?是哪儿不舒服了?”她态度非常关心。
没法不关心啊!
今天都年二六,马上就要过年了。
这会儿病算怎么回事啊?总不能把病气带到下年。
“我没事,就是昨天没有睡。”
姜晓菱躲开妈妈伸过来,又要在她身上,脸上乱摸的手,有点没力气的回答。
“是做了什么噩梦,魇住了吧?昨天晚上睡着后你直哭,直哭,我拍都拍不醒。后来我也不敢唤醒你了,怕忽然醒过来被吓着。到底梦见什么了,居然能吓成那样?枕都哭湿了啊!”
听到她们娘俩的对话,旁边的姜老太太连忙插嘴。
着,还用手指了指姜晓菱,脸的心疼:“看看这眼睛,现在还肿着呢!这是什么人欺负我们家晓菱了?怎么能把孩子吓成这样!”
听了婆婆的话,徐寒梅连忙仔细打量。
这才注意到,女儿的眼睛果然红肿的像鱼眼泡样。平时又大又双的双眼皮,现在都肿成单的,的双眼睛都变成了对眯眯眼了。
看得她又是心疼,又是笑,伸手推了女儿把。
“到底怎么了?不是我你,你就是心思重。小小孩子也不知天天想那么多干嘛?家里这么多大人呢,哪里需要你小孩子事事瞎操心”
看妈妈和奶奶越扯越远了,姜晓菱只得赶紧解释。
“没想什么,你们别乱想,也没人欺负我。我也不记得做了什么梦,要不是奶奶,我都不知昨天晚上我哭了。”
到这儿,她脸惊奇的看姜老太太:“奶奶,我昨天晚上真的哭得很大吗?”
“不是!”
姜老太太看她:“都把我哭醒了。也就是宁宁年龄小,睡得沉,要是换你爸妈,也得被吓跳。”
“哦,那我下回注意,不梦里边哭了。”姜晓菱点了点,脸慎重的。
两个大人却被她这孩子气的回答给逗笑了。
谁能知自己会做什么梦?哪里有保证这个的。
她们不知的是,姜晓菱这句话的很郑重其事。
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即便是在梦里也得注意,不能随便哭,更不能随便乱话。
街上昨天下午就贴了公告,过新年,政-府要给大家谋福利。
每家每户以凭供应本去菜店买半斤平价肉,不要肉票。
除此之外,还有花,糖果,鱼等平时根本连面都见不到的稀缺物品,今天供销社也会定量供应。
与此同时,还专门标明了,因为是过年,会按户供应,保证数量,以让大家不用疯抢,是都能够买到的。
即便如此,家属院有经验的老住户们也同姜家了,还是得早点去。
不然留下来的很能就是鱼尾巴,瘪花这别人挑剩下的东西了。
姜家现在户口已经上上了,这肯定是要买的。
不仅他们家的要买,邵彦成临走之前也把他的供应本留了下来,他能赶不上回来过年,以把他的年货也起买了。
以,今天大家起来的都早。
按照徐寒梅原本的意思是准备带着全家老小齐上阵,起去大采购。
然后顺便也带着家子起在街面上转转。
毕竟起来他们家子到宁林也快两个月了,根本没怎么过门。
没让她想到的是,大女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病了。
尽管姜晓菱强调自己根本没病,以起去。
她那蔫蔫的样子,看上去还没有刚起床。还在打着瞌睡的宁宁精神足,徐寒梅怎么能会放心?
比起带着她去转圈受点风寒,没准儿回来感冒加重了,徐寒梅宁让她躲躲懒,留在家里睡觉。
“行了,行了,你记得把碗筷收了就行,别的你不用管。洗碗的时候烧点热水,咱家不缺煤,别懒。我们先去了,你弄完喝杯热水躺床上睡觉去,睡醒了下午就了。”
徐寒梅边对着女儿交待着,边还忙着招呼着几个小的,帮他们穿戴,整理,又忙活了会儿才带着他们起门。
终于,屋子里次恢复了宁静。
昨天哭了那么大场,姜晓菱现在的身子确实虚虚的,只觉得点力气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有点精神恍惚。
她到现在都觉得昨天发的事就是场梦,场自己痴心妄想做来的梦。
她就这么和邵洋相认了?
她,真的马上就能见到她的宝贝庆庆了?
姜晓菱胡乱的吃了几口饭,按照妈妈交待的把碗筷收拾,却没有去睡觉。
她不敢睡。
她怕睡着了就会控制不住的去那个屋子里等。
直等到晚上,到和庆庆能够联系的时间。
她也知这样不行。
如果妈妈他们回来看的她睡着了,怎么也醒不过来,那吓也要吓死了。
到时候她没病,就真的没有人相信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与此同时,张芳的音也传了进来。
“晓菱,晓菱你在家吗?”
“在。”姜晓菱连忙答应着跑过去把门打开。
果然,开门就看到了那女孩儿笑盈盈的脸。
今天的芳很看。
她穿了条黑色的裤子,件红白小方格的棉袄外套。
那外套的领子上镶了圈白色的花边,前襟处还缀着几颗褐色的有机玻璃纽扣。
每颗扣子都是多棱形的,在光线的折射下,看上去就像是颗颗宝石样。
看极了。
看就绝对不是像宁林这样的小地方能够买得到的东西。
“芳,你今天真看。”姜晓菱将她让进屋来,上下打量了番,笑着赞叹。
听了这话,张芳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甜了。
她有不意思的垂下了,脸颊上带了微微的粉色。
会儿才抬起,轻:“这是我爸爸前段时间去海市学习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今天次穿。我也觉得很看。”
完,她又看了看姜晓菱,有点纠结的拧了拧手指,小问:“是晓菱,你觉得我这样子穿合不合适呀?”
姜晓菱愣了下,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张芳又补充了句:“你,他们会不会我是那个什么资本主义思想啊?”
姜晓菱不由得又看了她眼。
张芳是典型的南方女子。
虽然因为吃食上有欠缺,还有点没有长开,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她很白,长得细眼纤眉,自带种温婉的气质。
是那种典型的水乡女孩子的长相。
这在宁林这样个北方小城是很少见的,也确实比较招眼。
加上她爸爸工资高,家里负担小,也愿意把钱用在女儿身上。以张芳在院子里无论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属于比较的。
而机械厂家属院人们的活标准本来就比外面般大众的高,她在此基础上又高了个层次,走到外面,肯定会更引人注意。
姜晓菱记得芳她妈妈家里的成分不,像是什么城市小业主。
后期还因此带累了家子。
之前姜晓菱确实没有想到这点,此刻听到张芳问,她忽然意识到,芳现在这样的穿戴,对她,对她家人没有什么处。
于是她直言不讳的:“是不太,以后你还是注意点吧。特别是穿戴方面,还是低调点比较。”
芳的脸下子就白了。
她咬了咬嘴唇,垂下了。
紧接着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我都跟我妈妈了,不要穿这件,她非要我穿。还过年了,大家都要穿新衣服,穿穿也没什么的。
跟她讲,她就非这是爸爸送的日礼物,不穿爸爸要失望。我就知这样不……现在果然你也觉得不合适。”
到这里,她还跺了下脚,眼泪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姜晓菱没有想到,这衣服居然是张芳爸爸送她的日礼物,顿时为自己刚才来的话感到有点后悔。
“其实也没什么的,又不是天天穿。这不是要过年了,你妈妈的也没错,过年偶尔穿下新衣服也不怕的。”
听她这么,张芳的眼泪下子就下来了。
她看了看姜晓菱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了的旧蓝布棉袄罩衫,用手抹了抹眼睛:“晓菱你别了,我明白你是在安慰我。”
张芳又想起了早上妈妈的话。
妈妈:“过了年你就八岁了,是大女孩了,马上要找人家了。八的姑娘朵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子看到也喜欢呀。”
想到这儿,她的眼泪越来越多。
她不理解,为什么妈妈就那么急着想让她嫁人?
晓菱不也马上要八岁了吗,为什么就没有见人家徐阿姨着急?
是不是在妈妈的心里,女孩子就只有嫁人这条路?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也这么了。
眼看着若干年后,市里赫赫有名的铁娘子,现在为了嫁不嫁人的事哭得打湿了手帕,姜晓菱的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
“要不,你下学期也别上了,也先找个工作?到时候活空间大了,接触的人多了,或许阿姨就不会总想这了。”她小心翼翼的建议。
芳摇了摇。
“我跟爸爸提过,他不同意。他还是要等毕业了,还有半年,他要我先把毕业证拿到手。”
听了芳这话,姜晓菱没有办法继续什么了。
既然人家家长都已经了这样的话,她个外人,得多了也不太。
而且,芳又不和她样,有个黑匣子要时刻担心着,早半年晚半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了,不哭了,不就是件新衣服嘛,值得你哭成这样?你妈妈得对呀,反正要过年了,穿就穿了,以后注意点就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过年也会穿新衣服的,到时候我陪你。”
张芳来之前,姜晓菱还真没想这件事。
经过她的提醒,她忽然觉得,过年了,给家人买布做几件新衣服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要买到时候低调点,不让别人发现异常就了。
她琢磨着这几天找时间要在黑匣子里看看,给全家人都挑选。
听她这么,张芳果真欢喜了起来。
“真的吗?晓菱,你也做了新衣服,到时候也会穿?”
姜晓菱点了点:“前几天我奶奶和妈妈都同封阿姨起去了纺织厂,我看到她们买布了。过年应该会给我们做衣服的。”
张芳听后更加得高兴了。
又了几句话,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哎呀了。
“光顾跟你话了,我都差点忘了把东西给你了!”
张芳边,边将自己背着的书包拉过来,从里面拿了两个纸盒子。
两个盒子都不大,四四方方的。
个蓝色,个红色,盒子上面都画了河水和垂柳,还写着西湖特产的字样。
除此之外,图案上还画着个盘子,盘子里放了四四方方,豆腐干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豆腐干?”姜晓菱奇的问。
“这是素鸡,西湖卤汁素鸡,是我们家乡的特产。这也是上次我爸爸差的时候带回来的,我今天特意带过来给你和小河他们吃。”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姜晓菱连忙拒绝。
这年最金贵的就是吃的东西。
粮食都不够了,更别零食。
不要小看这样的两个只有巴掌大的纸盒,能够买到这样的东西,张伯伯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人家明明是买给自己家人吃的,她哪里意思接受?
“是我妈妈让我拿过来的,你收下吧。”
张芳固执的将盒子往姜晓菱的手里塞。
“我爸爸妈妈都,自从我和你做了朋友之后,人变得开朗了多,他们都要感谢你呢!这是我们家人的心意,你不要推,推我要不高兴了。”
听到这话,姜晓菱自然没有办法推拒。
她想了下,将盒子接了过来,对张芳:“那你帮我谢谢伯伯,阿姨。另外你也等下,我有东西托你帮我带回去。”
听姜晓菱要让自己往家里带东西,张芳连忙跳起来,两个手使劲摆着拒绝。
“不要,不要,晓菱,我不是来跟你换东西的。”
姜晓菱睨了她眼,嗔:“谁要和你换了?我本来就是今天要送过去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你稍微等我下,不准跑!”
完,她丢下张芳自己去了厨房。
姜晓菱从橱柜里拿了块腊肉,切下来了半儿重新收起来,然后把另外的半放在了个碗里,还在上面盖了个盘子,这才拿了去。
“这是我爸爸差带回来的,他之前就让我切块送过去给你们吃,我还没有来得及。正你今天带回去,我也就不跑这趟了。”
姜晓菱着,打开了盖着的盘子。
张芳看到里面有那么大块儿肉,顿时急了。
“不行不行,晓菱,这太贵重了,我妈妈看到定要骂我的。”
“骂什么骂,就是我妈妈让给的。”
两个人推搡了阵,张芳终于把肉接了过去。
送走了张芳,姜晓菱的精神总算是缓和了过来。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蓝色的纸盒。
那个盒子上写着:“卤汁素鸡”。
而另外个盒子上写着:“麻辣素鸡”。
姜晓菱将盒子打开,顿时种从来没有闻过的,浓郁的卤水香气从盒子里扑面而来。
让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打开了里面的油纸包,然后就看到了大概几块儿被卤汁浸泡过的,黑色的皱巴巴的豆腐块儿。
那豆腐块儿上,全都包裹着层亮亮的糖色,黏黏的,甜香扑鼻。
看着就让人垂涎。
看着它们,姜晓菱忽然想起了件往事。
那还是她儿子庆庆大概五六岁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运动刚刚结束,有脑子活络的人就开始偷偷摸摸的做起了小意。
他们不敢在街摆摊,更多的就是挎着个篮子,里面放上自己家里做的吃食,然后偷偷的跑到家属区里卖。
机械厂家属院是人人都知的,活条件,舍得花钱的地方。
来这里卖东西的人也就最多。
什么卖烧饼的,卖酱菜的,卖卤肉的,糖块儿的,每天里总会有那么四五拨。
那时候姜晓菱手里拮据,就很少给儿子买。
而庆庆,虽然年龄小,却极为懂事,不管别的小朋友怎么炫耀,他怎么馋,也从来没有开口让她给买什么吃的。
有次,姜晓菱下班回家,拐进过,就看到有个人在楼栋口卖东西,身边围了群小孩儿。
只有他家庆庆远远的站着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那群人,却不往跟前凑。
那群孩子买完之后,全都自自然然的聚在了另外边起吃。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有有笑。
即便是从庆庆的身边走过,也全都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般,没有个人和他打招呼,或者招揽他起过去。
这其中有几个还是姜晓菱直以为和她儿子关系很的朋友。
姜晓菱看得心里特别难受。
她走到那个卖东西的人跟前,二话没给儿子买了串卤豆腐串儿。
她到现在还记得,儿子看到她拿着东西走过去的时候,那惊喜到不敢置信的眼神。
后来,她问庆庆,那小朋友不跟他玩,他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庆庆不以为然的:“我没有吃的东西和他们交换,他们然不带我玩儿。不过没关系,他们吃完了就会回来叫我了。”
语气听上去是那么的自然,听就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次发。
姜晓菱到现在还记得,时听完后,心里像针扎样的感觉。
她不是没有想过,每天也如同别的家长样,给孩子几分钱做零花钱。
是,即便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那串卤豆腐串儿之后,她也没有给儿子买过什么像样的零食。
想到这儿,姜晓菱的眼泪又次像是不要钱般流了下来,擦都擦不干净。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写着卤汁素鸡的纸盒收了起来,决定晚上拿进梦里,给她的庆庆吃。
想来,孩子定会喜欢的吧?
因为晚上家子人都过于亢奋,以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
邵洋虽然直跟自己,早上要早点起来,还是睡过了。
等他起床的时候,爸妈早已经离开了家,甚至连早饭都没有给他做。
老妈在餐桌上给他放了包方便面,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给你个理直气壮吃泡面的机会。”
邵洋:“……”
洗漱完毕,在等待泡面泡的时间,邵洋无聊的刷着网页。
没翻会儿,就被个热搜吸引了视线。
“惊!闲渔网多家店铺同时现离奇订单,莫非真有外星人空降?”
邵洋心里咯噔下,直觉告诉他有点不妙。
他也顾不得面了,快速的点进了那个热搜的链接。
那个热搜里,闲渔网站先后有几个卖家在整理店铺订单的时候,都同时惊讶的发现多了种空白的订单。
那订单上,售的货物,数量,价格全都没有点问题。
收件人地址处却全都是空白的。
这件事最早是位卖粮油制品的卖家发现的。
因为他在核对账单的时候,发现个买家在他的店铺里次性买了袋面粉,袋精制大米。
这种情况在散客中比较少有,以他就上了心。
结果查订单看却发现收件人地址处片空白,完全没有填写。
卖家原本以为是网站了bug,怕发货晚了引起客人投诉,连忙时间给客服打了电话。
结果这边客服还在和他核对信息,没有给个准确的回复的时候,库房那边却打来电话。
上班就发现库房的大米,白面都少了多,少的数量恰正是是他发现的订单中购买的数量。
而仓管人员都恨不得和他赌咒发誓了,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联系物流,货物没有发。
卖家完全被搞糊涂了。
他只得转回查看那个订单,才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没有注意,那个订单居然已经确定签收了!
没有地址,没有发货的订单签收了!
与此同时,库房里还没来得及投递的商品也不翼而飞?
这件事让卖家越想越想不通。
实在觉得诡异的他就将事情在朋友圈里了下。
同时还贴上了订单下单日期,以及签收日期的截图。
下单和签收的时间秒也不差。
结果这个发来以后,根本没有人相信。
大家都以为是个玩笑。
截图也是p来,闹着玩儿的。
甚至还有人打趣是他遇到了外星人,东西被外星人给买走了。
店家怎么解释他的图没有p,事情都是真的,都没有人相信。
解释多了,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之前的事儿完全是巧合。
就在他都已经要放弃了的时候,偏个和他样,也是在闲渔网开店的朋友留言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怪事情。
那人他的桶花油,盒猪油也是这么不翼而飞的。
而且订单同样显示买家已经收货,却没有收件人地址。
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完全没有联系快递。
于是,朋友圈里片哗然。
大家全都做件新鲜事纷纷转发。
随着转发,其他闲渔网的同行们也接连有几家开始爆料,称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
邵洋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办了件多大的蠢事!
他初因为过于激动,买东西的时候,在收件人的地址处全都直接留下了奶奶的联系方式!
因为他之前和奶奶联系的时候都是这么操作的。
只要写了地址之后,奶奶都能立刻收到。
开始的时候,他也吃惊不小,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
完全忘了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他伸手抹了把脑袋上的冷汗,只庆幸自己下单的时候是晚上,已经过了店铺正常营业的时间。
不然,要是让人家店员亲眼看到自己家的商品在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
想到这儿,邵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邵洋哆嗦着手,时间将电话给爸妈打了过去。
此时的邵国庆和徐惠萍已经到了农贸市场,刚刚买了猪腿和肘子正在付款。
看到儿子的电话,徐惠萍立刻接通。
然后兴致勃勃的:“洋洋啊,你都不知爸爸妈妈今天有多幸运。来正赶上小朱进货回来。我跟你,爸爸妈妈今天给你奶奶挑的东西都是最的,而且想要买的全都买到了!”
她还要继续往下,邵洋却快速的打断了她:“妈,东西拿回家!全都拿回家!定不要留地址,不要让店家帮忙快递!记住了,千万不要!”
徐惠萍愣了下,显然是让他这连串的不要给弄的有点懵。
反应过来后却也赶紧点:“的,的,妈妈没有留地址,你放心吧。我们买完就回去,有什么事回去。”
邵洋这才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家子曾经商量过怎么购买东西。
因为邵国庆的车子比较小,要买的东西那么多,趟肯定拉不完。
老两口就讨论起了最佳路线。
邵洋那会儿也不知怎么想的,现在想来他觉得那会儿能是困极了,脑子抽了。
他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网上给奶奶买的那粮油食品,都是直接下单就能快速抵达。以他就跟爸妈,让他们直接把地址留给店铺,让他们送货就以。
反正只要填了快递单子,奶奶那边就能收到。
现在想想这白痴行为,邵洋觉得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挂了电话,邵洋也没有了点要吃面的欲望,他随便将东西收拾了下,就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等着爸妈回来。
结果,这等就是个多小时。
农贸市场距离邵洋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开车最多不超过五分钟的距离,而且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妈妈已经在付钱了。
看到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邵洋急得又次冒了冷汗。
他怕爸妈没有将他的话回事,意孤行。
这不是网上订货,要是卖家发现货物失踪,那根本不用想,� ��们家子就惹上大麻烦了。
就在邵洋急得又准备给老妈打电话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的音。
“是徐阿姨家吗?家里有没有人?”
邵洋连忙跑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大概三多岁的汉子,胖乎乎的,看上去有点憨厚。
看到邵洋,他二话没转回了自己开过来的电动三轮车跟前,从后面的货仓里扛了条硕大的猪后腿熟悉的径自进了院儿。
“放什么地方?”
“啊?哦,放厨房吧。”邵洋反应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
那人放下猪腿又次回到了车跟前,这回他从车里扛下来了大扇排骨。
邵洋连忙跟过去要帮忙。
那人也没跟他客气,用手指了指车子上还放着的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
:“你帮我拿那个吧,那是整副下水。”
“哦。”邵洋答应着伸手就过去拿。
结果提没提起来,没防备之下自己还差点失控,个趔趄栽到车子里去。
那人看着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还是学吧?看就没什么力气。你别拿了,那包也沉的,等下我来拿。”
邵洋没有吭,却还是用力的去提起了那个袋子。
然后咬着牙,硬是提着跟了进去。
现在的乡下其实已经很少年轻人了,大部分的小年轻都跑得城里去读书或者打工,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
白天里,各个巷子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新鲜事。
从三轮车停在了邵洋家门口,到他们来来回回扛那么多猪肉进,又了这么番话,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围过来不少人开始看热闹。
那人显然和送货的那人还认识,有人就打起了招呼:“小朱啊,邵老师家这是又在你那里买肉了啊?”
那个叫做小朱的人也没瞒着,大的回答着:“不是,还买了呢!”
“哟,这是那腊味的意做起来了呀!这才多久,之前做得那么都卖光了”
“有能吧。人家是城里人,有自己的卖货渠也不定。了,人家家里有大学呢!现在的大学都了不得,个个聪明的很。多还没有校门就已经会在网上卖货,能赚钱了呢!”
小朱这番解释,那看热闹的人目光就全落在了邵洋的身上。
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奇和探寻。
看得邵洋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他干笑着冲那人点了点,然后就要关门。
就在这个时候,辆写着“货拉x”的面包车又驶进了巷子里。
看到路上围满了人,开车的司机将车停下,从驾驶座处探了。
“这是不是六排三栋?”
邵洋正要关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那人这时也下了车,手里拿着个单子按照门牌朝他走了过来。
“这里是六排三栋吧?麻烦你给我示下收货码,你们家订的东西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