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一声,剧痛笼罩了铵'史,他的皮肤如同被酸液侵蚀,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老鼠试图破体而出。
随后他便倒在了地上,大声喘息着,身边两位火战士也同样如此,不仅身体剧烈地扭曲,嘴巴也紧闭到牙齿都要碎掉,鲜血自眼睛与鼻子中涌出。
在一片痛苦的朦胧中,他看到瑟琳妮走近了,她低头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被踩在脚下的虫子。
“忘恩负义的下贱东西!”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道我对待你还不够好么?”
铵'史试图咒骂这个不知廉耻的异形,却只能发出一声呻吟。
“杀了另外两个,我已经厌倦了狩猎这些虫子。”
随后两个猎奴手接近了倒地的火战士,当他们举起长矛时,铵'史试图开口阻止。
“不——不——”
“咦!唔!”
忽然,威严的声音越过空地,盖过了伤员的呻吟和哀号。
铵'史眨了眨眼睛,看到闪闪发光的矛尖在离铵'史脑袋一掌的距离徘回着。
竞技场女主人举起一只手,盯着不远处屋顶上一个满头蓬松红毛的身影,他的双手轻松地放在腰上。
来者似乎是一个人类,从他那滑稽的衣着和手臂上交错的纹身来看,应该是一名海盗。
“我是蓝铜星系海盗之王,‘三条腿’杰雷米·麻风·阿吉纳加。”
红毛海盗指着地上的钛星人说道:
“这些肉票是俺的!”
“猿猴渣滓不想死就滚开。”
瑟琳妮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
“我现在没有心情处理你们这些蛆虫。”
人类海盗从屋顶上跳下了,走得更近了,显然没有被瞄准他的武器吓到。
然后他毫不掩饰的盯着对方的大腿,笑道:
“要拿走俺的肉票可以,那你可得陪俺几天咧。”
“下贱的东西,你竟敢用你们那原始的语言侮辱我?”
竞技场女主人啐了一口。
“马上抓住这个猿猴,我会很享受从他的骨头上剥下他的皮!”
几个猎奴手走上前来,把带刺矛尖顶在他的肚子上。
红毛海盗耸了耸肩,向天空举起了一根手指。
“那就这样吧。”
一阵呼啸的气流掠过,子弹从猎奴手的喉咙中爆出,他们摇晃着后退,更多的子弹打在了他们身上。
铵'史乘机滚到一边,用一个死去的灵族隔开突如其来的风暴。
刹那间,已经在巷子里蓄势待发拉塔辛已经拔出刀,一边躲避向他射来的黑色毒晶,一边越过空地向竞技场女主人冲了过去。
瑟琳妮顿感不妙,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我说为什么他会逃出来,原来是你们!”
尽管知道对方蓄谋已久,但瑟琳妮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她的竞技场已经被恶魔和暴民毁掉,如果再失去冠军,那她将会真正一无所有
更多的子弹自空中呼啸而过,克伦和洛肯端着大枪在疯狂扫射,即使那些猎奴者试图反击,但子弹仍旧射倒了许多。
接着,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川奎罗从阴影里冒了出来,手上的连枷直接把那个发出尖叫的野兽打成烂泥
铵'史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从泥里摸出了自己的武器,紧握着冰冷的铁木握把令他感到安心。
此时瑟琳妮的护卫已经全部去阻拦拉塔辛,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因此当铵'史朝她攻击时,她只能努力闪过一击,转而用鞭子勐击昔日奴隶战士的腹部,然后又缠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站在人类一边?”
她唾骂着,将鞭子在铵'史的喉咙上收紧。
“对抗救你一命的恩人?”
“你不是——”
铵'史试图挣脱控制,他的脸因为窒息而扭曲着。
“你杀死了本图,杀死了所有人!”
以太勐地一挥手,双刃长刀迅若雷霆,直直刺中对方。
瑟琳妮抓着自己血淋淋的肩膀,尖叫着后退,但铵'史已经下定决心,勐地踏步上前,利刃刺穿了对方的胸口。
“等等先别杀!”
罗齐姆急切的声音连忙响起,但为时已晚。
竞技场的女主人发出一声尖叫,乌黑的眼睛转瞬间便失去了光泽,软倒在地。
铵'史喘息着,盯着对方逐渐冷却的尸体,挣扎的解下脖子上的鞭子,随后转身。
“谢——”
“这鱼头人真浪费,得赶紧趁热....”
“老大你后面我前面?”
他刚点头就愣住了,罗齐姆和汉克·尹文斯正把手按在腰带上,似乎要脱裤子。
发现这位以太正盯着自己后,罗齐姆咳嗽两声。
“那个,尿急,尿急而已。”
随后他尴尬的笑了几下,岔开话题。
“既然人齐了咱们就赶紧撤——”
轰————
一声巨响,所有人转过头,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击穿了周围的废墟。
“老板,那是啥?”
“不知道,不过怎么突然那么臭啊?你不是拉屎在裤子里了罢?”
“没有啊!你看哪有?”
“别撅着屁股对着我,去看看是啥......”
泰丰斯从站起来那一刻,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沙漠,他从来都不喜欢沙漠,因为那里只有死寂和孤独。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沙漠时的样子,摇摇晃晃地爬上沙丘,然后跌跌撞撞地爬下沙丘,腿在风沙的吹拂下开始颤抖,那滚烫的沙子似乎灼伤了他的脚踝。
他甚至都不太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冲击,高温,然后——
痛苦。
自从他拥抱慈父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痛苦。
他感觉自己身体至少一半的骨头都断了,裹在皮肉下的内脏全部都错了位,他第一次嗅到自己的气味,散发着腐败的气味——死亡的恶臭。
但自己还活着,他能感觉到脉搏在跳动着。
是的,只要有慈父的关怀,谁也杀不了他!
然而——
他却听到了什么,一个声音。
它在渴望,它在饥饿,他能感觉到它就在他的脑海里,低语着它的需求。
释放。
它渴望自由,渴望被释放到这个世界上,它需要从束缚中挣脱。
“是什么——”
他通过裂开的嘴唇低语道,声音沙哑,低语中带着沙粒般厚重。
但没有任何东西回答,泰丰斯觉得这可能是幻境,可那声音却又一直存在。
痛苦在他的胸口燃烧着,在他的皮肤下蠕动着,彷佛太阳的热量在侵蚀他的肉体。
抛开自己差点被人一脚踢死的耻辱不谈,这一下的威力真是堪比战舰主炮的一击,泰丰斯刚动了动,身上的盔甲就哗啦啦的往下掉,暴露出被烧灼得漆黑一片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