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宁白他一眼,懒洋洋地坐起身来,“怎么,你一直在这儿看着朕睡觉?朕有那么好看?”
西门羽佃伸出粗粝的大手,掖了掖她睡乱的碎发,“本座的皇上当然好看。”
关月宁垂眸看了看他伸过来的给她掖头发的臭手,又挑了挑眉梢,颇为好奇地瞧着他,“朕倒是十分好奇,你到底喜欢朕什么?”
某督主微妙勾唇,“皇上猜呢?”
关月宁嗤了声,“无非是贪图朕的美色,觊觎朕的才华罢了!你们男人啊,都一个狗样,没什么深度!”
西门羽佃扯了扯嘴角,“皇上夸起自己来,还真是……”
关月宁冷睨向他,“真、是、什、么?”
小妮子一瞪眼,西门羽佃马上老老实实地道:“真是一语中的,当之无愧。本座的皇上就是这么优秀。”
啧,求生欲很强嘛!关月宁懒懒地伸手,勾起了某督主的刀削一般的下巴……
她微眯起两道美眸,眉梢浮起几许纨绔子弟特有的邪气,问,“哦?那你有多喜欢朕?”
突然如此被小混蛋挑起下巴,西门羽佃微滞,心里挺慌,也不知是不是那句话说错又惹这小祖宗不高兴了?
西门羽佃任她挑着下巴,倒也狡黠一笑,凑近几分,道:“至死靡它,无法自拔。”
关月宁唇角噙着一丝玩味,指尖摩挲着他的下巴,“那……还走吗?”
西门羽佃:“……”
此事再议,很多事情并非他能控制。
他非寻常人,若不走,会牵连出许多事端。
他的沉默,让关月宁略感失望,睫毛不着痕迹地颤了下,一双慵懒的眸底闪过些什么。
少顷,她收了手,倒也无所谓地扬了扬美唇,再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算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你派人去把传国玉玺从纪王府给朕弄来!”
逗他呢?
小妮子到底在不在意他要走这件事?
西门羽佃深深地看着关月宁,真是看不穿这个小混蛋的心思啊。
情场的不如意,让西门羽佃愁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声,而后又正色道:“玉玺之事我早已派人在查,只是一直也并未在纪王府发现传国玉玺的踪迹。”
“梁王在纪王府发现传国玉玺之后,纪王谨慎许多,定将玉玺转移了。如今,玉玺未必藏在纪王府中。”
“还有,梁王暗中派人传话与我,意指祁王好像被纪王软禁在纪王府了。”
“小皇叔?”关月宁蹙了蹙眉。
纪王虽有野心,但对那个傻呵呵小祁王一向不错,两人也并无竞争关系,为何要软禁祁王?
关月宁眯了眯眸,啧了声,“估计那笨蛋小皇叔也是听到看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而且还自己主动暴露了!蠢得一比!”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朕择日得亲自去趟纪王府了。”
西门羽佃大手抬去糊了糊小妮子那料事如神的小脑袋瓜,“皇上放心,祁王至多只是失去了人身自由,纪王一向疼他,不会拿他怎样。”
这倒是,关月宁也这么认为。
不过,也不知那小皇叔到底知道了什么才被软禁?
“好了,药也晾凉了,皇上先把药喝了。”西门羽佃端起一小碗汤药,浅抿了抿温度,觉得可以,才递向她。
药?
关月宁睨了他手上那碗黑药汤子一眼,警惕地问,“这什么药?”
西门羽佃淡声道:“是皇上一直想要的落胎药。”
关月宁微滞,垂眸睨了眼药,又冷冷掀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西门羽佃沉眸,认真道:“皇上不想要孩子,微臣不会勉强你。这药,是微臣找京中名医用最好的药材配的方子,不伤身,也不会疼。”
关月宁:“……”
这药,的确是她一直都想要的!
关月宁缄默良久,才不冷不热地开了口,“很好,朕知道了。药放这儿,朕待儿自己会喝!至于你……”
她冷冷挑唇,加重了口吻吐字,“滚!”
西门羽佃:“……”
他……又做错什么了?
西门羽佃不明不白,想开口问,“皇……”
“滚!”
关月宁打断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西门羽佃,“怎……”
“滚!”关月宁沉着脸,再次打断。
“为……”
“滚!”
多一个字,关月宁都不想听他说。
西门羽佃终于冷下脸色,推手放下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似也染上几许忍无可忍地愠怒,“关月宁!你到底……”
关月宁掀眸瞪着他,不听他说完,还是冷冷一个字,“滚!”
西门羽佃下颚紧绷,忍着怒气,咬了咬牙。
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还要他待她如何?
好脸给多了,便是如此下场?
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西门羽佃甩袖,重哼了声,冷冷转身,阔步离去。
走便走!
他还不愿在此受这个窝囊气了!
西门羽佃没走几步,后脑勺又被重重地砸了一下!那死丫头……
他阴沉驻足,森森回过头,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本《九国志》。
关月宁冷冷道:“把你的破书一并拿走!朕不稀得要你的东西!”
西门羽佃不动声色,弯身捡起书。
而后,直起身,沉静地看着倚在龙床上的关月宁,冷笑道:“皇上若如这么说,是否应该把本座今日给你的东西也一并吐出来?”
关月宁蹙眉,更恼地瞪着他,磨了磨牙,嗤笑道:“吐是吐不出来了!出门左拐,找李雎报销!花了多少钱朕给你多少钱,顺便可多报点跑腿费!免得你觉得亏本了!”
西门羽佃咬牙,“你……”
死丫头,她到底个什么混蛋!简直是好心换来驴肝肺!
两人对视,互瞪,僵持了良久……
西门羽佃冷冷勾唇,“关月宁,算你狠!”
言罢,便拂袖转身,迈着气势汹汹地步伐离去……
瞪着死太监走了,关月宁闭目养神,想理顺胸中翻涌着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浊气……
良久,她掀眸睨了眼那碗搁在龙床边一凳子上的‘好药’!
伸手,端起了那药,送到嘴边,张了张嘴,喝不下去!
哼了声,随手摔倒了地上!
玛德!为何如此烦躁!
烦死了!
李雎听到摔碎东西的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皇、皇上!出什么事了?”
【作者题外话】:又吵架了……
大家觉得女主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