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思量了许久,关月宁决定稍微出卖一下骁袭的色相,道:“宇文道,你若真能说服你爹掏钱赞助,朕便设宴请你吃饭,顺便叫上骁袭。”
“不过,有言在先,除非骁袭有意,否则你不能对骁袭动手动脚动强的!”
宇文道微笑作揖一拜,道:“放心,草民也讲究个你情我愿,自知强扭的瓜不甜。再者说,草民也不会武功,哪里是骁将军的对手,纵是想强也强不了啊。”
关月宁:有道理!
这宇文道打不过骁袭,那她便放心了。
小皇帝挑眉颇为内涵地扬唇一笑,抿了口茶,道:“终于知道西门羽佃为何那么不待见你了,啧啧啧……瞧你斯斯文文,有礼有貌,私下里胆敢觊觎他的宝贝大哥。”
不错,西门羽佃那个老狐狸,什么事能逃出他的法眼呢?
他肯定是早就看出来这红衣基佬对骁袭有那个心思了!
就像他早就知道了祁王对墨龙玄有那个歪心一样。
宇文道抖开他的黄金折扇,胸有成竹似得摇了摇,道:“皇上,不是觊觎,是暗恋。”
呵!还挺抠字眼儿,关月宁睨了他一眼,道:“行了,事情还没办成呢!你也别在这里得意的太早,还不快回去找你老子好好说说去!”
嗯,皇上此言有理,他还得回去好好忽悠他那个爱财如命的爹呢!
于是,宇文道俯首拜道:“那……草民告辞。”
关月宁点点头,淡淡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宇文道笑着摇了摇折扇,而后优雅地转身,看向殿外的光明大道,他又停下,优雅地转回身道:“呃……皇上,草民来的有些……草率,不知出宫的路怎么走。”
关月宁扯了扯嘴角,道:“赵延,送宇文公子出宫。”
赵延进来,作揖领命,“是!”
宇文道又朝关月宁有礼有貌地拜了拜致谢,而后,才随赵延出去。
关月宁慵懒地往龙椅上一靠,托腮,眯眸看着宇文道渐渐走远的背影,嫌弃地撇了撇嘴……
据说那红袍基佬宇文道当年只以三票之差输给了丹阳第一美男墨龙玄,成了丹阳排名第二的美男子。
那厮长得是不错,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很浮夸,让人觉得很是做作。
不过,他那一派做作的德行,却也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意思,透着一股人渣味儿!
托腮想着问题,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迷瞪瞪,困得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叫醒她的是西门羽佃低沉磁性的两个字,“宁宁。”
关月宁闻声不情不愿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因为没有睡饱,所以不高兴地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西门羽佃好大的身躯,屈尊蹲在龙椅之前与她平视,伸手剐蹭着她温暖的小脸儿,讨好地问,“还在生我的气?”
关月宁:“……”(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有些心虚。)
西门羽佃凑近,抵着小家伙热乎乎的额头,道:“做了你爱吃小馄饨,可要吃些?”
关月宁点头,吃!
她哪还好意思生气,毕竟她也没算干了什么好事,这又稍微出卖了一次他的好兄弟……
但愿他永远不会知道,呵呵……
骁袭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成全西门混账学厨一事,出卖了墨龙玄的色相,答应给陆兮儿牵线搭桥,而今日,便报应到他身上来了……
可为何是他呢?为何不是受益者西门羽佃本人?
老天爷实在是不公平!
朱明遥立在寝殿的窗前,透过一条狭窄但隐蔽的窗户缝,看着在宫院中站岗的陈昌出神……
是的,她把陈昌调来了纯秀宫,已经几日了。
翠云端着午膳进来,见小主又立在窗户那发呆,她不安地沉了沉眉头。
她已经发现好几次了,小主时常立在那处盯着外头站岗的陈侍卫看。
小主那日亲自去找皇上,就是为了把那个侍卫调进纯秀宫,看来,她之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主这样很危险啊!
翠云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午膳摆到桌上,道:“小主,该用膳了。”
朱明遥回过神,又看了看陈昌,才回身走过来用膳。
她坐下,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吃饭。
翠云立在一旁看着自家小主,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开口道:“小主,您为什么要把那个侍卫调来纯秀宫啊?咱们宫中其实也用不着侍卫。”
朱明遥夹菜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在,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淡然了一些,道:“陈侍卫帮过我,又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如今朱明馨在宫中,难免会暗算于我,有个侍卫在这里看护着,以防万一。”
翠云一想,也有道理,那个朱明馨实在是可恶,总是挑衅小主,害人之心昭然若揭……
可是……小主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吗?
就算不得皇上宠爱,她也不能对一个侍卫……
唉,后宫中的女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小主这样无疑是在玩火!
翌日,宇文道的父亲宇文强到京兆府去找了京兆府尹方启,向府尹大人表明了他愿意赞助东安城建设一事。
因为找不到进宫面圣的渠道,他老人家只能间接找到此处,托府尹大人进宫是代为转达一下。
京兆府尹方启在前朝,对东安城修地下排水通道一事,本就是站在支持的一方,一听宇文强是来掏钱赞助的,方启肃然起敬,对其胸怀赞不绝口。
然而,六旬老人宇文强自始至终都再勉强的微笑,其实他衰老的心脏正在滴血呢!
他老人家虽然钱多,但是他抠门儿啊!人称商界貔貅,只进不出……
若不是他那个老大不小的儿子用一年之内娶妻生子,让他老人家两年之内抱上孙子作为条件交换,他老人家才不乐意来掏这个钱呢!
什么东安城,什么国家建设,关他老头子何事?
钱都是他耗尽一生挣来的,攒钱不容易啊!
宇文道是许文强老来得子,打小娇纵着,由着他的性子肆意生长,便长成了今日这个放荡不羁的穷德行!
唉!
他老人家就是怕儿子像他年轻时一样不着急、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