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莎公主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嗯,你快去天牢你看看,然后速速回禀……”
镇北侯作揖:“是!”
其实镇北侯心里也清楚,公主根本就不想治那西门羽佃的罪,只是想将西门羽佃带回尉迟国罢了!唉……
天牢之内。
骁袭被天牢务长带到刑室之外,他们透过刑室一面的栅栏看到了里面正在承受鞭刑的西门羽佃……
天牢务长道:“骁将军,犯人正在受刑,恐怕不能与您说话,您得在此等着。皇上有命,必须抽完五百鞭才能停下。”
骁袭怒不可遏地看着里面,西门羽佃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任由鞭打……
他还看到刑室之中摆放着十几样鲜血淋漓的刑具,那些刑具上面的血都是新鲜的,显然是刚刚用过不久,而西门羽佃身上、脸上……早已经血肉模糊!
皇上居然真狠得下心对他如此?!
那混账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欺负!骁袭看不下去,正要推开那天牢务长冲进去救人……
这时,镇北侯也被一狱卫带了进来,道:“这么巧,骁将军也在此!”
骁袭发飙的动作一顿,闻声看去,见是镇北侯来了,他冷醒下来,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劫狱……
镇北侯阔步走到骁袭身旁,往那刑室里一看,眼睛顿时瞪大,惊呆了!
刑室内的西门羽佃,已然被虐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那丹阳皇帝竟然说到做到,还真的对西门羽佃动了大刑!
骁袭冷冷道:“镇北侯现在可满意了?看到一个无辜之人被你国公主冤枉成如此,你们高兴了?”
镇北侯也不甘示弱,“我们穆莎公主绝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他!这……这是他罪有应得!”
言罢,镇北侯便匆匆转身离去,赶紧去向公主禀报,他怕晚了,西门羽佃真的会被打死,公主并不想让他死。
见镇北侯走了,骁袭沉下脸欲硬闯刑室……
天牢务长似料到了骁将军想干什么,抬手拦下,好声道:“骁将军,皇上让卑职转告您,请您稍安勿躁。”
骁袭不屑地哼了声,道:“稍安勿躁?本将军再稍安勿躁,西门羽佃便要被你们打死了!让开!”
天牢务长道:“骁将军,皇上说必须这样才能消了尉迟国的公愤,这是在救西门大人,请您冷静,大局为重,不要好心办坏事。”
骁袭蹙眉,“把人打成这样,还说这是在救他?”
天牢务长解释道:“请骁将军放心,卑职等自有分寸,西门大人不会有事的。”
骁袭拽起天牢务长的衣领,警告道:“就算如你所说,也不许再打了!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立刻给本将军停手!”
天牢务长被大将军拽得有些不安,懦声道:“骁将军,还差五十多鞭,必须打完。皇上有命,卑职不敢抗旨,不得不从啊……”
你不敢抗旨,本将军敢!骁袭恼了,抬手正欲揍人,这时,西门羽佃低沉的声音响起,道:“骁袭,本座的事不必你多管,你走罢。”
骁袭怔了怔,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向西门羽佃……
西门羽佃一脸不领情的冷淡表情。
骁袭磨了磨牙,“你当本将军爱管你这混账!让他们打死你才好!”
言罢,堵着气甩开了那天牢务长的衣领,冷着脸转身阔步离去……
天牢务长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西门羽佃,“多谢西门大人解围。”
另一边。
镇北侯回到客殿,紧急去向公主回禀。
“公主,臣已经亲自去天牢看过了,那西门羽佃已经体无完肤,正在被鞭刑。”
“什么?!”穆莎公主听后大惊,面色慌张,虚弱得倚靠在床头。
镇北侯道:“臣看丹阳皇帝不像是在糊弄我们,西门羽佃怕是三日后真的会被凌迟处死。”
穆莎公主激动道:“不!不行!”
镇北侯抬眉,“那公主的意思是?”
穆莎公主道:“你现在就去请丹阳皇帝过来,说本公主不便前去,有事想求见皇上……咳咳……咳……请他务必马上过来……”
说着,公主便有些焦急,虚弱地咳嗽了起来……
镇北侯怔了怔,见公主状态不好,忙紧张道:“是,公主莫急,臣这就去!”
不多时,关月宁便被镇北侯请到了客殿。
小皇帝不疾不徐地走进来,由李雎拉了把椅子过来,慢条斯理地抖了抖袍子坐下,才笑吟吟道:“不知穆莎公主找朕何事?”
穆莎公主不便行礼,礼貌地俯了俯首,而后直言问道:“皇上为何不能把西门羽佃交给我尉迟国处置?”
关月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悠悠地托腮,道:“这需要理由吗?西门羽佃生是朕的臣,死是朕的鬼。即便犯了大罪,也没道理交给别国处置啊!你说是不是啊,穆莎公主。”
穆莎公主定定地看着关月宁,无言以对,默了良久,才道:“皇上,请您把西门羽佃传上来,有几句话我还想亲口问问他。”
关月宁依了她的,淡声吩咐道:“李雎,去差人把西门羽佃给朕带来。”
李雎点头,“是。”
应声之后,退身去办。
片晌,体无完肤的西门羽佃被押送上来,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吓坏了殿中所有人,除了见怪不怪的关月宁。
丹阳国的刑罚这么残暴吗?竟能把人折磨至此?
穆莎公主看着那般模样的西门羽佃,心都碎了,心疼地捂着胸口,问他道:“你……即便如此受刑也不愿意随本公主到尉迟国去吗?”
西门羽佃带着镣铐,狼狈不堪地站在殿中,淡淡一个字,“对。”
穆莎公主红了眼眶,带了些哭腔,“为何?到底为何啊?丹阳国有什么好的,他们对你也不好啊,还把你伤成这般……”
西门羽佃不再回应,也不再看她。
关月宁适时道:“竟敢无视穆莎公主问话!传朕旨意,三日后将此罪犯凌迟处死!”
李雎一愣,颤着声应道:“……是。”
皇上怎么对西门大人这么狠心了?李雎心中瑟瑟,正欲退下前去传旨……
“等等!”穆莎公主叫停了李雎传旨的动作。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穆莎……
穆莎公主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消沉道:“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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