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不肯收她的贺兰砚，还真是为了名声，不想跟她这个不守礼教的人有任何往来。

盛千绫却摇头，笑道：“那会，我们才认识，我态度也不怎么好，你不用道歉。若真要道歉，我也得跟你说对不起了。”

“姑娘……”季明辉心中极其难受，可还是说道：“那会，我的确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我也承认，现在，我也不是一点不顾及我的名声，但姑娘，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你就不明白，此一时彼一时，人也是会变的，我不怕被人议论。不管是议论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怕。名声也就那样吧。要是能名声好，就好，要是名声不好，我也不强求。只要我无愧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别人，名声好不好，被不被人议论，真的也就那样，姑娘……”

盛千绫在他怀里还是摇头：“我还是不想你因为我被议论。”反正最后都是要成亲的，为何现在要定个亲，让他背上准驸马的身份，掩盖掉他的努力、能力，以及别的光芒。

此时此刻，季明辉也不用问了，就明白了她心中的所想。

顿时，季明辉就叹了口气，道：“姑娘，你好像忘了，现在东昱大地方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季霄然就是安泊村的季惊白，和我是堂兄弟，大地方的人，尤其是帝京的人，早就都知道我是摄政王的堂弟了，很快，小地方的人也会慢慢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我现在头上已经顶了个摄政王堂弟的名头了，堂嫂也是镇国王，摄政王又跟皇上那层关系……我明明早就被议论了。”

“大家都议论我，说我当初连殿试应该都进不去，就算进了殿试，得了个第四名，也是皇上看在我堂兄这个摄政王的面子，给我这个县令，更是给我堂兄面子……感觉也就那样吧。”

顿了顿，他继续说：“没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我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再者，嘴长在别人身上，是别人的，我怎么控制得了？”

又顿了顿，他更是郑重：“姑娘，我真不怕别人议论。不管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别的，我都不怕。也请你不要纠结在这个事上，若是我在意，你纠结也就罢了，但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你为何要去纠结？”

“你这不是废话吗，”盛千绫推开他，剜他一眼。“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会去纠结这些？”

说的季明辉嘴角就这么上扬了起来。

盛千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热热的，但还是继续道：“正因为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会忍不住去在意，不想因为我让你怎样。你别说了，我说不想定亲，就不会定亲的。”

怎么说，她都不想他因为她，被议论。

影响他的名声。

有时候她甚至都在想，若是当日帝京城外，她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心意相通，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喜欢他，或许那日，她就不会跟他私定终身。

让他有了这个话柄。

随时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刀。

时刻可能会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