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宁沉眸,也点点头多谢萧白相告,“我知道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萧白,我问你,周元澈登基后,在大周的口碑怎么样?”
萧白如实答道:“周元澈为太子时在民间的口碑就很不错,如今当了皇帝,虽尚未做出什么功绩,但也一直保持着他原来建立的口碑,百姓们倒是对其没什么不满的,只不过……”
关月宁挑了挑眉梢,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只不过什么?”
萧白道:“只不过他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后,总想干政,参与国事,要求周元澈给她娘家的所有官员加官进爵,周元澈对此很是不满,母子二人仿佛也生了嫌隙。”
听了这,关月宁微微眯起了眼,若有所思……
萧白又想起什么,道:“还有一事,怀王的母妃淑贵妃,不对,现在应该被称为淑太妃了。她被皇太后下令送到送到山上的尼庵了,不知近况如何。”
关月宁微滞,那个荣宠万千的淑贵妃被送到了尼庵?
啧啧啧……
虽然那个事儿事儿的婆婆貌似不怎么喜欢她,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臭男人的生母,不管也说不过去!
于是,关月宁问萧白,“你可知道是哪家尼庵?”
萧白点了点头。
翌日。
普灵寺。
被关在厢房里敲木鱼诵经的淑贵妃听到有人开了厢房的门了走进来,但她老人家并没有停下诵经的节奏,也没有抬眼,一手敲木鱼,一手拨佛珠,自顾自地念叨着经文。
平日里对她冷言冷语的姑子,这回倒是有了几分好口气,笑着对她道:“静空,有人找。”
静空是她老人家的佛门法号,普灵寺里的姑子们都这么叫她。
在这里,没有人把她当成宫里出来的贵妃,也没有任何优待。
听闻有人找,那闭目诵经的淑贵妃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人找她老人家?
是元熹吗?还是皇上那个糟老头子找到这里来了?
淑贵妃灰暗的眼底顿时有了光亮,回过头一看,怔了怔,似有一瞬惊讶,但目光很快又暗了下去,嫌弃又不悦……
看到来的人是关月宁,淑贵妃很是失望,回过脸继续诵经……
关月宁迈过门槛,溜达了进来,也并不在乎淑贵妃看到她的反应,只是朝那个引路的姑子挑了挑下巴,示意她出去。
姑子点点头,便退出去了。
没了闲杂人等,关月宁走到淑贵妃近处,悠悠地开口道:“多日不见,淑贵妃娘娘似乎清减了不少?”
淑贵妃停了诵经,闷声回了她一句,“怎么是你?你不是回丹阳去了吗?”
关月宁不紧不慢地朝着厢房里的观音像双手合十拜了拜,让后就伸手从供台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个大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干净,爽脆地咬了一口,“不错,我是回去了,处理完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便又回来了。”
看到关月宁从供台上拿东西吃的无礼行为,淑贵妃便打从心底里嫌弃,甚至懒得说她,只是低头垂眸念了句阿弥陀佛像菩萨致歉,而后才又语调嫌弃地问关月宁道:“你既已经回去了,还跑回来干什么?”
关月宁啃了口苹果,勾唇道:“我家孩一他爹在这里,我当然得回来找他过日子啊!”
这丫头口中的孩子他爹自然指的就是她老人家引以为傲的儿子元熹了,淑贵妃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奉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有我老人家在一天,就绝对不会同意我家元熹娶你这种女人进门,你可不是我理想的儿媳!不过,你为元熹生下的孩子,我们还是认的,唯独你,不行。”
关月宁满不在意地莞尔一笑,道:“我也不在乎你同不同意!走吧,收拾收拾随我下山罢!”
淑贵妃愣了一下,差异地看着关月宁,问道:“我为何要随你下山?”
关月宁看着她道:“难道你不想见你儿子和你的老头子了?”
闻言,淑贵妃眼前一亮,“你是说你已经找到元熹和那老头子了?”
关月宁只是吊儿郎当地啃着苹果,没有回答这句话。
淑贵妃却当是她默认了答案,开心得跟什么似得,下一瞬,却又绷下脸,冷冷道:“既然你找到了他们,便你叫他们过来接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关月宁嗤了声,道:“你啊,爱走不走罢!反正我是来接过你了,不愿意走的是你,到时候别说我没管你就行!”
说完这句,关月宁就啃着苹果转个身,毫不犹豫地施施然往外走……
淑贵妃怔住,见关月宁真的要走,顿时慌了,赶紧动身道:“等等!咳、等本宫去收拾收拾东西!”
关月宁悠悠驻了足,得逞地勾起了唇角。
早就料到淑贵妃一定会跟她下山,才不会留在这里吃斋念佛,受人欺凌,她老人家虽然犟,但她也不傻。
这时,一同前来的萧白出现,走进了这间厢房,道:“她对你态度那般不好,你为何还要管她?”
关月宁啃了口苹果,回道:“当我愿意管她?不过是看在她是那人的生母,也是我两个孩子的亲奶奶罢了!”
“别看那老太婆表面装的挺淡定,其实心里早就崩塌了,巴不得跟我离开这里呢!”
“瞧瞧她瘦了那一大圈,一看就是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估计皇太后对这里的姑子也有特殊指示,让那老太婆没少受虐待。”
萧白颇为复杂地盯着关月宁看了一会儿,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顺的儿媳。”
关月宁白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待淑贵妃拿好随身物品出来,关月宁便领着她老人家上了停在寺外的马车,启程下山。
至于普灵寺这边,她也交待好了,给了姑子们足够多的好处,到时候她们就会说宫里出来的淑太妃得了不治的急症,死了。
到了山下,回到她们所住的客栈中……
淑贵妃一边嫌弃客栈的客房太小,床板太硬,饭菜太太咸,一边又问道:“我家元熹呢?还有那个糟老头子呢?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