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朕得好好想想!”说着,关月宁便从他身起开……
她不是回避问题,挺严肃的事,想慎重点没错。
西门羽佃拉住她的小手,蹙眉,“想多久?”
刚尝到滋味,她便要跑,他不乐意。
关月宁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其实他那大手没么多用力,但就是感觉不好挣脱。
这厮貌似真的很喜欢她?
人真是奇怪,曾经原主关月宁那般迷恋他时,他那样厌恶、不屑,鄙夷地对待她。
就连唯一的一次碰触,都要原主给他下药才可以!
如今,她不迷恋他了,他却喜欢了?
同一个皮囊,换了个灵魂,真的就能产生好感了?
还是说,人性本贱,上赶着的喜欢总不值钱。
爱答不理了,对方反而又想要得到?
西门羽佃所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关月宁?
还是他只是喜欢征服一个不再迷恋他的关月宁的感觉?
对于感情,关月宁是慎重且警惕的。
她道:“不会想太久。”
“朕先过去吃两口面。你应该知道,朕现在是两个人,禁不起饿,一饿就腰疼!”
听她说是要去吃面,而不是要走,西门羽佃便松开了她的手。
得了释放,关月宁把药瓶给他,又道:“你听话,自己把药上了。然后叫人把顾司带来,朕待会要带他走。”
一提顾司,西门羽佃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已经明了西门羽佃心思,关月宁现在看他看得也透彻了一些。
这又拉个驴脸,他大约又因为她反复提起顾司而不悦了?
毕竟,这位西门大人能仅仅因为她找了两次沈自悠,就把沈自悠住的晒药房拆了。
想必她再多提几次顾司,说不定顾司的小命就得没了。
思及此,关月宁便又道:“要不这样,朕换个条件提!你给顾司复个职,不要让朕觉得对不起他,那朕便也不再提他,也不想了。”
道完这句,关月宁便转身自己去吃面了。
西门羽佃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少顷,拿着药瓶,起身去了屏风之后。
听她的涂了药,换好衣服走出来,又扫了一眼坐在案前认真吃面的关月宁,西门羽佃没再说什么,抖了抖银袍,便提步出去了。
东厂的厨子厨艺真一般,重油重盐,吃得关月宁很不舒服,有些犯恶心。
吃了不到半碗,便推开不吃了。
不一会儿,西门羽佃又回来了,施施然走道她面前,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皇上可想好了?”
关月宁托着腮,吃饱了又犯困,闻言挑眉看他,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才多久?”
他看不出喜怒,脸上扬起一抹令人窒息的绝美笑意,道:“皇上说的,不会想太久。”
笑得挺好看,可……咄咄逼人啊!
关月宁叹了一声,“嗯……朕这么跟你说吧!”
“朕不会因为肚子怀着你的孩子而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是西门羽佃而喜欢你。”
“朕若是喜欢你,只会因为你是一个让朕看到便会心生欢喜的人,无关你的权势,无关你的财富。”
“朕若喜欢一个人,必定会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朕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放弃一切,而不是为了依靠他,向他索取什么,才喜欢他。”
“朕目前无法从你身上确认这一点。因为从一开始,朕想在你身上索取的东西就太多。朕看重你的权利,也忌惮你的权利。朕想利用你,也想扳倒你。所以,你我还是保持正常君臣关系比较自然。”
“朕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理解。”西门羽佃道出淡淡的两个字,他仍然看不出喜怒,面上的笑意却莫名地浓了几分,“意思就是,皇上不愿与本座在一起。”
关月宁扶额,头疼,“只是觉得不合适。”
他依然含笑,却满目执拗,“因为本座从前待你不好?”
关月宁站起身道:“你还是没听懂朕刚才说的话。”
“你我之间曾经是发生过许多不愉快,你从前待朕不好,朕从前也做过令你生厌的事。关于那一晚,我(替原主)跟你说声对不起。”
“无关从前。朕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清楚,你所以为的喜欢,到底是喜欢朕这个人,还是因为你的征服欲。”
说完这些,关月宁便不想再多说什么矫情的话了。
她提步绕过桌子,径直往外走,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你明天记得来上朝,别再无故旷工。朝臣们总问朕你为何不上朝,朕都说的含糊其辞。你这个西门大人得起好带头作用,别让朕为难。”
言罢,没再看他的表情,关月宁便与他擦肩而过,出去了。
从书房出来后,守在别院门口的那白衣宦官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是行礼,又是赔笑,又是带路的。
关月宁最讨厌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没给他好脸。
又路过那个挂着人的十字架,关月宁月越看上头那个头肿的像猪一样的人越面熟,便问那白衣宦官道:“这人谁啊?为何挂在这里?”
白衣宦官十分殷勤道:“这是工部侍郎郭桀,他不知怎么得罪了督主,挂在这里受刑。”
“郭桀?!”关月宁面露诧异,“郭桀不是死了吗?”
白衣宦官知道皇上在奇怪什么,解释道:“没死。郭桀是靖王府事件中唯一侥幸活着的一个官员。”
“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这郭桀滑头得很,他那日没食靖王府的酒菜,他为了拉拢关系跑去挨个敬酒,却把自己酒提前都换成了白水,侥幸活了一命。”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督主,被督主下令挂在这里,每日早晚放下来,让我们东厂上下所有人,每人每天早晚各扇他三个耳光。”
关月宁怔了怔,“你们东厂有一共多少人?”
“一千多人。”
关月宁:“……”
每天挨六千多个耳光?怪不得头肿的像猪一样!都认不出来了……
这样活着,他还不如那天就死了呢!不过,这郭桀也是活了个该!
关月宁心里清楚,这郭桀并没得罪过西门羽佃,他也没那个胆子。
郭桀应该是因为在靖王府打了她一个耳光,被西门羽佃记下了。
西门羽佃这样做……
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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