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福来客栈二楼某间客房。
“...嘶,头好疼!”
陈独幽悠悠转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拿手捂着宿醉晕眩的脑袋,使劲摇了摇,还有些迷糊。
按理说作为修仙者一壶酒不可能喝醉,只不过他们喝的可是从他爹那里偷出来的灵酿,富含丰裕的灵力,自然上头,也难怪陈独幽能把自己喝趴了。
喝的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客房的陈独幽合衣而睡,只迷糊的将脚套进靴子里。
“来人!”
声音不算高的喊了声。
嘎吱。
随之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诶呦,大公子醒了,快喝碗醒酒汤醒醒酒气!”
一名伙计赶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还有一杯热汤,扶住了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陈独幽,顺势将醒酒汤递给了陈独幽。
咕咚!
将醒酒汤一口饮下,酒气消了些陈独幽的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再缓了会儿。
“嗯,舒服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了!”
陈独幽拍了拍额头,逐渐清醒的思绪渐渐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地穴鬼窟结束,跟佐木兄重新聚在福来客栈,吃了一壶酒,他人就趴下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
“让开!”
看了看窗外时至正午的天色,脚步匆匆,拨开了挡在前面的客栈伙计,陈独幽大步迈出了客房,朝隔壁走去。
在隔壁左数第二间客房站定。
举起了手,又顿了顿,最终还是落手轻敲了敲,唤了句‘佐木兄’,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陈独幽心底一沉,一把推开了门。
果然。
客房里是空的。
踏踏!
客栈伙计踩着缓慢的脚步跟了过来,看着大公子略有些激动的模样看过来,还是弱弱的说道:
“大公子,佐木公子已经在您醒来前不久就带着家眷离开了奉幽城,这时估计早就出了奉幽城,开始往北地外赶了!”
“准备马车,我去城头看看,说不定能送佐木兄最后一程!”
陈独幽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他为人是放浪了些,在秦楼混同样交过不少酒肉朋友,但蜗居在这奉幽城,可以说佐秋枫是他交上的唯一个知心的朋友。
诺达的修真界,人一走,不知何时还能相见了。
甚至还有些埋怨了,连个住址都不留,到时候自己小侄子出生,他这个做叔叔的连点礼物都送不出去。
不过陈独幽也知道这是自己喝高了才错过的,怪不了别人。
有的尽是惆怅。
“那个,佐木公子让小的带一句话!”
看见大公子这幅模样,客栈伙计舔着脸凑上来,弱弱的接着说道。
“什么话!?”
陈独幽瞬间抓住客栈伙计的肩膀。
“我也不是很清楚,总是佐木公子就是说‘随时联系’!”谷
客栈伙计抓了抓头,实属对这个随时联系摸不着头脑,只不过陈独幽一听这话就立刻明白过来,刚才的惆怅一扫而空。
“哈哈,是啊,差点忘了,没想到本公子也会多愁善感啊!”
陈独幽的表情精彩起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板砖一样的物饰,其呈现宛如玛瑙翡翠一样的玉色,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按键在其上,正是昨晚被他佐木兄用神奇的炼金手段随手改造了一下的青木枝丫。
在地穴鬼窟使用过这东西,完全能做到实时通讯。
“佐木兄喝上头了说这玩意叫‘诺*亚’来着吧,除了打电话,还能当板砖防身用,的确跟块板砖似的......”
陈独幽掂量了两下手感不错的板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惆怅个啥劲了,无聊了就给佐木兄打一两个骚扰电话,偶尔为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对了,大公子,佐木公子还给你留了封信,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打开为好!”
客栈伙计又从摸出一件信封,信封表面鼓鼓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额...你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陈独幽不爽的瞪过来。
“这次真没了,佐木公子就说了这么多!”
客栈伙计悻悻的陪笑道。
“那自然最好,不过佐木兄还说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拆开,到底是什么......”
一把夺过了伙计手里的信封,丝毫没有犹豫的将信封撕开,就见一张纸条包裹着一块暗红色的块状物滚入陈独幽手中。
“...这是!”
抓着一块仅是看一眼就有不详气息萦绕的红色方块,陈独幽的目光转而落在一张纸条上。
纸条表面赫然写着一排字:“就知道你会拆开!”
陈独幽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暗道一句‘还是佐木兄懂我’,目光随之落到下面还有一行的小字上,定睛看去。
“...迫不得已用了吧,可以保命!”
陈独幽沉默了。
湛蓝的眸光落在了这块暗红色的方块上,凝视而去,仿佛正与一头深渊恶魔在对视,似是神魂都要被吞噬一般。
他能从这块东西上感受到了只有沉重。
不仅仅是兄弟间的那种分量,还有如今奉幽城可能面临的压力,都是他这个奉幽城少城主无法拜托的事。
“啊哈哈,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佐木兄你呀,可进可退,有能放得下带着嫂子偏安一隅的资本,都到了这时候了都没忘记坑我一把,实在不行,我这个大公子真就要应了之前说的要到佐木兄你手底下混饭吃了!”
陈独幽面带苦笑,但很快就将这份情绪敛去,转而看向了一脸懵逼的客栈伙计。
“备车,本公子要回城主府!”
说完,陈独幽转身下楼。
“是,大公子!”
愣在原地的客栈伙计望向大公子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一时无法将与之从前那个花花公子的印象对上,多了几分叫做责任和成熟的东西。
.........
半个时辰后。
陈独幽坐在返回城主府的马车上,单手托着下巴,撩开马车的车帘,平静的眸光望向了由黑石打造的内城围墙。
过了内城大门。
城主府恢弘的建筑映入眼帘,从小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不多关注,目光而是落在天际之上逐渐汇聚的乌云,浓墨一样的云层越描越黑,如天塌般向城主府覆压而下,仿佛这座恢弘的城主府都要在这盖顶的云顶之下碾压消泯。
咔!咔!咔!
雷光乍现,宛如一条条雷蛇交织游走,声势骇人。
以陈独幽的见识自是知道这就是......
...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