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羽佃点头嗯了一声,而后,便抱着关月宁绕过那女子,继续往外走……
他……竟然点头?他还嗯?还特么约了明日!
什么情况!
他还真特么在这儿嫖了个小萝莉!
艹!
冷静!关月宁挑眉问道:“那女的谁啊?”
西门羽佃不答,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径直往外走。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默认?心虚?觉得没必要告诉她?
关月宁刚才还觉得是自己误会这死太监了,现在,她只觉得嗓子眼里蹭蹭的冒火!
火气一上头,她便冷着脸,万般嫌弃地推了他胸口一把,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去,“死太监,放老子下去!”
西门羽佃加重力道将她禁锢住,“老实点!别闹!”
谁跟他闹了!
关月宁脾气上来,暴躁地像头小蛮牛,疯狂挣扎,“你身上脏!别碰我!老子嫌你恶心!放老子下去!”
他脏?他恶心?
西门羽佃眸色一沉,又想起昨日,他不过是躺了一下她的龙床,盖了一下她的被子,而她却做出了那些嫌弃的举动……
即便是他那般病着,她也不愿意对他稍微宽容、体谅一点!
她到底还要他怎么做?还要怎么样?
这么久了,她对他竟连一点对普通人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她就厌恶他至此吗?
真恨不得真将这死丫头接着窗户扔下去!
西门羽佃默不作声,强忍着怒火,抱着她往外走。
无论如何,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一直到走到采月楼门口,关月宁也没放弃过挣扎……
奈何西门羽佃力气太大,她玩了命也实在挣不脱!
这若放在以往,她定会放弃挣扎,索性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了……
但现在不同,她是真嫌他脏了!
尤其是想到他和一个青楼女子约好了明日再聚,她便恶心的不行!
衣冠禽兽!伪君子!平日里装的多深情专一,都是套路!
关月宁终于急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放我下去!我嫌你脏!”
西门羽佃挨了一巴掌,驻足,咬着牙深呼吸,眼底跃然升起一抹肃杀之气……
这不是第一次挨她的巴掌,挨她的骂,但他从未真的与她生过气。
之前的,轻了重了,都当她在闹着玩。
而这次,她口中一个脏字,足以让他倍感受辱!
终究,他还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冷冷地松手将她放下!
关月宁终于落了地,赶紧满脸厌恶地拍了拍身上被他碰过的地方,似是沾了屎一般的表情。
西门羽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似冷静,却又透着肃然的怒意,冷笑了声,道:“本座恶心?你给本座下药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本座恶心?”
“关月宁,你就不恶心吗?你不恶心你刚才能随便摸别的男人?你对魏庚寅,对骁袭,不都有过歪心思?你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得那副不知检点的样子,你以为我看得过去?我说过你什么吗?”
关月宁怔了怔,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而后,又满不在意地抿唇笑了笑,“呵!你算是说对了!我这人就是不知检点!”
“可我从一开始就那样,我没跟你装,没跟你藏着掖着!你看上的就是那样的我!你活该!”
“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得再告诉你一次,给你下药那事,那特么不是老子的本愿!你当老子乐意睡你呢!就你这样的,白给不要,倒贴也不要!”
关月宁磨着牙,说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瞪着他,又添了一句道:“西门羽佃,你要点脸!最好别再来找我!否则老子迟早有一天阉了你!”
王八蛋!说她不知检点!她干嘛就不知检点了?
没错,对魏庚寅是有过好感,但也没怎么样啊!见都没见过几面!
对骁袭,她什么时候不检点过?不就是那次骁袭无意间看到她在汤泉宫沐浴更衣!那是她的错吗?
今天,要不是他来青楼这种地方,她会追来吗?
她是摸了那个富二代一把,那也不过是看他来搭讪不怀好意,想吓吓他而已,根本没别的意思!
他呢,还和人家约好了明日再聚!
他们俩个谁更恶心,谁自己心里清楚!
听她骂了一大套之后,西门羽佃咬着牙,下颚紧绷地厉害,瞳仁充血,也颇为激动道:“关月宁,你给本座记住了!即日起,本座但凡再对你有一丝一毫念想,不用你阉,本座挥刀自自宫!”
关月宁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里失神了一瞬,“你!你……”
她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瞳仁一直在剧烈发颤,哽了很久才骂出了一句,“你……你大爷的!”
不想露怯,不想认输,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有多受伤!
她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怒不可遏地骂他道:“西门羽佃,我去你大爷的!你爱特么有没有念想,谁稀罕!你爱自宫就自宫去!你自杀了才好!你怎么不去死!”
骂完转身,只想赶紧走,不回头!
但情绪太激动,没注意到后面是台阶,一不小心踩空了一步……险些栽倒!
她着实吓了一跳,这要一摔,非得流产不可!
是一只粗粝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同时,她听到了刚才那个说再对她有念想就挥刀自宫的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明显软了几分,“小心,别摔着!”
关月宁回过神,马上推开西门羽佃的脏手,厌恶道:“滚开!别碰我!”
而后,她拂袖转身,趾高气昂,不急不慢地走向马车,头也不回……
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的李雎,这时,赶紧跑上去跟上了他的皇主子。
西门羽佃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狭长地双眸里布满了悲愤的猩红,缓缓闭上双目,沉声道:“顾司,护送她回宫。”
顾司应声出现,担忧地看了看自家督主那副不太妙的样子,想劝几句,但又怕劝错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规规矩矩地作揖道:“是!”
关月宁一上马车,魏庚寅便已经不在了。
不在最好。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脸上好像湿了,抬手一摸,踏马的,居然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