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听说皇上的慕容才人怀孕一个多月了。”
“魏大人倒是给本王解释解释?皇上若是女儿身,又是如何让女子怀孕的?”
“呃……这……”
说起这个问题,魏庚寅也是有些想不通。
昨日在马车上,骁袭显然早就知道皇上是女子一事,皇上自己也没有否认其指是女儿身一事……
可皇上又是如何临幸后宫嫔妃的?
魏庚寅摸不着头脑地想了一会儿,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道:“皇上是如何糊弄后宫嫔妃,下官还真不知晓。”
“不过……”
“据下官所知,皇上一直不怎么踏足后宫,唯一宠的,也就是王爷提起的那位慕容才人。”
“而那位慕容才人,下官几日前接触过一次。面色冷淡、寡言少语,不像寻常宠妃的样子,与皇上也不算亲近,更是看不出半点有孕之相。”
“下官感觉,慕容才人或许也知道皇上是女儿身,要么是有把柄在皇上手上,不敢说出来。要么她其实也是皇上的同党,从中有好处拿?”
“纪王殿下,下官是亲耳听到骁袭指出皇上是女儿身,且皇上自己并未否认。”
“还有一事,说来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皇上几次三番对下官示好,有意纳下官入宫为男宠……”
“开始下官只当皇上是开玩笑得,并未在意。”
“可近日听闻皇上是女儿身一事,下官思来想去,觉得皇上的模样,的确是娇小的如同女子一般,十分可疑。”
“我们若能找到皇上是女儿身的证据,纪王殿下岂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把皇上拉下马了?”
纪王听着,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庚寅……
其余的暂且不说魏庚寅所言是否靠谱,直说这皇上的模样,的确是娇小玲珑,不像男儿。
就连他那十分孩子气的末弟祁王,长得都要比皇上英武几分……
难道,真如魏庚寅所言,皇上其实是女儿身?
纪王怀着将信将疑地心思,又细问了问魏庚寅,那日骁袭到底是如何指出皇上为女子的。
魏庚寅如实描述了一番,还将皇上与西门羽佃之间关系暧昧一事也一并道出了。
纪王听得眉头深锁,西门羽佃与皇上那事他觉得更为荒唐,听得震惊不已,却也不敢全信。
那西门羽佃虽是太监,却眼高于顶。
从前他可是顶看不上皇上的,如今怎可能与皇上那般……
还有骁袭!
骁袭为人刚正不阿,精忠报国之心无人怀疑。
倘若他知道皇上是女儿身,怎会容忍皇上一个女子身居高位,欺瞒天下?不可能啊……
这其中原委……必不简单!
魏庚寅的话也不可再轻信……
谈话最末,纪王也没多给魏庚寅几分好脸,不冷不热道:“魏大人今日所言,本王还需再斟酌一番。”
“若无他事,魏大人先回吧。”
魏庚寅知道纪王听进了他的话,虽仍心存怀疑,但到底也是犯了嘀咕。
纪王一定会去查明皇上真身,他只需等着瞧便可。
思及此,魏庚寅笑上一笑,起身恭敬道:“那,下官告辞。”
魏庚寅从厅内迈出,撞见祁王一脸又震惊又复杂神情,木讷地站在厅外,脸上沾着不小心蹭上的墨汁,左手上拿着一张写了忍字的宣纸,右手举止一支蘸了墨汁的笔。
看样子,祁王来的匆忙,不甚注意形象。
魏庚寅双目一眯,“祁王殿下,您是何时过来的?”
祁王盯着魏庚寅看,眨巴了眨巴乌黑的大眼睛,努了努嘴,也不说话……
厅内,纪王听闻动静,略显慌乱地走了出来,“七弟!不是让你在书房练字?怎么跑这儿来了?”
祁王看到兄长,委屈地撇了撇嘴,才举着手中之物过去上交,道:“六哥,你要我写的十遍我都写完了。最后一遍,我觉得写得好,迫不及待拿来给六哥看……”
纪王接过一看,嫌弃地睨了他一眼,“这飞毛带刺的笔画,也叫写的好?”
祁王瘪嘴,“这还不好?六哥,我尽力了……”
魏庚寅也睨了祁王一眼,又朝纪王使了个意味深长地眼色,而后,作揖道:“下官告辞。”
他猜,祁王怕是都听到了。
会不会出去乱说,便要看纪王怎么做了。
魏庚寅走后,祁王眨巴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兄长,道:“六哥,你也要和二哥学吗?二哥的下场你也不是不知道……”
纪王一愣,面色慌了一瞬,又迅速沉了下来,“胡说八道什么?去书房重写十遍忍字!”
祁王皱起剑眉,大眼眨出一种对亲人的恐惧与失望,后退了一步,低下头道:“六哥,我不写了,我要回府睡觉了!”
说着,便失落地低着脑袋,要走下台阶离开……
纪王拽住他,“七弟,这几日你便在为兄府上好好待着,哪也别去了。”
祁王怔了怔,“六哥,你这是要干嘛?要软禁我吗?”
纪王笑着道:“不该你听的,你听了去!以你这沉不住气的性子,为兄怎能放心任你到处乱跑?”
“你便老老实实呆在六哥这儿,每日都有银鱼丸子吃,可好?”
祁王拒绝地摇头,“我要回府,我的旺喜还在等我回去呢!”
纪王:“那便由不得你了,七弟!”
祁王:“六哥你……”
关月宁打总督府回来,回宁静殿睡了一觉,醒了便去了偏殿。
偏殿里还关着骁袭的弟弟骁承。
其实,她一直惦记着骁承见过碧洗教某教主随身香囊之事。
只是,七日疯毒发了几日,办不了事。
清醒后,这两日又太忙,没腾出空来搭理他。
今日该忙的都忙完了,吃饱喝足,睡了一大觉,还有充足的时间,便正好找他来说道说道。
关月宁示意负责看守侍卫开了偏殿的门锁。
她抖了抖龙袍,气宇轩昂地负着手,施施然走了进去……
偏殿中,骁承被五花大绑,搁置在床上。
看他睁着眼,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是折腾乏了。
跟进来的侍卫解释道:“皇上,骁二公子实在不安分,不是叫嚷,便是撞头,臣等只好……”
关月宁点头理解,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