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了一瞬,纪王忽又觉得魏庚寅这人也是有点意思,心中倒也不气了,且还朗声大笑起来,“魏大人,你说你是来帮助本王的,可你与西门羽佃私交甚好,乃是无人不知之事。”
“本王怎能相信,你不是他派来试探本王的?”
魏庚寅懊恼地歪了歪头,“私交好,便一定立场相同?”
“下官与西门羽佃常走动是不假,可他到底是个太监,权势再高,说出去也是奸佞之辈!”
“且他已位高权重,若想坐那龙椅,只需动动手指便可,没挑战性,也不需要下官帮他什么,实在也不好玩啊!”
“纪王殿下这边则不同,很有挑战性。且您拥有皇家血脉,又手持玉玺,登位也可名正言顺!”
纪王深暗地眯了眯眸,仍是怀疑地审视着,“魏大人,本王一向认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一定会有目的。”
“你说你只因无聊想找刺激,本王不相信。”
魏庚寅悠悠地放下茶杯,眨了眨一双清俊的眼睛,十分真诚地看着纪王,莞尔道:“嗯,主要是无聊,但若说目的,下官也有。”
纪王眸底略微燃起一抹兴趣,“哦?有何目的?”
魏庚寅眸色澄澈,唇角却扬起一抹与其气质极为不符的邪笑,“下官想有朝一日,站在那三个人头顶上,让他们三个仰望着我,乖乖叫我一声大哥。”
纪王:“……”
这算什么目的?
他所指的三个人,无非是西门羽佃、骁袭、还有远在边关的墨龙玄?
纪王不能理解地看着魏庚寅,道:“关于魏大人与西门羽佃,骁袭,墨龙玄四人之间的兄弟情,在京中可谓是段传奇佳话。本王亦没少听说过。”
“怎么?原来你四人的感情并没有传闻中那般交好?”
魏庚寅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感情好,是真的。不过他们的感情,并无下官何事。”
“他们三人才是真好,于我,只是顺便罢了。”
纪王倒是好奇,“哦?魏大人此话怎讲?”
魏庚寅略显懊恼地叹了一声,“西门羽佃能文能武,权势无人能及。骁袭兵权在握,功高震主,亦是无人敢惹。墨龙玄是西门羽佃的挚友兼得力干将,西门羽佃一半兵权交由墨龙玄打理。”
“而我魏庚寅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礼部尚书,换了谁都能做。”
“他们三个只把我当个可有可无的小弟而已。”
“当年四人结拜,只因我刚好在场,才被墨龙玄拉过去一起。而西门羽佃与骁袭并不十分接纳我。”
“他三人在一起可以无话不谈,于我,只要我不主动凑上去,不会有人想起我来。”
“所以,我闲得无聊,便在骁袭与西门羽佃之间挑拨。”
“别看骁袭在战场上战术谋略是一等一的,私下却十分单纯,我说什么他都相信,暗暗记在心里。积了不少怨气之后便与西门羽佃打了一架,割袍断义了。而墨龙玄是西门羽佃的死忠,不信我的挑拨,且还与我疏远了。”
纪王边饮茶边听着,听来听去也不能理解魏庚寅这个略显幼稚的目的有什么值得他坚持的,不禁好笑道:“原来魏大人如此小心眼。”
魏庚寅蹙眉,“是小心眼吗?若王爷是下官,王爷难道不会生气?”
“明明是一样的兄弟关系,他们三个经常背着你约在一起偷偷行动,谈起事情还会因为你在场避讳你,等你走了再说。”
“总是如此,纪王殿下也无所谓?”
纪王就事论事,“本王没有那样的朋友,不了解,也不好评价。”
魏庚寅看着纪王,想了想,点点头,“也对,纪王殿下/身份尊贵,都是别人上赶着您,您何须费心交友。”
纪王:“……”
魏庚寅打开了话匣子,牢骚发起来没完了,“说起来,我是真喜欢他们三个啊,一个比一个优秀。”
“可我也是真不喜欢他们三个关系要好,看到便会心生不快。”
“骁袭与墨龙玄不在京中的时候,西门兄倒是待我不错,我到他府上可随意进出,随意拿取,但除了陪我下棋,他不太与我交谈。”
“自打骁袭回来,西门兄便又不拿我当回事,拿他一盆花都不给了!”
“骁袭也是,都不与我玩!”
“他俩最近还经常一起陪在皇上左右,大有不计前嫌之兆!”
“哼,我生气了!”
纪王:“……”
这醋意,不是在男女关系里才会有的?
提起四人情分,这位一向看起来欲望淡薄的魏大人略显幼稚。
纪王胸怀大志,视野开阔,不能理解魏庚寅这样的大男人如此小家子气,饮了口茶,不想再听他发牢骚了,道:“魏大人,你我言归正传罢。”
“本王也听出来了,魏大人还是十分在意那三位朋友,随时可能倒戈,本王不能信你。”
魏庚寅勾唇,摇头,“非也!正因在意,下官才要与他们对着干,不然何来挑战的趣味?”
纪王有些轻视地嗤笑一声,随口问道:“那魏大人不妨说说,你能如何帮助本王?”
看得出纪王瞧不起他,魏庚寅倒也不甚在意,端起茶抿了口,“为表诚意,下官也不怕王爷知道,其实皇上在将军府遇到刺客一事,那刺客是受下官利用。”
“皇上贴身太监李雎被伤,也是下官找人干的。”
“方才下官也说过,西门羽佃与骁袭那二人面上虽不合,但以下官对他二人的了解,他们若有一人身陷危机,另一人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他俩算作一派。王爷虽有传国玉玺,但若想越过他二人,破功登位,恐怕很难。”
纪王听他说的有点意思,倒有些不得不把这位魏大人当回事了,微微眯了眯眸,“那魏大人有何高见?”
魏庚寅微笑,澄澈的眸子中划过一道寒光,道:“趁着西门羽佃站在不在京中,杀皇帝,除骁袭!”
纪王挑眉,有些意外,“西门羽佃不在京中?他去了何处?”
魏庚寅悠然饮一口茶,淡笑道:“据下官所知,他去了漠北之荒,虽不知去寻什么了,但十天半月定是回不来的。”
【作者题外话】:魏大人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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