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见过纪王的事,很快也会传到西门羽佃那里。你当真/以为得他还信任你?还当你是好兄弟?”
魏庚寅:“……”
西门兄他……竟然派人盯着他了?
从何时开始的?
前几日不是说是因为派人盯着纪王,才看到他去了两次纪王府的吗?
难道骗他?
“庚寅,你感情用事,优柔寡断,非是把原本简单的事弄得复杂难办!”
“原本我的计划是让你先将西门羽佃与骁袭二人解决,到中秋节,我便率领众教徒破宫而入,推翻丹阳政权,复我华阳王室!”
“而你不仅不动那二人,还给了他们机会将我碧洗教搅得一团乱,失了好不容易巩固的民心!”
“庚寅,你记住!丹阳国只有没了骁袭和西门羽佃,那姓关的狗皇帝才不足为惧!”
“我再给你七日时间,趁他们对你还有几分信任,把西门羽佃和骁袭给我解决掉!”
下达命令之后,那黑袍教主便飒飒走了,来无影去无踪。
魏庚寅瘫坐外地上,纠结……
午膳后,关月宁喝了杯花茶提神,仍留在御书房中,继续批阅奏折。
今日奏折颇多,大多是些地方上的琐碎事,但也是烦的很!
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员到底是干嘛吃的,芝麻绿豆的小手都要上奏,一点主见,一点执行力都没有。
她重点记住了几个,斟酌着换人!
须臾,李雎进来通报,道:“皇上,魏大人求见。”
“魏大人?”关月宁垂头认真地批着文,语调却颇为惊奇。
写完批文,合上了那奏折,她才抬头看向李雎,挑眉确认道:“可是魏庚寅魏大人?”
李雎点头,“正是礼部尚书,魏庚寅魏大人。”
关月宁端起手旁的花茶,饶有兴致地喝了一口,自语呢喃道:“魏大人今日怎么想起主动找朕了?倒是稀罕了!”
先前这魏大人一见了她,便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她吃了他似得。
盛情邀请了好几回,他也没进宫来找过她一回,今日倒是真新鲜!
放下茶,关月宁吩咐李雎道:“让他进来罢。”
手头还有许多奏折没看,其实是没空见客的。
只是这魏大人难得来一回,想来定是有事?
不一会儿,李雎带了魏庚寅走了进来。
魏庚寅跪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关月宁审阅着手中的奏折,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浓不淡地笑了笑,道:“魏大人今日怎么得空来了?说吧,找朕何事?”
魏庚寅恭敬地躬着身,作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硬着头皮道:“呃……皇上先前不是说过,微臣若想下棋了……便可以找皇上来下棋吗?”
“原来是来找朕下棋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关月宁挑了挑眉梢,提笔蘸墨,一边批文,一边道:“你且坐到一旁,稍微等下。朕这还有几个折子要看,看完再与你说。”
“呃……是!”魏庚寅也是十分尴尬,俯首应了声,而后,退到一旁坐下,静静等着。
换做之前,他若见皇上在忙着,定是会直接告退,改日再来,不好意思打扰。
可他今日……是来勾引皇上的。
既然是有目的,皇上若不让他走。他便不会走,来都来了,等便等罢!
今日,教主走后,魏庚寅深思考虑了一番……
教主的意思是让他找机会毒死西门羽佃和骁袭,但他实在没办法要了西门羽佃和骁袭的性命,他做不到。
他虽不满他们总是将他排外,也总是想尽方法挑拨离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任何一人去死。
不杀他们,只能削弱他们的势力。
关月宁重用西门羽佃与骁袭,这一点毋庸置疑,也很难改变。
唯一可以改变的……就是换个皇帝,让新皇帝立新政,前朝大换血,架空西门羽佃与骁袭二人在前朝势力。
如此,教主便可趁虚而入,推翻丹阳政权,光复华阳王室!
所以,他决定采纳纪王的建议,勾引皇上,帮他揭穿关月宁真身,帮他上位。
待纪王上位,再助教主将他推翻。
这样,西门羽佃与骁袭失了势,便不足为惧,也能留他们一命。
到时候,教主便会封他魏庚寅为丹阳最大的官,他对官职倒是无感,但他要让西门羽佃,骁袭,还有墨龙玄三个人都服顺在他摩下,仰望他,听他的差遣!
只有那样,他们三个才会重视他!才不会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弟!
魏庚寅静坐在御书房一旁等着,李雎前来给他上了杯热茶。
他十分得体地点头致谢,端起茶喝,时不时抬眸瞄一眼那个在案前专心批文的皇上……
皇上,的确是和从前不大相同了。
从前,皇上根本不会这样认真理政,甚至任那些奏折堆积如山,皇上也连看都不会看。
魏庚寅清楚的记得,从前,前朝的奏折都是先送到宫里放着,攒到皇上不看不行的时候,皇上便会差人把所有的奏折都送到总督府去,让西门总督帮她看,帮她解决问题。
从前丹阳国大大小小的政事,几乎都是西门兄一手解决的。
所以西门兄才会被前朝敬称为九千岁。
说起来,西门兄也因此十分反感皇上的懒政,但又不得不管国家苍生之事。
也是奇怪,曾经那般看不上皇上的西门兄,到底是何时与皇上开始暧昧不明的?
关月宁虽是一直在忙,但也没有忽略魏庚寅一直盯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她暂时没空理会。
不知不觉,她便忙了一个时辰。
终于批好了最后一个奏折,关月宁撂下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得久了,腰酸背痛的……
本是想回宁静殿躺下睡一大觉,但一抬头,却看到魏庚寅还巴巴地等在那里。
这……
白白让人家等了这许久,怎么也得陪人家下上一盘啊!
君无戏言,谁让是她之前跟人家说过没事可以来找她下棋的!唉!
关月宁负手走下来,不浓不淡地微笑道:“让魏大人久等了!走,随朕到宁静殿下棋去罢!”
魏庚寅站起身来,十分恭敬地作揖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并未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