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袭道:“也没多早,大约中秋节前说过一嘴。”
魏庚寅阴暗地沉下眼眸,“我果然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能,西门兄觉得我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吧……”
骁袭微滞,看出这最小的结拜弟弟又想多了。
他略有些无奈地抬起大手拍拍魏庚寅的肩膀,道:“庚寅,你总是多想。从小到大,我们三人哪个不是有好的先让着你?”
魏庚寅并未似往常一样抬起头来露出温和懂事的微笑,而是低下头,阴沉地扯了扯嘴角,低声嘟囔,“呵,你们。”
骁袭口中的‘我们’二字明显是不包括他,他们在心里从来都是不自觉的把他排除在外,还说的好像他们对他多好一样!
骁袭没听清他嘟囔了一句什么,问道:“庚寅?你说什么?”
魏庚寅抬起头,表情淡淡的,“没什么。骁兄还是进去陪承儿吧,我便先回了。”
言罢,也不等骁袭再说什么,他转身便走。
搞得骁袭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位魏兄是怎么了?
魏庚寅转身走了没有多远,正巧,撞上了刚刚回府的西门羽佃。
西门羽佃看到他便驻了足,一言不发地立在他面前,魏庚寅莫名感到压力,而后勉强笑了笑,“西门兄回来啦,我正要走呢,改日再来。”
说着,便想要绕过他……
西门羽佃面无表情,抬臂拦下他,道:“魏大人,你与本座过来一下。”
魏庚寅停住,看着西门羽佃此刻那看不出情绪的面色,心中觉得不妙。
别无选择,只能随他去了。
无暗殿内。
魏庚寅心情复杂喝着茶,故作淡定地微笑道:“西门兄叫我过来何事啊?”
西门羽佃睨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撇着茶叶,不疾不徐开口道:“之前你从本座这拿走的那个香囊,还有吗?”
一听香囊二字,魏庚寅的手不准痕迹地抖了一下。
很快,他便调整好好了心态及状态,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道:“香囊?不知西门兄说的什么香囊?我在你这拿的东西太多了,自己都不记得都有什么了。”
西门羽佃挑眉睨向他,唇角浮起几许讥诮,“你也知道自己拿得太多了?”
魏庚寅略显不好意思,傻笑了几声,“西门兄你这是要讨债吗?我每次拿东西的时候,都有问过你,你同意了我才拿的!怎么,你现在想要回啊?”
西门羽佃不露情绪地看着他,眼色不冷不热,将顾司上交的图纸拍到他面前,沉声问道:“这个香囊,你放哪了?”
魏庚寅垂眸,看向那描摹的特别清晰逼真的图纸,瞳孔微缩,怔了怔,而后。似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表情,道:“原来是这个啊,这个香囊,我给纪王了。”
魏庚寅面上在云淡风轻的笑着,实则手心已经冒出了绵密的冷汗。
他知道,西门羽佃已经在怀疑他了。
而这副画,他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是骁承所画的。
还好他足够冷静,想到嫁祸给纪王。
西门羽佃抿了口茶,睨他一眼,又问道:“为何要给纪王?”
魏庚寅早已想好说辞,道:“有次去串门的时候,纪王妃看到了说喜欢,要了去打个样,说想给纪王也做一个。我便给了他们,一直也没要回。”
西门羽佃:“这是何时的事?”
魏庚寅洋装想了想,“大约三个月之前罢!怎么了西门兄?一个小小的香囊也让这般重视?不然我去找纪王要回来还给你?”
西门羽佃微眯双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默了默,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承儿见过碧洗教的教主,说那教主身上有这样一个香囊。”
魏庚寅瞪大眼睛,“什么?真是想不到,难道纪王和碧洗教有关系!”
西门羽佃盯着他,略带审视,良久,抿了口茶,才道:“行了,无事了,你回去罢。”
魏庚寅撇嘴,“西门兄,都这个时辰了,你也不留我吃个饭吗?”
西门羽佃沉眸饮茶,不为所动,“自己回家吃。”
魏庚寅抑扬顿挫地唉了一声,“西门兄偏心,骁兄在你府上吃吃喝喝,你都随他便。到我就不行!”
西门羽佃挑眉,“他若不是家中失火,你当本座愿意要他?”
魏庚寅哈哈笑了两声,“那我也回府放火去,然后搬来蹭吃蹭喝!走啦!”
开了个玩笑掩饰紧张,魏庚寅起身离开……
转身之后,才着实敢松了口气。
那香囊画的也太逼真,吓得他差点露馅。
魏庚寅刚要踏出无暗殿的门槛,却又听到身后传来西门羽佃那低沉的嗓音,唤了他一声:
“庚寅。”
西门羽佃很少这样叫他,平时多半是称他为魏大人。
怎么了?突然这样叫他?
魏庚寅驻了足,压下心底紧张,回头微笑着问道:“西门兄还有何事?”
西门羽佃淡淡地看着他,道出了意味深长的四个字,“别做傻事。”
魏庚寅怔了怔,笑浓了几分,“西门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自己纵火烧府吧?放心,我可没那般傻!”
西门羽佃未再说话,垂眸饮茶。
魏庚寅走后不久,骁袭进来了。
西门羽佃正在换衣服,裸着精实的上半身,披上件干净的便服,边系扣子,边冷哼了声,“骁将军在本座这进进出出,倒是随便。”
骁袭看到他在换衣服,并无回避之意,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也冷哼一声,嫌弃道:“你个大男人,大白天又不睡觉,没事换什么衣服!”
西门羽佃习惯如此,回府便会换装。
在府中,他不喜身着朝服。
但他不想与骁袭这糙汉子讨论什么个人习惯问题,只道:“说吧,来找本座何事?”
被问到来意,骁袭略有几分尴尬浮现,清咳一声提了提大哥的气势,道:“……借我点钱。”
西门羽佃微滞,挑眉睨向他,“要钱作甚?”
骁袭道:“本将军听闻京城来了个有名的画家,想聘请过来给承儿为师。”
“你也知道,我家承儿自小在书画方面颇具天赋,只是后来因为性情问题荒废了学业。”
“本将军想让他重新开始,再好好学学。”
“你放心,待下个月发了俸禄,本将军便将钱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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