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静地问她，“馨儿你倒具体说说，你是觉得皇上哪里不正常？”
朱明馨道:“姑母，馨儿听说过……您当年生下皇上之后，你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皇上便被其他妃子抱走去抚养了。其实皇上并不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是吗？”
太后眸色一沉，“是又如何？”
朱明馨接着道:“那姑母……您确定您当年生下的是个男孩儿吗？”
“放肆！”这两个字是出自常嬷嬷之口，太后还没恼，她先怒了，道:“馨儿姑娘，这种问题您也敢问！您不要命啦！”
朱明馨有些委屈，道:“嬷嬷，我只是在怀疑一件事……”
太后虽也不悦，但还算冷静，道:“常曦，没事，你让她说！”
朱明馨见太后还算平静理智，便又道:“姑母，馨儿现在很怀疑一件事……”
太后挑了挑眉头，“你到底是怀疑什么？”
朱明馨似也有些不敢出口，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道:“我怀疑……皇上他……不是男子！”
一听此言，太后终于急了，重重地拍了下椅子扶手，道:“胡说！胡说八道！哀家看你是疯了！被板子打傻了，在这儿跟哀家胡言乱语！”
朱明馨慌乱地摇头，“不是……姑母，馨儿真的不是胡言乱语……姑母，您先听馨儿把话说完……”
太后强压怒火，冷冷道:“你说！哀家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胡言！”
朱明馨捏懦道:“姑母，不瞒您说……”
“馨儿这阵子的确是急于接近皇上，没事就去宁静殿附近转悠……”
“前几天，馨儿看到那个慕容才人抱着一只猫回宁静殿，走着走着，从她的衣服里掉出一个棉枕，然后她的肚子那里就瘪了。”
“当时馨儿只是觉得那慕容才人是假孕争宠，想她早晚会露馅的，飞得高些反而摔得更惨，便没有太在意此事，等着看她露馅儿的时候。”
“而今日早上，馨儿又撞见姐姐和侍卫私通，亲眼见到那床单上还有姐姐的落红呢！”
“馨儿就觉得很奇怪，姐姐明明侍寝过，为何还会有落红？”
太后听到此处怔了怔，“怎……怎会如此？”
朱明遥接着道:“馨儿今日回来琢磨了很久，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
“宫里头都知道那慕容才人与皇上同住在宁静殿中。慕容才人若真是假孕争宠，皇上日日与她同床共枕，怎会没有半点察觉呢？”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皇上是知道且默许慕容才人假装怀孕的。”
“可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实在是不合常理！随后，馨儿又想到了遥儿姐姐的落红，猜测皇上可能真的从来没有碰过姐姐……”
“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越是琢磨，馨儿便越是觉得……皇上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碰女人，所以他才让慕容才人假装怀孕，一为了掩人怀疑，二便是假意独宠，拒绝召幸别的女子，怕被发现。”
“再想姐姐与侍卫私通一事……”
“正常男子看到自己的女人衣衫不整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场面，都应该会勃然大怒才对，可皇上完全没有，且还反常地惩罚了不小心撞见真相的馨儿，这是什么道理啊……”
“还有……姑母，皇上他的身材小巧，四肢纤细，而近日馨儿发现皇上的肚子似乎莫名大了许多，那大的样子不像是发福，而像是……像是有孕之态！”
“所以馨儿又有一个猜测，您说，皇上会不会……”
“会不会其实皇上是个女儿身，且已经怀了那个西门羽佃的孩子啊！之前不是发现那个西门总督一直都没净身吗？且皇上和他也确实有些什么，馨儿觉得……”
“放屁！”太后再也听不下去，气的爆了粗口，手激动地抖着，指着她道:“简直一派胡言！朱明馨，哀家看你是疯了，竟敢如此编排皇上，胡言乱语！”
朱明馨愣了愣，猛摇头，“没有，馨儿没有啊……太后姑母，馨儿跟您说的都是馨儿认真琢磨过得……”
“姑母，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您当年是不是其实生的是个女儿呢？”
“是那个把您孩子抱走的妃子为了争圣宠，欺骗先皇是男孩儿，且一直把皇上当儿子养，然后……”
太后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道:“你给哀家闭嘴！哀家生的是儿子，是儿子！你别说了，你给哀家闭嘴！闭嘴……”
常曦见太后激动，忙安抚道:“太后，您别动气，馨儿姑娘怕是被打糊涂了，您莫听馨儿姑娘胡言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罢？”
“常曦，派人看着这侧殿，让她闭门思过，哪也不许去！”太后瞪着眼，喘着粗气，整个人呼吸起伏很大。
“是，太后您息怒……”常嬷嬷一边安抚，一边搀扶着太后往外头走……
直到太后出去，瑟缩在一角的香柳才敢出来，跑到床边去看自家小姐，道:“小姐，您刚刚乱说什么啊？您不该说那种话啊……”
朱明馨并无悔意，不甘心道:“我乱说什么？我哪里是乱说了？”
“香柳，你说，那慕容才人的肚子里头的棉枕掉了，是你与我一同看到的，今日姐姐的落红你也知道，之前皇上和那个西门总督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你也与我一同看到了！”
“这些事放在一起该如何解释？我的推测难道不合理吗？皇上即便不是女儿身，也绝对不是正常男人！”
“香柳，别看太后姑母那般生气，那般否决，其实她心里也已经产生怀疑了，她激动就是心虚，心里没底的表现！”
“因为太后根本就没有抚养过皇上，根本不了解皇上！”
“太后自己也想不通皇上怎会那般抵触召幸嫔妃，那般后宫！”
香柳似懂非懂，拧着眉头道:“可皇上若真如小姐所猜的那般，真是女儿身可怎么办啊？国家不是没有皇帝了？不就乱套了吗？”
朱明馨趴在枕头上冷笑了一下，“前朝不是还有几位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