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关子慕便不再搭理萧白,准备自己用手机找工具把屋顶挑开一个洞再出去。
萧白也不再说话,静坐在一旁看着那小家伙不知怎么手上便多了一个铁锹,两只小手举着那个比他人还大的铁锹,欲将屋顶捅个窟窿……
鼓捣了半天,那屋顶倒是真被小家伙挑开了几片瓦,只是那小家伙自己也累的够呛,毕竟举着一个爱自己还大的铁锹在房梁上保持平衡也不轻松。
看着小家伙倔强作业的模样,萧白沉着脸又开了口,“就算你自己可以从这里出去,出去后你认识丞相府在哪里吗?”
关子慕一边干活,一边不屑地道:“不认识。但我鼻子下面有嘴巴,我可以问路啊!”
萧白冷笑了声,道:“问出了丞相府的位置,找到了丞相府,你怎么进去?又怎么知道你弟弟被关在在丞相府的何处?”
关子慕挑瓦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萧白,眨巴了眨巴精亮的大黑眼睛,“我自有办法进去,也自能找到弟弟的下落,不用你这个外人叔叔操心哦!”
“……”萧白微微眯眸看着他,越看小家伙的神态越觉得像那个女人……
而这时候,关子慕抬头看看屋顶,觉得自己在屋顶挑出的窟窿也差不大小了,可以容他出去。
而后,小家伙便把手中铁锹一丢,踩在房梁上纵身一跃,从那窟窿中钻了出去。
这小鬼还真自己跑出去了!萧白微微蹙了蹙眉心,不大放心小孩子一个人去丞相府,动身,暗中跟上了关子慕……
彼时。
大周境外一辆快马加鞭的马车上,关月宁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发着呆……
坐在她一侧的沈自悠递给了她一块干粮,道:“宁儿,吃些东西。从昨夜到现在你什么都还没吃。”
关月宁回过神,淡睨了沈自悠一眼,道:“老沈,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吃东西?”
沈自悠寡而不淡,看着关月宁的眼神便如兄长在关心家妹一般,温声道:“无论有没有心情也要吃些。这一路奔波劳累,途中若是病了,可不好恢复。”
关月宁烦闷地拧了拧眉,实在是没胃口吃东西,但以她对沈自悠的了解,老沈虽不会很强势地逼她吃,但会一遍一遍的在她面前劝说,不厌其烦,没完没了,直到她肯吃东西为止。
思及此,不想听沈自悠絮叨,她伸手接过干粮机械地啃了一口,没滋没味的。
见关月宁吃了,沈自悠面露满意之色,又道:“宁儿,你把慕儿留在大周,真的放心?”
提起那个心头肉的儿子,关月宁咀嚼干粮的动作顿了顿,表情露出几分沉重,道:“说完全放心肯定是假的,自然会担心!不过,我也相信我的铁柱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毕竟那小子从小被你和姓墨的调/教的可不是一般小孩子!而且,有那个王八死男人在,铁柱不会有事。”
沈自悠意味深长地看着关月宁,唇角抿起淡淡笑意,看起来,宁儿还是很信任那位督主。
只是,从小带大的孩子冷不丁不在身边,沈自悠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到底也无权干涉人家亲娘如何安置自己的孩子,毕竟他也只是孩子的干爹而已。
沈自悠微叹了声,再又悠悠点头,“嗯,让慕儿留在亲生父亲身边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关月宁低头啃干粮,没再说话,若有所思。
同在一辆马车内的骁承一脸嫌弃地嗤了声。道:“我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叫我随你们来大周到底是干什么的?也没用我与他国人士比画技,白白溜了我一趟!”
关月宁挑眉白了他一眼,微微眯眸,冷勾了下唇角,讥诮道:“知足吧你!我若没带你来大周,你和你何必那个富二代的关系能有进展?我没让你交牵线费都是便宜你了!”
“……”骁承一愣,脸颊蹭的一下便红了。
咳咳、他真的没有想到关月宁竟然看出他和宇文道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
而一旁的宇文道,神色则闪过几许复杂,轻摇着手中金折扇,偏头看向窗帘外的景色,目色幽深。
其实,他到现在尚且搞不太清,他对骁承真的产生了那种感情,还是因为骁承与骁袭的模样很像,所以有些意乱情迷……
关月宁懒得再理那个对人永远没有好气的骁承,一个人靠坐在车座上啃着干粮,陷入沉思。
外头,墨龙玄在兢兢业业地赶着马车,吹着口哨小曲儿……
……
丞相府离着怀王府并不算太远,中间隔着两条大道,坐落于皇宫正南边。
怀王府的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前,周元熹与怀王妃陆云裳相继下了马车。
丞相府外,已经有几下人提前等着接迎他二位。
领头的是丞相府中的管家,上前道:“王爷,王妃,请进。”
踏入丞相府,被管家引到了丞相府前殿中。
殿中,陆丞相正紧撇着茶叶,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才抬眸看了周元熹一眼,“来了。”
怀王淡淡点头,“陆相久等了。”
陆云裳回到了自己的娘家,难免有些放松,也没有行礼,只是轻道了声爹。
陆丞相先是对女儿温和地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又移回怀王身上,眉心微微挤了下,视线在周元熹身边扫了扫,语调颇为微妙地问道:“怀王殿下,今早那个孩子呢?”
周元熹神色自若,不冷不热道:“孩子嗜睡,在府中睡着了,不便带来。”
陆丞相不悦道:“不是说好带要来介绍给裳儿他娘也认识认识?既然那是你的孩子,以后便得跟我们家裳儿也叫一声母亲,如此,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周元熹神色不变,沉声道:“孩子跑不了,改日再带来也不迟。”
看着周元熹一成不变的反应,陆丞相微微眯眸,幽幽与女儿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道:“你和裳儿什么时候能给本相也生个亲外孙抱抱?”
周元熹沉默不言,兀自撩袍坐下,似没有听到陆相那话一般。
见此,陆丞相重重地把手中茶杯放下,面色透着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