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的小女孩子突然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叉着腰看着树那个人影。
那人影轻笑一声:“怎么,还想跑?再摔几个跟头,我可没办法向你师兄交代啦。”
小女孩皱皱鼻子,又朝他呲牙:“谁要夹着尾巴逃跑了?我用师门的逆天换命术法来对付你,怕了?如果说现在的命运是我被你困在这里没有办法去对付慕容宙,那么我就把这个命运换过来!”
树人影一动,最后却发出低沉得极其好听的笑声。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好呀,我正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个流传千年的秘术了!当初从周人那些祭祀传下来的所谓文王周易逆天换命之术,在失去了逆天灵宝之后,不已经变成就给人算算命,看看未来到底有几种命运变化可能的糊口小技了么?演易学习星命之术的那些汉人大师,从始皇帝这祖龙之后,还有几个是不骗人的?真有逆天灵宝,以华阴老人从鬼谷一脉学下来的演易星命之术,不要说换你现在的命运了,就是改变天命不也是在意料之中么?华阴老人一生孜孜以求,不就为了这个梦想?
……可是你现在有逆天灵宝么?白凤璋还远在数里之外。慕容宙和祖家坞正为了这个打生打死。你到拿什么来换命,想算算在慕容宙手中,那些祖家坞的人到底有几种死法?我在这里恭候见识,小妹妹,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看着那树人影当,小女孩差点没得意的要蹦起来。只是哼了一声:“反正你给我等着,到时候不要吓得眼泪都掉下来!”听到她的狠话,树人影反而抄起了手,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就见小女孩子抬头透过树影,看着天寥落的星辰,看着那些淡淡的星辉。仔细观察了一下,嘴里似乎还在嘟囔计算,袖子里面的手指也飞快的在指节计算:诸葛文王马前课即是以指节为算筹计算卦象变化的代表,看着电视面那些老道在那里数手指尖,奥斯卡实在觉得好玩。这样连自己屁股有几根毛也算不出来啊。
最后才板着一张小脸点点头,到处找树枝在地摆出卦象。好容易摆出了一个生门在西面的阵法。她却又停了下来在那里犹豫:“……没有慕容秋和方知晓的血接应星力转命,看来又得割自己的手了……次那个疤还在呢,痛也痛死了我……要不就干脆等着在这里,管那两个家伙去死?”
远处慕容宙的吼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直迫人心。再想想师傅那老头子整人的办法,还有师兄拉长的脸。女孩子一咬牙一跺脚:“最后做一次赔本生意了!下次再使唤我干这个,门儿也没有!我就赖在长安不出来了!”
她一下拔出了一把匕首,白着脸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树那个显得饶有兴趣,也许还在默默记下这个阵法的人影。哼,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不怕你们不对老头子师傅的秘传不感兴趣,当活该!
白凤璋是七大逆天灵宝的五辅,隔这么远当然没用。但是你万万也想不到,七大逆天灵宝的右弼,引动灵宝流转的月华崅也出世了!我就隔着这么远,借用这月华崅之力!
终于咬牙忍痛一刀在自己手腕面割下,鲜血顿时淅淅沥沥而下,落在阵眼当中。“紫微耀于翼、轸之分,天市、天垣置于左右。以血为引,以运为荐,天星流转,天命始终。逆天换命!”
树的人影就看着小女孩身处的那个阵法突然一阵奇异的波动,接着就是一道月华般的光芒从倒回谷方向而起,长龙吸水一般向这个树林倒挂而来,天星光闪动,同样一道淡淡的星辉直贯而下,汇聚于这个阵法之!
树人影瞪大了眼睛,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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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晓仰天就向后跌倒。虽然全身被火热的气劲冲得灼热欲死。但是头脑却很清醒。眼睛的余光就看见慕容宙面甲的愤怒金刚像似乎也在狞笑一般,已经扬起了破军剑,遮天盖日的直劈了下来。这一下,自己想逃过去也难!
慕容宙身边的祖铁已经张大嘴呼喊着施展双矛奋不顾身的抢进来。残余的家将们也同样舍死忘生的想来救他,各种兵刃也都递了出来。可是在慕容宙剑风压迫之下,绝对来不及赶得及救他了!
秋儿在山看到这一幕,估计也伤心欲绝,却又无能为力?
算计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低估了慕容宙的威力。看来自己实在不适合做一个运筹帷幄的家伙。
在这个关头,方知晓脑子电闪般掠过的竟是这些不相干的念头。突然又有一个念头掠过了他脑海,这次老子手那个无敌银光,怎么又不来帮忙了?给慕容宙来个掌心雷也好啊!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扯手那个布条,还来不来得及?
念头电转之际,却听见背后跌倒才爬起来的祖月一声惊呼:“爹爹!”
然后就见才脱手飞出的大火戟又从头破空而出,当的一声硬生生的接住了慕容宙呼啸劈下的破军剑!轰隆一声大响,火热的气劲四下飞溢。死里逃生的方知晓一个翻滚躲开去,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转头看去,就看见祖锻高大的身影稳稳的站在那里,握着大火戟架下了慕容宙的破军剑!这一代猛将一代大豪狠狠的互相对视,连满天跃动的火光,在这一刻都似乎静止了下来!
祖锻居然从担架爬了起来,以重伤之躯接下了飞来的大火戟,迎了慕容宙!
伤后的祖锻并没有象方知晓一样披甲,只是穿着一身白袍。和慕容宙的破军剑一撞,就看见他身被包扎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同时绽开,白袍顿时就多了无数血迹殷然,惊心动魄的图案!但是这看起来已经憔悴虚弱的大豪却转头向方知晓一笑:“看看真正的大火戟,到底是什么样的!记牢了,就这么一次机会!”
就见祖锻双手一震,大火戟在他手中似乎也瞬间泛出了火光,他合身而。直扑向慕容宙!在那个凶神的怒吼连连当中,两人刀戟并举,狠狠的撞在了一处。在这个时候,方知晓才知道,大火戟法还能焕发出这样的威力!
长大的钩戟泛着血光,在祖锻手中有如一条黑中泛红的火龙。随着慕容宙的剑势变化翻腾飞舞。从钩戟之尖,到戟杆尾钻每样都可以施展出要命的杀招。只是缠着已经象裹了一层烈焰的破军剑,就像有生命一般的寻隙钻罅,直逼要害。慕容宙一剑还没劈弯,钩戟已经寒光森森的逼近了他的要害。迫得他不得不吼声连连,回剑招架。如果说破军剑如一道道天雷,威势无人可当。那在祖锻手中的大火戟,就如流水春蚕,死死的缠住了破军剑不放。在战阵中至刚至猛的大火戟法,居然也有这种至柔至阴的用法!一时竟然将慕容宙死死的迫住!
劲风热浪扑面,让周围人立足不定,就感觉层层道道的熔岩般的气息直扑而来。围在周围的人一时都呆住了,看着这两人的狠斗。几个人包括祖铁祖月都想迫近去,将祖锻换下来,但是才近身一点。就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烤得卷曲了起来。一阵剑风扑面,呼吸道里面都是灼热!方知晓定了定神,这个时候祖锻拼老命了,他们再不,就再也没有击退慕容宙的机会!
他一把夺下一个家将手中的长矛,突然捧起一捧雪填进嘴里,扑在脸。冷冷的雪在口中融化了,竟然有血腥的味道。他大吼一声,又扑了去!
这次冲进两人的战圈果然好了一些。他用尽了吃奶的气力,一矛朝慕容宙扎去。却听见祖锻狂呼一声:“你们快走!我挡不了他多久!他已经完全融合了大火姵……”话音未断,慕容宙一剑已经磕在方知晓长矛之,顿时让他浑身大震。祖锻大火戟趁势抵虚直进。这次慕容宙却没有回剑招架。只是略微一沉肩,就朝祖锻的钩戟之尖撞去。
方知晓才被弹开,就看见大火戟的戟尖刺进了慕容宙肩的银甲。厚厚的重甲在这件天兵神器之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裂开。祖锻已经发觉不对,抽戟就要后退。但是慕容宙突然加快了肩撞的速度,一下大火戟就没肉而进!祖锻就感到他肩骨骼肌肉,一下将大火戟夹得紧紧的!方知晓长矛被荡开,但却将这个场面看得清楚,他大吼一声:“快***撒手啊!”
慕容宙的长剑却已经电闪而下,他拼着受一点伤,怎么能放过这个收拾祖锻的机会?祖锻下意识的一扬戟杆,人已经蹲下。破军剑顿时劈在了戟杆之。就听见一声响亮。慕容宙肩伤口从盔甲缝中迸出鲜血。而祖锻本来就是凭着一口刚勇之气在苦苦支撑,这个时候哪里还抵挡得住慕容宙这如雷一击。鲜血简直就是爆发一般从他口中狂涌而出。身已经被烤焦的白袍更是染满了全身伤口溅出的血迹!
祖月尖声大呼:“爹!”祖铁更是咬牙提矛扑。这个时候祖锻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又突然瞠目。奋进最后的气力,借着慕容宙这一震之力,将大火戟猛的拔出来朝后甩出。自己合身就扑了去,一下将慕容宙死死抱住。慕容宙反手剑柄敲在他背,就见祖锻背顿时恐怖的凹下去一大块。一口鲜血又喷在慕容宙的银甲面。让他面甲的愤怒金刚像都变成了血佛!
慕容宙和祖锻的狂吼同时响起,祖锻的声音居然还盖过了慕容宙的吼声:“快刺我们!”
方知晓茫然回顾,就看见大火戟给甩在雪中。所有人都僵住了。居然是祖月最先冲到了大火戟边,白着一张俏脸,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拾起大火戟咬牙就要掷出。
他不能让祖月亲手杀死她爹爹,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也许祖月也觉得她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方知晓就不能忍心看到这一幕发生!他一把从祖月手边夺过大火戟。狰狞的将她推开:“这是男人的事情!”
坞主,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乱世,要怎样带领着这些人在这个乱世当中求生。这样的场面,我不会让它再发生!你的心愿,从此就在我的肩了!
慕容宙剑柄一下一下的敲在祖锻身,而他的吼声却一直没有停歇:“快刺我!”方知晓咬牙举起大火戟就要掷出。突然之间他举着戟杆的右手突然万针攒刺一般的剧痛起来。裹着右手的布条寸寸碎裂。一道银光从右手掌心又腾跃而出,但是这次不是直冲天际,却象一道银虹一般,向东面落去!这次的剧痛,不仅仅是右手,而是全身都同时剧痛起来!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坚忍如方知晓也忍受不住,丢下大火戟蜷成一团就惨叫起来!
在他手心突然腾跃银光的同时,慕容宙也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他身的红光,十倍百倍的燃烧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座火山!
大雪,火焰,惨叫,死亡,银光垂挂,红光升腾。这种景色,已经不类人间。
一只稳定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接过方知晓落下的大火戟,微一停顿。脱手就向缠做一团,在红光中惨叫大呼的祖锻和慕容宙掷去。
戟去如电,闪耀的寒光照亮了祖铁冰冷的容色。一直呆呆看着这一切的祖月身子一摇。闭了眼睛。
大火戟贯穿了祖锻了慕容宙!血光同时迸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