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珊姐妹兴冲冲的赶到华满楼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严珊看着脸都黑了,这么多人,都是来看无双公子的?
严瑞见严珊脸色不对,忙拉着她往里头走,酒楼伙计看到她们,心里暗道晦气,今天酒楼宾客众多,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偏偏这位主儿还来凑热闹,要是让那些不张眼的唐突了她,回头他们不被掌柜的怨死,也会被公主娘娘修理。
不是说郡主被公主娘娘禁足在府,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赶紧的,去跟掌柜的说一声,看看要怎么处理?”
脚快的赶快去找掌柜的。
柜台里的掌柜的正乐得在拨算盘,他今天先是被上门的人潮给吓着,随后就乐翻了,人潮就是钱潮啊!没想到这无双公子果真吸引人气,嘿嘿。嗯,晚一点再赏些银子给那个帮他出主意,将无双公子将在酒楼宴客消息散出去的那个伙计,不过,今儿好像没见到人啊?
掌柜也没多想,想着一会儿只不是再派人,去外头再散散消息?
伙计匆匆过来,靠在他耳边说了严珊姐妹来的事,掌柜忍不住呻吟出声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不是说公主娘娘把郡主……”
“是啊,是啊!”
“那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掌柜满怀期望的问。
伙计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期望,“真就是郡主,旁边还有严家大房的小姐。”
哦,那就没错了。
酒楼的消费不低,严家其他房头的小姐们手头没那么多钱,只有跟着他们家郡主,才会上酒楼来。
“掌柜?您说怎么办啊?”今天的客人多,推推搡搡的万一挤到郡主,那就不好了!
“还能怎么办?难道能把人赶出去不成?呿,赶紧去无双公子包厢附近清出间房,然后把郡主她们请进去。”
伙计得了主意,连忙拔腿就走,重回严珊跟前时,严璃几个也到了。
严珊她们才到不久,就有伙计特殊对待,自是引起不少人好奇关注,因是冲着无双公子来的,所以酒楼里大部份的客人都是女的,就有人酸溜溜的说酸话,也有人漠不关心,只在意如何能接近无双公子。
伙计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严家姐妹带上二楼包厢去了。
大堂里的客人看了很是不平,不过知道这酒楼是人家娘亲开的,对她优待似乎也是应该的,众人议论纷纷,但随着伙计们给每一桌送上四碟小菜,道是掌柜的送的,所谓吃人嘴软,虽然送上来的小菜并不怎么合胃口,但聊胜于无嘛!
如此便把大堂里可能会起的纷争,给平息了下来。
黎浅浅她们虽没来,却是派了人全程盯着。
“给掌柜出主意的鸽卫,还让他继续待在酒楼里吗?”刘二问。
“好不容易安插人进去,为什么要抽走?”黎浅浅不解反问。
刘二愣了下,“您打算让他继续待着?”
“华满楼是北晋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又是真月公主的产业,他若待得住,想必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刘二点头,“说的也是。”顿了下又有些担忧,“就怕他在掌柜的面前露了脸,会被其他人排挤。”
“那也没什么。”黎浅浅拍拍他的肩头,“让他在家里多待两天,然后再去上工,就说是病了,设法把责任推到掌柜现在最得力的人身上去。”
刘二想明白后,便笑着应下,如此也是避开旁人的注意,免得那掌柜兴冲冲的打赏他,惹得其他伙计瞧他不顺眼。
“华满楼今天怎样?人多不多?”
刘二看她一脸兴奋,略感无语,调适情绪后才回答,“华满楼今天人满为患,热闹极了,只是,您真打算让真月公主的女儿嫁给他?”
黎浅浅没好气的翻眼瞪他,“我又不是那姑娘的亲娘,帮她做什么主?”是严珊自己相中了无双公子,吵闹着要嫁给他,跟自己什么关系啊?
刘二将事情想了一遍,好像在他们知道无双公子这人之前,严珊就已经闹着非君不嫁了!嗯,这么说,确实是跟他们教主没有关系。
对,没错。
黎浅浅瞟他一眼,见他一副坦然的样,跟之前的样子差别甚大,心说刘二还真是心善的,不想严珊因他们之故,而芳心错付,现在想明白,心里没包袱了,便坦然了。
“其实她自己若无此意,就算旁人算计,也是枉然,可惜她对无双公子一见钟情,连她亲娘的话都不听。”黎浅浅两手一摊,“你我何德何能,能说动她照咱们的意思去做。”
黎浅浅没说的是,真月公主一开始就采取了高压策略,刚好激起严珊的逆反心理,严珊自小就是被娇惯的主,几时遇过挫折,她娘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想去做,好借此证明自己长大了,能自己做决定了,而且她做的决定未必就比她娘差。
就算她们不派人在严璃、严瑞姐妹身边耳语,严瑞姐妹也会去找严珊,溜出府去见无双公子,只是迟早的事,鸽卫们只是让事情提早发生而已。
黎浅浅说完,刘二也想明白了,朝黎浅浅羞赧的道,“是我钻牛角尖了。”
“刘二哥心肠好,怕她因为我们而受累,只是,她早就被无双公子迷住了,就算我们不推一把,之后她也会这么做的。”
而且结果可能会很糟,至少他们把会面的地方,定在真月公主的产业,酒楼上下都会护着她,就算无双公子想对她怎么样,也讨不着好。
刘二出去后,春江才端了茶过来,“教主费心了。”
“我费啥心了?”黎浅浅笑,“你不是说给我绣了条领子,领子呢?”
“被云珠借去看花样了。”春江的绣功不错,云珠也不差,两个人常常互相比拚给黎浅浅和蓝棠绣的样子。
不过她们能绣花的时间不多,绣个领子、袖口,或是荷包之类还成,要叫她们绣衣服上的样子,那就不成了。
黎浅浅这两年个子虽有往上蹿,但跟春江她们比起来,还是太过娇小,而且春江她们十二、三岁就来潮,她却没有任何动静,叶妈妈曾小心探问过她,胸口可会生疼,或是手脚关节疼痛,不过她都没有就是。
黎浅浅原不以为意,后来看叶妈妈态度怪怪的,好像太小心翼翼了,想了老半天才回忆起,前世时,好像也有人用这样的态度,问过她一样的问题啊!黎浅浅不胜唏嘘的叹息,原来是在问她有没有成长痛啊!
前世她是健康宝宝,因为一切有她大哥张罗打点着,现在回想起来,忽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想家了!正确的来说,她想她万能大哥了!
抽抽鼻子,把眼眶里的泪逼回去,“去帮我磨墨。”
“您要练字?”春江愣了下,这时间不是教主练字的时间啊!
“我要写信回南楚,大哥他们好久没给我写信了!”黎浅浅理直气壮的指挥春江磨墨铺纸。
春江边铺纸,边在心里为两位黎少将军一掬同情泪,明明昨天才刚刚来信的,教主却说他们好久没给她写信。
黎浅浅埋首写信,写完信,蓝棠也拿着信过来了。看到她在封信,不由好奇问,“你写给谁了?”
“我哥。”黎浅浅回道,“你的信呢?写好了?”
“嗯。你说孟盟主去东齐,到底能不能把事情办好?”蓝棠觉得孟达生大概会被方束青姐弟和韦长玹给吃的死死的。
“怕什么?他去,原就没想着把他姑祖母的嫁妆拿回来,只是想着去恶心下韦长玹一家子,让他得意快活这么多年,也该偿还当年欠下的债了。”
还有方束青姐弟,以为害得凤家庄这么惨,她们姐弟还能全身而退?凤公子怎么可能放他们安享富贵。
这会儿,凤庄主应该已经赶去和孟达生会合了?
蓝棠重提旧事,“我觉得,东齐那个九皇子会对瑞瑶教的宝藏产生兴趣,应该是方束青说的,所以那个九皇子才会让她弟方信怀来抓你。”
黎浅浅朝她笑了下,“除了她,应该还有一个人跟九皇子说过吧!”
“谁?”
“他姐姐长平公主啊!”看蓝棠一脸茫然,黎浅浅微叹口气,“忘啦!就是东齐想嫁给凤老庄主的那个公主啊!”
蓝棠想起来了,咬牙切齿道,“原来是她啊!她怎么会跟东齐的九皇子说?”
“她和九皇子是一母同胞,如果她弟能登上东齐的皇位,她在南楚也能水涨船高。”
春江几人明白的点头。
把信封好,由春寿拿出去交给刘二送出去。
凤家庄分舵这头,凤公子亲自坐镇华满楼,不过他隐在暗处,就连掌柜他们都没发现他。
酒楼里人潮汹涌,坐在二楼包厢里的无双公子自是也察觉到了,朱贵过来回报时,他有些小得意,瞧,这满屋的人,都是为了看他而来的啊!
这让他的虚荣心一时间达到了顶峰,“来,随我出去瞧瞧。”
“公子啊!谨慎些的好啊!”朱贵挠挠头,因为阮囊羞涩,鲛鲨帮的吴帮主已经跟他们拆伙,听说还在外头放话,要找他们麻烦,朱贵听得小心肝直乱颤,一边派人去安抚吴帮主,一边派人往公主府去,要是吴帮主他们真上门来找麻烦,好歹也有个地方能避一避。
可惜,他家公子完全不能体会他的好意,推开他就往外走,拉开房门,就看到廊上站了一排姑娘家,看到他出来,一个个羞红了脸冲着他直笑,笑得他脚心发凉,娘喂!这北晋的女子还真豪放,这要是他们东齐的姑娘,看他这么开门出来,肯定个个背过身去,掩面轻笑,偷眼看他,那像北晋这些姑娘,就这样大剌剌的毫不避讳!
她们不臊,他替她们臊啊!砰地一声,无双公子退回包厢里,并用力的把门关上。
“这些女人真是不知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