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权寿走了,消失在黑幕里。
而就在黄古转身朝大门口走去的时候,曾经离得并不远的那一团白影也跟着消失,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返回生活区,而是一路跟着那个踉踉跄跄、步履蹒跚的人影,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相距十几二十米,互相都知道,却互不干扰,就这么前进和跟随着。
黑影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拐向了右边,朝着比较宽大的金光大道而去,进入大公路后,他走得就更慢了,不但走走停停,有时还会靠在石头边歇一会儿。
如果此时有人经过他身边,绝对能被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吓个半死。但是这个人还在坚持着继续往前,而前去的方向赫然便是二十里店。
在走到离二十里店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黑色人影没能再坚持了,‘噗通’一声倒在路边,微弱的嘶嘶声还能证明仍然有一丝魂魄没有完全离他而去。
白影同样没动,只不过是在离黑影比较远的一个半坡上的石头上坐着,漆黑发亮的目光时不时扫一下坡下路边那条已经不怎么动弹的人形。
祝权寿死了。
白影从山坡上飘下来,掠过祝权寿的身体时只是略一停顿便离开了,朝着矿区的方向急速而去,掀起一阵带着灰尘的风……
……
黄古回到屋里,进里屋一看,马心玲还没有回来,便把门留着,掏出烟边抽边等。
她刚才肯定是出去了的,这点不容置疑,而且就在自己和祝权寿说话的周边不远。
按说她应该比自己先回来,虽然不担心她的安全,不过茶还是要泡好才行。
抽着烟,把茶末倒掉,然后烧水,等水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赶忙上前开门,然而看见的却不少马心玲,而是四五个武警和公安,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派出所所长和民警小王。
难道身份证的事情并不止开证明这么简单,而是已经晓得了自己的身世,来抓自己的?
黄古见到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八爷去和派出所通报了自己的情况,而自己多半已经暴露的真实身份。
但是马心玲还没有回来,自己暂时还不能和他们硬来,不然可能就会闹出大问题。
“黄顾,找你点事情,进去说。”所长说完就推开他往里走。
黄古只得笑着说:“这么晚了,所长还在忙吗?”
“呵呵,我们不忙的话,这片地上要闹翻天。”
“嘿嘿,看您说的,您请坐,我去泡茶。”
“不用了,你也坐到,我问你点事情。”
同来的两个武警虽然平时和黄古很熟悉,但是一旦涉及到正事的时候好像都忘记了互相经常散烟,开玩笑的时候,一个个都把眼睛朝黄古的额头看,搞得他十分尴尬。
“嗯,所长您请说。”
“是这样,我们有点事情过来,刚好听说你晚上见了一个人,给我说说情况”
黄古心里有点谱了,应该是祝权寿的事情,或许他已经死在什么地方被派出所发现,或者是他杀了老三的事情被察觉到了。
所以他顿时恢复了神态,笑着说:“嗯,是有这么个事情,当时我已经睡了,是护矿队的来喊的我,他们说有个人找,然后我出去一看,才晓得是猎人祝权寿,我们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的,他怎么了?”
“你给我们讲讲和他具体说了些啥,要仔细点,不能有遗漏,明白没有?”
“这你请放心,本来就与我无关的事情,我未必还要隐瞒吗?是这样,他女人在我店里帮忙这事你们都知道,这次他来是给我说,可能要走远门一趟,让我帮忙多照顾他女人,安抚一下。就这么几句话,还害得我检查半天才出去。”
所长听了,点点头对他说道:“刚才听到枪响后去他家没见到人,祝权寿也不见了。但是地上有人留下的血迹,却没有找到伤者或者尸体,我们就就顺着血迹寻找,血迹知道矿区门口就没了。门口的护矿队和武警同志说有个人开始来找过你,所以才来找你落实下情况,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说没说之前他在哪儿?”
“没说在哪儿,东西就更不可能了,再说我跟他都不怎么熟,他怎么会把东西给我。”
黄古看到所长在屋里度步,还到处观察,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那好吧,哎!……你妹妹呢?”
黄古心底一沉,来了!
“呃……在、里屋睡觉。”
所长又朝外走了两步,却突然掉头朝马心玲的房门走去,黄古一急,赶忙站到门前挡住,同时面带不悦的问道:“所长,你这是……?”
黄古的举动让几个武警都跟着紧张起来,纷纷把枪抬起,虽然没有完全在瞄准他,但是只要有需要顾及也能瞬间把他打成筛子。
所长呵呵一笑说道:“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我们这么多人都进来半天了,她还能睡得着?”
黄古头皮发麻,但还是咬牙说道:“她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到晚上,睡得就像头猪一样,这点声音吵不醒她很正常。”
“哦!可是也没有听见什么呼噜声啊?”
“噢!她本来就不怎么打呼噜,只是习惯磨牙,像个老鼠一样。”
所长听了不置可否,不过仍然朝门边跨了一步,然后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几下,原本冷峻的脸上慢慢变得缓和起来,半晌才说道:“好吧,不过你们早点回去老家开证明,马上就要发身份证了,不然得等到明年就很麻烦。”
“好的,所长。”
所长和武警以及带路的护矿队员都走了,黄古身上像刚从蒸笼里出来的一样汗流浃背,他都不敢把背朝着这群人,所以见他们跨出门后,喊了一声大家慢点,然后把门别上才‘噗通’一声摔到凳子上,猛/喘了几口气。
稍微平复的心情时,耳边又听到一个开门的声音,他的脑壳倏地转过去,惊恐的望着门边嘴角带着冷笑的马心玲,他的脑子一时不够用了,更不可能转得过弯来。
忽地起身就冲了过去,掀开她就进了里屋,见里面还是有点黑,赶忙出来端起油灯,这回就围着床板四周仔仔细细的查看,他想看看有那些地方可以随意进出,有没有适合她马心玲出入的口子。
然而找遍了她的闺房,哪儿有什么洞口嘛,估计就是一只耗子进出都要费力,更别说这么大一个活人了。
回过头,黄古就着灯光望着居高临下那副妖媚的面孔,仿佛看到的是一个魔鬼一般,‘妈呀’一声大叫,就想往外跑。哪怕是到店里去与春花为伴也不敢再看马心玲一眼了。
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被马心玲一把扔到了床板上,然后白影一晃就朝他扑过来,顿时被砸得差点窒息,耳边只听到阴恻恻的声音问道:“你啥时候听到我像猪一样打的呼噜,想老鼠一样磨牙了?”
虽然鼻子里闻到的是吐气如兰,但是耳朵里听到的却犹如晴天霹雳。
他知道自己完了,便不再打算争辩和挣扎,直接接受惩罚还要轻松些。
“说话你!”相距几公分,却像来自天神的怒吼。
“我……”
他能说什么,什么都没法说。
只觉得身子一轻,像坐过山车一样,不过坐山车的感觉应该是记忆里才有的,现在怎么就这么真实呢?
接着就是‘呯’的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已经成了四瓣,哎哟声还没叫出来,脚已经被捏住抡起一转,身体像转体跳水一样在空中翻了个面,‘吧唧!’朝下踏踏实实与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还好,首先是面孔朝枕头,好歹有点软和。但肚皮却是最实在的摔在床板上,像摔面,或者摔砖声音很贴实。
接着腰身一沉,马心玲已经骑在他背上,同时伸手勒住了黄古的下巴朝后使劲抬,这跟保健又有啥区别?
他已经放弃反抗,打算享受下后世只有高超技师才会做的保健手法。
但是今天好像她忘记了以前是锁住了黄古双手的,所以他为了减轻痛苦,就用双手使劲撑着床板,让自己的腰杆不被弯成虾,一使劲却把马心玲也顶了起来,难得的机会,趁她伸脚去够床板的时候腰杆用力一扭,顿时翻过身来,变成面对面被她骑在腰上,而悬空了半天的身体也跟着‘呯’的一下落下,屁股接触床板时,两人都是一声闷哼。
而马心玲还被向下的重力带着上身朝黄古胸前扑下来,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都感到了胀痛,还被弹力弹起来了几分,才继续落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了声音,也没有动静。
心跳都在逐渐加速,黄古被这个魔鬼般的身材贴得紧紧的,强烈的感受到了惊人弹性,和她微微娇/喘的声息,煤油灯下那张妖娆的面容和如水的眼睛,映入眼中,此刻还有什么能够阻挡?
油灯下,他缓缓的向上,她退了几毫,再缓缓继续向上,她没动了,还微启檀口,温软润滑,兰香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