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袭瞪着他,不可理喻地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本将军好心来劝解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简直是对牛弹琴!”
言罢,骁袭起身甩袖,转身便要走人。
“骁将军。”
西门羽佃叫住他。
骁袭驻足,并未回头,冷着脸等下文……
西门羽佃唇角浮起几许笑意,道:“喝一杯?”
骁袭哼了声,回头道:“喝就喝!怕你不成!”
酒过三巡,兄弟二人皆是微醺。
骁袭痛饮一杯,啪,重重地放下酒杯,道:“混账,你到底喜欢皇上什么?”
西门羽佃三指夹着酒杯,若有所思地浅啜了一口,“她今日也有问本座此话。”
骁袭怔了怔,皇上也问了?这么说,他们两个已经互相表心意了?
胸中酸闷,骁袭暗暗沉下眸,问:“……你是如何答的?”
西门羽佃道:“并未明确回答。”
骁袭蹙眉,面露嫌弃,“本将军就说你这家伙果然是个混账!”
西门羽佃微挑眉梢,“这很重要?一定要有明确答案?”
骁袭一脸理所当然,道:“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好不容易开口问了,你怎能不好好回答?”
脸皮薄?
那是寻常女子。
他家小妮子可不是个脸皮薄的!
不过……
西门羽佃微微眯眸,深思,“本座自己都不知道喜欢她什么。”
“只知见不到便疯想,见到了又经常被她气死。”
“但还是会觉得,她说什么都好听,看她哪里都顺眼。”
骁袭怔住,冷峻的眼底浮起震惊。
他定定地看着与自己对饮的西门羽佃,这混账从来不可一世、强势倨傲。
却因迷上了一小女子,竟露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失意、迷茫的神情?
骁袭心中思绪复杂,少顷,忽又朗声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这混账也有今日!本将军还当这世上没人降得了你这混账!好!好啊!终于也有人能让你这混账难受难受了!”
西门羽佃:“……”
半晌之后,西门羽佃从无暗殿中阔步走了出来。
顾司见督主出来,且看起来督主的面色似乎缓和了许多,他心里也稍微放松一些,上前道:“督主,您有何吩咐?呃……骁将军呢?”
西门羽佃淡睨着顾司,“他睡着了。”
其实是醉倒了。
骁袭今日也是颇有情绪,喝起酒来太猛,似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一般,一杯一杯的灌自己。
现下已然不省人事,正躺在无暗殿内打鼾……
顾司:睡……睡着了?在督主的寝殿里?督主竟不介意骁将军睡在无暗殿?
可骁将军不是来劝解督主的吗?怎么他自己倒睡着了?
西门羽佃微眯长目,不冷不热地睨着顾司,问,“是你叫骁袭来劝本座的?”
“……是。”顾司心虚,是他自作主张,怕督主生气,便赶紧打岔道:“督主,您先看看这个!”
说着,便将从赵延那里留下的图纸递给了西门羽佃,又道:
“督主,皇上让赵延查这香囊的主人。卑职一看,发现这不是魏大人从您这里要走的香囊吗?不知皇上要查这个,是想做什么?”
西门羽佃微滞,盯着那图纸上那熟悉的香囊,他瞳孔微缩,沉默少顷,沉静道:“此事先勿告诉皇上。”
顾司有些不解,但敢不多问,干练道:“是!”
翌日,午后。
御书房。
关月宁正垂头批着文,忽而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她知道是谁,但也并未抬头,仍然认真批文,心无旁骛。
西门羽佃缓步走到案前,不动声色,将昨日答应她的两个火烧肘子酥放到了她笔下的奏折前。
关月宁掀眸扫了那东西一眼,淡淡两个字,“谢了。”
这看似寻常又礼貌的两个字却让西门羽佃心中一颤,凉了半截。
根据他的经验,皇上太客气,并非好事。
他柔声道:“你我何须客气?”
关月宁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也不理会,淡淡挑了挑唇角,唤道:“李雎,给西门大人结账!”
西门羽佃:“……”
李雎忙不迭地进来,一脸茫然,“呃……皇上,结、结何账?”
关月宁仍就提笔批着文,漫不经心道:“结一下送餐费!给他二两银子,足够了。”
李雎:“……???”
这是怎么了?
李雎摸不着头脑,看西门大人面色也不佳,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西门羽佃:送、餐、费?
好一个送餐费!
死丫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西门羽佃无奈叹息,不想冷战了,这样的她,一点也不可爱。
抬起粗粝的大手,想过去摸摸小妮子的头,哄一哄……
然而,大手尚未碰到她一根头发丝,关月宁便不着痕迹地挪头,避开了。
她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紧不慢地合上手下批好的奏折,起了身,目不斜视地绕过某督主,施施然向御书房外走去……
李雎扭头看看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去的皇上,又看看僵在案旁的西门大人,他冷汗狂冒,权衡了少顷,还是赶紧追了皇上去!
关月宁表情淡淡地负着手,一言不发地顺着纹龙台阶下走去……
李雎急了滚蛋地追上她,规规矩矩地跟在侧,随时准备着搀扶皇上。
走着走着,忽见身后一高大挺俊的身影疾步超越了她,又在前方几步处驻了足。
他停在她身前,却也未回头看她,只目视着前方,沉声道:“关月宁,本座当真是对你太好了。”
关月宁扬唇笑笑,“真不好意思,让西门大人白费心思了。”
他略略偏头,给她一个侧脸,莞尔,“是啊,以后不会了。”
关月宁淡挑眉梢,“那倒求之不得。”
西门羽佃沉眸,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那便如你所愿。”
言罢,他正过头,目视前方,飒飒阔步离去。
看着那死太监头也不回的背影,关月宁唇角的弧度也僵了僵,心中郁结。
那厮最好再也别来缠着她了。
一个根本无心留下的人,有何资格招惹她?
以前,心不动则已,倒无所谓。
如今心动了,要及时止损!绝不可以陷进那死太监的温柔圈套里!
他是大周皇子,前途无量,玩够了便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
而她,是丹阳国的皇帝,肩负国家苍生,哪也去不了。
所以,老子不陪他玩!
【作者题外话】:女主作吗?
其实她只是自强惯了,突然发现男主竟然让她感到没了安全感,觉得抓不住男主,所以很烦躁……
另外,谈恋爱就是互相作!不然谈啥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