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看着挡在面前的陆云裳,面无表情地默了默之后,周元熹不冷不热地开了口,“的确从未打算过。”
言罢,便淡漠地绕过她,阔步向府外行去……
周元熹直白又冷漠的答案让陆云裳打受打击,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原来在王爷心里,她竟这般无足轻重?
她失魂落魄地回过头,看到王爷所行去的方向并非王府书房,而是王府的大门……
陆云裳心觉不妙,顾不得伤心,又追着问:“王爷,您刚刚回来,这是又要去哪啊?”
周元熹没有驻足,也没有回头看她,倒也如实回答她,道:“丞相府,找人。”
听到王爷要去丞相府,陆云裳心神一惊,跌坐在地,完了,王爷猜到了!
是啊,王爷那么睿智,她早该知道糊弄不过去的……
这时,婢女急忙忙地过来搀扶,“王妃,您没事吧?”
陆云裳有气无力地急道:“快,扶本妃起来,备马车!本妃得跟着王爷,本妃怕王爷和父亲大打出手就不好了……”
婢女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道:“是!”
周元熹走出王府,正碰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太子周元澈。
周元澈还是那一脸标志性的假笑,打招呼道:“七弟脚步这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周元熹冷睨了笑盈盈周元澈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来与其客套几句,因为他看得出,周元澈那根本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的神情,明知故问而已。
他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怕是刚刚去了从丞相府,与他那个丞相舅舅庆祝慕儿成功落入他们之网罢?
周元熹敛眸,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马夫去丞相府。
被无视了的太子周元澈,唇角的笑意反而浓了些。
周元熹没有猜错,周元澈这的确是刚从丞相府回来,下午得了舅舅的喜讯,他便过去了。
周元澈眯笑,越笑越有一种邪佞之味……
瞧怀王刚刚那副慌看阵脚的样子,孩子不见了,周元熹这是急了呢!
他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位七弟如此着急不冷静的样子,很是有趣。
丞相府。
怀王府的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前,周元熹跃下马车,阔步行进了丞相府……
因为提前没有准备,并不知道怀王要来,门前并没有人接应周元熹。
直到周元熹走入丞相府院中,丞相府的管家才一脸意外地迎了上来,道:“呀!怀王殿下,您怎么突然来了?王妃没跟您一起过来吗?”
周元熹沉着脸,不回答问题,只道:“陆相现在何处?”
管家怔了怔,不知为何,此刻丞相府这位姑爷的脸色叫他有些胆战,很是紧张地恭敬道:“怀王殿下,我家老爷用了晚膳之后去玉泉殿沐浴了。且老爷去之前有过吩咐,说任何人不能打扰他沐浴。您看……要不,怀王殿下您若有什么事,叫老奴代为转达一下?或者您明日再来?”
饭后沐浴?这么舒坦么?
周元熹冷扯了下唇角,这陆相心情还真是不错!
“本王在找陆相有要事,你便去告诉他,陆相若不想衣衫不整地被本王找到,便立刻到客殿去见本王。”
“呃……这……”
管家正在为难着,周元熹已经拂袖朝客殿的方向行去……
这位管家只打点府中的杂事,对自家老爷官场上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他很茫然,看着周元熹冷硬的背影,想着怀王殿下这般来势汹汹,怕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于是,管家便匆匆的去玉泉殿找自家去了……
玉泉殿中传出女子娇嗔地笑骂声……
匆匆赶来的老管家听到里头的动静不由地老脸一红,犹犹豫豫,还是敲了敲玉泉殿的窗子,道:“老爷,怀王殿下来找您了。”
里头,陆丞相正在和新的的小妾泡着鸳鸯浴,上下其手,玩地不亦乐乎,听到管家的声音,被打搅了美事,甚是不悦,“混账东西!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本相沐浴!叫他有事明日再来!”
老管家一脸难色,“老爷,老奴看怀王殿下脸色不太好,您要是不去见他,怕他是不会走,且还会闯来玉泉宫找您……”
听了管家的话,陆丞相凝重地皱了皱眉,而后推开怀里温软柔媚的女子,扫兴地从浴池池中起了身,不悦地更衣……
丞相府客殿。
陆丞相走进殿中,带进了一阵与小妾同泡过花瓣浴的淫/靡香气……
见周元熹正在殿中饮茶,陆丞相走过去,因被打扰了乐事的怨气还没消去,顾也没什么好语气,噙着几许讥讽之味,道:“怀王这么晚过来找本相何事?”
周元熹神色沉睿地饮着茶,抬眸淡睨了陆丞相一眼,嘲弄地勾了勾唇角,“陆相真是老当益壮,饭后还有鸳鸯浴。”
陆丞相脸色闪过一瞬被人看穿了的小尴尬,他怎么知道是鸳鸯浴?是管家说的?真是多嘴!欠管教!
其实,周元熹只是闻出来的,那种味道太浓。
陆丞相绷着脸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莫说笑了,怀王殿下过来到底所谓何事?”
陆相与其女一个路子,演技也同样一般。
周元熹垂眸,慢条斯理地撇了撇茶叶,淡淡两个字,“人呢?”
陆相故作听不懂,“何人?”
周元熹淡淡抿了口茶,“本王的儿子。”
陆相道:“本相不是答应过你,会把你那个儿子照顾好吗!”
周元熹淡挑了挑眉梢,“事到如今,陆相就不必与本王装糊涂了。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一个,而是另一个。”
陆相撩袍坐下,一脸不爽地哼了声,“什么叫装糊涂?本相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怀王殿下突然造访,找本相要什么儿子?那孩子你不是日日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吗?怎么这会儿却来问本相要人?”
周元熹慢条斯理地撇着茶叶,“据本王所知,今日怀王妃来过丞相府。”
陆相心虚地眨了下眼,‘理直气壮’道:“裳儿今日并未来过,怀王殿下是不是弄错了。”
周元熹放下手中的茶杯,眼色冷凝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装傻的陆相,“陆相应该想清楚,你们若是非要逼急了本王,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