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夫妇似没想到皇上会这般嘴急,感觉有些不庄重。
夫妻二人怔了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深感疑惑。
李雎进来,上前,接过了纪王妃手中的月饼盒,而后恭恭敬敬地端着,给皇上呈上去。
月饼盒放到案上,李雎为皇上打开盒子,取出了一块,递上。
关月宁抬手,纤纤玉指一捏,接过李雎递上的那块月饼,眯眸瞧了瞧,又抬眼看向纪王夫妇……
这月饼,不会有毒。
纪王虽有野心,但不是莽撞之人,即便有心害她,也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
尤其,不会在自己的送来的东西里下毒。
要下毒,也会从其他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东西去下。
纪王,绝不会蠢到实名制弑君。
这月饼,可以放心吃。
酥皮的,关月宁咬了一口,噫~~
五仁的,垃圾!
不爱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也不能太不给纪王夫妇留面子不是?
关月宁掀眸,对纪王夫妇微微一笑,“果然啊,纪王妃家乡的月饼味道是很不错。”
说着,便随手两月饼抛向负手立在隔壁的西门羽佃,“西门爱卿,朕赏你了!去,坐一边去吃吧!”
西门羽佃抬手接住,拿在手里,垂眸看了看那缺了一口的月饼,微微眯眸,再又挑眉,看向某个心眼不正的小妮子。
他怎会瞧不出来,小混蛋这是不爱吃才给他。
唉!自己媳妇吃剩的,他不打扫,谁打扫?
于是扬唇道:“多谢皇上。”
而后,便见那身着蟒袍、气势浑雄、风华绝代的西门总督,拿着一个被皇上咬过的月饼,器宇轩昂地撩袍坐到一边,甜甜的微笑着,慢条斯理地品尝了起来。
真是不怎么好吃,怪不得小混蛋扔给他。
但既然是小混蛋给的,甜。
李雎:“……”
西门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刚刚看到皇上那般态度把吃过的月饼扔给西门大人,他吓都吓得半死,倒抽了一口凉气……
还以为西门大人定会生气,定会不饶皇上,可怎么?
怎么瞧着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
纪王:“……”
纪王妃:“……”
是听说西门羽佃近些时日对皇上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也没听说竟变得这般服服帖帖?毫无脾气!
比那骁袭如今对皇上的态度,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皇上到底是给这两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男人下了什么药?
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这么……
不可思议!
“六叔六嫂,坐吧。”
“李雎,给六叔六嫂上茶点。”关月宁悠悠地撇着茶叶,抿了口茶,漱了漱口中不喜欢的味道。
无论古今,这五仁的月饼,真是没救了!
李雎领着小路子进来给纪王、纪王妃上了茶点水果,也给皇上、与西门大人各换了杯热茶。
送完了月饼,纪王夫妇也没急着走,看来是有别的事啊。
关月宁略略思索着,微笑道:“六叔六嫂的感情真好,进进出出都是夫妻一起。”
纪王饮着茶,急放下杯,才道:“皇上过誉了。”
客套地攀谈了许多,关月宁也没见纪王夫妇要说什么正题,但却感觉纪王和纪王妃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她,目光甚是奇怪。
不是盯着她的脸看,就是盯着她的胸看……
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妙,关月宁淡挑眉梢,噙着笑意道:“怎么,朕脸上还是胸前有脏东西?六叔六嫂怎么一直那般眼光盯着朕这两处?”
纪王略显尴尬,“呃……没有。”
“臣只是觉得皇上如今长大了,成熟了不少,与从前小时候大不一样了,很是惊喜。”
纪王妃也附和自家夫君道:“是啊,皇上打小就瘦,最近却是长壮了不少,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
‘男子汉’三个字,用了微妙的语调。
关月宁多少听出来些含义。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作为女子,关月宁可不爱听有人说她长壮了。
谁长壮了?
谁壮?
壮?
Excuseme!
她哪里壮了?虽说是怀着孕,但除了肚子,她哪里也没胖好么?
这纪王妃睁眼说瞎话,张嘴就来!
关月宁无意地撅了噘嘴,挺不高兴。
一旁,悠然旁听品茶的西门羽佃瞧见了小妮子噘嘴的小动作……
他抿唇一笑,眼里看着,心里爱。
怎么那么可爱呢!
恨不得马上抱过来亲一顿,揉一揉,想将她抱紧,揉进骨血里……
他家哪里壮了?他还嫌他家小混蛋太瘦了呢!
这纪王妃,真不会说话。
如此想着,西门羽佃那护犊子的沉冷眸光便扫向了茫然不知内里情况的纪王妃……
纪王妃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茫然抬眼,撞上了那位西门总督诡异的目光,顿时冷汗狂冒,坐如针毡。
连忙跟自家王爷暗示,呆不住了。
不多时,纪王夫妇告退,走了。
殿中没了旁人,关月宁整个人懒成了一滩,靠坐在龙椅上,托着腮道:“瞧出来没,纪王夫妇貌似怀疑起朕的性别了!今日,这是有意来观察朕,试探朕的。”
“嗯。”西门羽佃微微眯眸,若有所思,淡然饮着茶。
关月宁斜睨着他,“嗯什么嗯!若是真被发现了,怎么办?”
“无妨。”
“呵,你倒说说怎么个无妨法?”
西门羽佃莞尔瞧着她,勾唇,“那便不做皇帝了,嫁与微臣为妻。”
关月宁:“……”
抽搐着嘴角,额际青筋凸了凸,关月宁竟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骂这个臭不要脸的死太监!
嫁他奶奶个腿!
他脸呢?
得了,懒得跟他说话,没一句不骚的!
嫌弃地白了西门羽佃一眼,关月宁起身,抖了抖龙袍,而后施施然绕过某个不要脸的臭太监,踏出了御书房。
见皇上出来,李雎上前道:“皇上,宁静殿方才有侍卫来报,说偏殿的骁二公子昨日被您打了一顿之后便一直哭,一直哭到现在,也不吃不喝。”
“侍卫们怕其万一饿坏了身体,骁大将军那边不好交代……”
关月宁啧了声,道:“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是抽风自残就是哭哭啼啼!走,朕去瞧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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