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羽佃面上不露情绪,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抿了口,才淡声承认道:“一点点。”
不用问,便知是谁说的。
顾司,多嘴。
旁边的魏庚寅刚从被皇上调/戏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听此话,当即又面露惊讶,蹙眉道:“西门兄,你受伤了?”
西门羽佃冷睨了他一眼,不搭理。
他那眼神,让魏庚寅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西门兄的眼睛怎么又冒绿光了,刚才还好好的……
骁袭默不作声,站在关月宁身边,目光紧紧盯着那色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的西门羽殿……
虽不愿承认,但他的确迫切的想知道那家伙强势如何!
而关月宁,若有所思。
她眯眸瞧着抿茶不语的西门羽佃,看着他那个不痛不痒的死德行心里便莫名得来气,有必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而后,她又垂眸扫了眼桌上那胜负几乎已定的棋局,抖了抖袍子起身,偏头道:“骁袭。”
骁袭:“末将在!”
“你来陪魏大人接着下这盘棋,朕与西门爱卿有些事,须得单独聊聊。”
骁袭:“……”
魏庚寅:“……”
西门羽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倒也好奇她想单独与他聊聊何事?
接下来……
关月宁施施然走到西门羽佃跟前,面色淡淡,无甚笑意。
她伸手把他手里端着的那杯茶抽拿过来,随手放到一边的桌上。
而后,她拽着他一只粗壮的手腕,一脸匪气,强制性地将他从那罗汉床上拉了起来。
西门羽佃倒也无所谓,饶有兴致地瞧着她难得那般严肃的小模样,由着她拽了起来,由着她牵着走……
就这样,关月宁脱拽着一个站起来比她高出两头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往无暗殿的内殿走去。
若是二人身着大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急着入洞房呢!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魏庚寅想不通地摇了摇头,叹道:“骁兄,你觉不觉得西门兄和皇上关系有些不一般了?”
骁袭的脸色早已从关月宁的手抓住西门羽佃的手腕的那一刻起,便深深地暗了下去。
他眼底蒙着一层复杂的雾气,听到魏庚寅的话,心情更为不好,撩袍坐到棋局一方,沉声只道:“过来下棋。”
魏庚寅:“……”
他又奇怪地看向骁袭,发现骁兄的脸色也甚是微妙,凶巴巴的。
骁兄怎么也怪怪的?
魏庚寅坐过去下棋,扫了眼内殿的方向,他澄净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暗狡黠,心里越来越确定他的某种猜测了……
西门兄和皇上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无暗殿内殿,关月宁一脸霸道匪气,直接把西门羽佃推坐在了他的床榻上!
然后,她二话不说,便动手解人家衣袍的扣子,从领口开始……
西门羽佃挑眉,瞧着小妮子那副给男人脱着衣服却大义凛然的小样儿,微微含笑,截住她的小手,“皇上,大白天的,似乎不大好?”
关月宁挣开他的臭手,继续解着他的扣子,白了他一眼,嗤了声,“呵,西门大人还知道要脸了?”
“之前某人大白天非礼朕的时候,也没见他觉得不好呢!”
西门羽佃:“……”
死丫头,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人啊!
他再次截住她的小手,“皇上,微臣以为,外殿有人,这样真的不大好。”
关月宁掀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德行!不强/奸/你!朕就看看你的伤!老实点!”
说着,便再次挣开他的手,加快手速解扣子。
西门羽佃自然知道关月宁这不是想轻薄他,若是她想,他倒是求之不得,来者不拒。
只是,身上的伤,他不愿让她看。
那伤,非同一般,恶心的很。
但她如此坚持,他便也由着她宽衣解带了。
如今的关月宁,可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妮子。
解开了他所有的扣子,扒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他结实匀称的胸膛,不禁再度感叹一声,好胸啊……
在往下扒,便看到了他矫健的双臂!
只是,他那右臂上少了一那块肉,像是被生生剜去的!
而那被剜下一块肉的地方,几可见骨。
伤处已经有了溃烂发炎的痕迹,且还有很多绿色的类似蛆虫的东西在蠕动……
看着他溃烂散发着腥臭味的伤口,关月宁瞳孔放大,震颤!
猛然间,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捂住嘴,偏过头干呕了两下……
西门羽佃见状,蹙眉,目色一紧,立即将衣服套回身上,遮住那丑陋不堪的伤处。
扶住她,轻柔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安抚道:“微臣不让皇上看,皇上非要看。可恶心到了?”
“如何?好些没?”
关月宁拍拍胸口,平息了恶心之感后,掀眸怒瞪着他,“你那也叫一点点伤?”
西门羽佃淡勾唇角,“还好。”
“还好?”关月宁怀疑他脑子有病,“你瞎?还是朕瞎?”
“肱二头肌上少了那么大一块肉!那伤深可见骨!
“伤口都溃烂发炎,生了虫子!你还有心情在家下棋?也不让御医看看?西门羽佃,你脑子是有病吧?”
关月宁不知哪来的气,气的眼睛都爆红!
这人何必?
那紫金藤若是那般难找,不去也罢!
他与她谈不上有何关系,有何责任,并不是非要救她不可。
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样?
存心让她心生亏欠?
呵!她可不会因为亏欠感而爱上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感动而产生爱情的女人。
见小妮子那般激动,气的一双美眼中布满了血丝,西门羽佃微滞,而后,他无妨淡笑,慢条斯理地系上衣扣,“怎么,原来皇上这般心疼微臣?”
关月宁胸口莫名像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心疼你?”
“一个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人,朕会心疼你?”
“呵,这伤还是有点小啊,怎么不疼死你呢!”
“朕真是纳了闷了!曾经朕的手只不过磕紫了那么一点,你那般说教朕,逼着朕上药。”
“怎么一到你自己身上便都成了浮云?您那一套讲究要爱惜自己身体的大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