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个没完,西门羽佃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问,“笑什么,竟如此开心?”
不可说,不可说!
关月宁摆摆手,清了清嗓子,正色了几分道:“没什么,你们两个饿不饿?”
骁袭道:“饿了又如何?这地方也没吃食!”
“谁说没有?”关月宁低头拨/弄了两下手机。
而后,她单手一背,片晌,便从背后取出一只被锡纸托着的热乎乎的烤鸭,道:“朕请你们两个吃烤鸭!吃饱了,等天亮了才有力气干架!”
骁袭满目诧异:“你……这……这是哪来的?”
怎么可能!他一直与皇上在一起,根本没见她何时买过什么烤鸭!
关月宁斜睨他一眼,道:“老骁,别这么大惊小怪!这是朕的暗卫方才给朕送来的。就在你刚刚靠着西门爱卿的肩膀还没睡醒的时候。”
骁袭的震惊已经转移到另一件事上,“什……什么?本将军靠着谁?谁肩……膀?”
关月宁掰下来一个鸭腿咬了一口,又用鸭腿指了指隔壁的西门羽佃,“就他咯,朕看你刚才靠着人家肩膀睡得挺香的!”
“……”
骁袭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西门羽佃,那难以接受的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
西门羽佃却只盯着关月宁,眼神略有几分复杂。
不可能有暗卫出现过。
他虽一直抱着她睡着,但他却并未深眠,这房间之内从未有人进来过……
若说唯一奇怪的,便是刚才那道诡异的白光!
关月宁……
她不光性格变了!
还能做出这许多莫名其妙不能解释的事。
他之前一直没过问她口中的暗卫和那些奇怪的救济粮的事。
只觉得她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去。
现在,倒不这么觉得了。
关月宁似乎真的不是关月宁了。
骁袭也眯眸看着正在吃鸭腿的关月宁,负手走进一步到西门羽佃身侧,低声道:“你真不觉得皇上最近的行径变得十分古怪?那所谓的暗卫也是来无影去无踪,那只烤鸭来的也蹊跷,她莫不是被什么妖物附身了?”
西门羽佃睨了他一眼,“怪力乱神!”
甩下四字,西门羽佃便略过他,上前以大手给关月宁擦了擦嘴边的油,“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骁袭:“……”
骁袭皱紧眉头,紧盯着西门羽佃此时那般从未有过的柔情似水,心中犯着嘀咕,那家伙该不会对皇上动了真……
“什么味道……好香啊……”
突然,那边昏迷的人群中,爬起了一个中年男人,似是闻到了关月宁手中的烤鸭味才馋醒的。
紧接着,那些昏迷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仿佛都闻到了烤鸭香,用力吸着鼻子,四周探寻……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何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这是哪……”
“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好香啊,闻着我都饿了……”
看来那酒里的迷药药劲儿已经过了,所有人几乎都醒了。
只见那众人都是一脸茫然,而后摸着空空的肚子,吞着口水望着关月宁这边……
关月宁身挑了挑眉梢,举着手中的鸭腿朝着众人晃了晃,“你们想吃吗?”
众人似不太好意思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小胖男孩举了举手,道:“姐姐,我想吃……”
姐姐?
关月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男装,又瞄了瞄自己那被束得平平的胸,有些惊奇小男孩是怎么看出来她是女子的?
旁边一个年岁稍大一些的女孩抬手敲了敲小男孩的脑袋,说教道:“什么姐姐啊!那是哥哥!”
小男孩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明明是姐姐!娘亲说过,长得漂亮,脖子又细又平整的都是姐姐!”
关月宁:“……”
这位小男孩的娘亲是个内行,还懂告诉儿子如何通过喉结分辨女扮男装的呢?
女孩倔强道:“是哥哥!他都没有胸的!没有胸的都是男子!”
“咳咳!”关月宁可没心情在这听这小姐弟俩为了她的真实性别吵架,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想吃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可以给你们吃烤鸭!”
胖乎乎的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像个馋嘴猫一般渴望地看着关月宁,“姐姐,什么条件呀?”
关月宁勾唇一笑,“你们只要大喊三声,皇上万岁,关月宁万岁!碧洗教吃屎!碧洗教主是狗屎!我便给你们吃烤鸭!如何?”
那小男孩原本还是一脸殷殷盼望的目光,一听了她这个条件,马上拉下胖乎乎的脸蛋儿努起了小嘴,拒绝道:“姐姐,我不能答应你,我还是不吃了。”
呦呵!这馋猫似得小胖墩儿还挺有原则!
关月宁不怒反笑,“哦?那你说说看,为何不能答应我?就算象征性得喊几句也有鸭腿吃哦!”
小胖墩儿认真道:“姐姐,我和皇上关月宁是仇人,我不会说他的好话的!我恨死他了!”
“仇人?”关月宁扯了扯嘴角,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宫外还有这么个小仇人,有些好奇地问,“你倒说说,你和关月宁什么仇什么怨?”
想起往事,小胖墩儿红了眼眶,“姐姐,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娘亲生病去世了。”
“爹爹因为要长期在主家做工,没时间照顾我和姐姐,便把我和姐姐送到了京城的姑姑家生活。”
“姑姑是个寡妇,儿女都大了也不在身边。”
“姑姑真的很疼我和姐姐,给我们吃好的穿好的,自己却省吃俭用。”
“可后来皇上关月宁突然下旨驱逐穷人,姑姑因为出门买菜时穿了一件带布丁的衣服,被认定为衣衫不整影响京城的繁荣景象,便被官兵赶到了城外,永远不准回来。”
“姑姑的家在京城,不让她回来,她便无家可归了。我和姐姐去央求官兵放姑姑回来,却差点也被赶出城去!”
“后来天气突然变冷了,姑姑因为在城外没地方住,也没有钱在身上,终日露宿街头,大病了一场,便冻死在城外了。最后,连尸体都不能回家,丧事都不能在家里好好办一下,便草草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