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滚字,落款骁承。
其余什么也没写,墨迹尚未干透,证明真是刚写不久的……
认得出自家弟弟的字迹,骁袭黑着脸,也是颇为无奈。
但……
即便被弟弟如此不留脸面,骁袭还是不大放心地问道:“那小子在此可有好好吃饭?”
关月宁:“……”
不好说。
看起来是应该没有好好吃饭。
而且还搞了一身伤……
她之前可是跟骁袭信誓旦旦地说他弟弟好的很,然而……
关月宁不想回答这个有些打脸的问题,于是假装摇着折扇,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西门羽佃,示意他来说。
西门羽佃睨了她一眼,这小妮子,倒是会推卸问题。
不过,谁让他欠她的呢!
西门羽佃淡挑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骁袭,道:“骁将军,令弟什么状态,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如今,他大约也和在你府上时食量差不多。本座以为,也算是好。”
骁袭似是被戳中了无可辩驳的弱点,哑口无言。
他紧绷着下颚沉默了少顷,最终冷冷道:“你最好给本将军照顾好那小子,不然本将军与你没完!”
撂下这句话,骁袭便冷冷地一甩袖,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见骁袭走了,关月宁掩面打了个哈欠,也道:“朕也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西门羽佃道:“本座送你。”
关月宁摆摆手,“不必了,你府上不是还有客人!好好招待魏大人吧,朕走了!”
与他说完,她又偏头看向一旁的魏庚寅,换了张柔和些的面孔,莞尔一笑,“魏大人,改日有空时,可到宫里找朕下棋。朕一定陪你下个够!”
魏庚寅又有些受宠若惊,礼貌微笑道:“微臣多谢皇上好意,待皇上闲暇之时,微臣定当前去陪您下棋。”
关月宁再是一笑,而后直接忽略了隔壁那尊绿了脸的大神,转身,摇摇折扇,施施然向外走去。
“皇上且慢。”
西门羽佃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凛冽嗓音又叫住了她。
关月宁驻足,颇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问,“怎么,你还有何事?”
西门羽佃不语,只一派高深莫测之姿向她走来……
关月宁蹙了蹙眉,这厮又想干嘛?
西门羽佃在她面前站定后,抬起粗粝的大手轻轻抓起她的小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块冰冰凉的金属牌子。
关月宁懒洋洋地垂眸扫了一眼那物,“这是什么?”
西门羽佃道:“兵符。”
什么?关月宁顿时醒了盹,用力看着手中的东西,“兵符?!”
西门羽佃瞧着她如获至宝的样子,勾唇笑了笑,“皇上方才不是与本座说想要兵权?本座今日便先给你三万精兵的兵权。可好?”
关月宁不大相信地掀眸看着他,确认道:“白给?没有其他附加条件?”
西门羽佃定定地看着她,笑意幽深,“不错,就是白给。”
关月宁还是不大相信,再次确认道:“这么好?”
西门羽佃俯身凑近,伏到她耳边呵气轻声道:“本座本来就好。”
关月宁嫌弃地撤了撤身,抽了抽嘴角,“呵呵,真是凑表碾……”
“嗯?这是何意?”
“没啥!是夸你的话!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白送,那朕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提前声名,不退不换!”
把兵符揣进怀兜里,关月宁便悠然摇摇折扇,转过身,挥挥衣袖,施施然向府外走去……
她正向外走着,一个带着奇怪镂空面具的黑衣人突然从前方出现,飒飒走过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与她擦肩而过……
而后,只听后方穿来一句极为严肃的:
“……老夫人的信。”
关月宁听闻此言,驻了足。
她一双狡黠的眸底浮起几许狐疑与好奇,又回过头看去……
她刚好看到那戴面具的黑衣人恭敬地将一封信上交给西门羽佃。
而西门羽佃淡应了一声后,便面色严肃地接过了那封信。
老夫人的信?
哪个老夫人?
那带面具黑的衣人是干什么的?
他口中的老夫人又是谁?
那信上内容又是关于什么事的?
关月宁微微眯了眯眸,思路深沉起来。
西门羽佃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位所谓的老夫人的来信,是否与西门羽佃为何要在朝中伪装成一个太监有关?
心中虽有很大疑问,但关月宁知道,这事儿过去直接问必然是问不出来的。
她之前也不是没问过他为何要伪装成一个太监。
他只曰,不可说。
再问想必也是不会说的。
不行,她回去得想办法调查一下西门羽佃的身世来历……
关月宁走后,西门羽佃便与密属到书房中议事。
魏庚寅没人玩了,闲着无聊,便独自一人在府中转悠,寻觅寻觅有没有什么可以顺便带走的好东西……
半晌之后,密属从书房内出来,似带着什么重要任务一般,纵身一跃,匆匆离开。
而后,西门羽佃也走出了书房……‘
正巧!
碰到了魏庚寅端着一盆品相极好的君子兰走过来……
魏庚寅一见他,便上前笑吟吟说道:“西门兄,我见你府中这盆君子兰栽种得不错,便带回去研究研究了。”
他并非询问,只是礼貌地告知一下。
这魏庚寅从总督府顺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基本每次造访,都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他手中那盆君子兰品相极好,价值连城。
他倒是会挑。
西门羽佃负手而立,淡淡瞧着他,又微微眯了眯眸,仔细打量……
想起某个小妮子今日对他说:
“朕觉得的魏大人美得刚刚好,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瞧着十分舒服。”
魏大人是俊俏非凡,人也随和,确也称得上她口中所谓的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思及此,西门羽佃冷勾了下唇角,伸手,将那盆栽从他手中慢条斯理地夺了过来,微微含笑,意味深长道:“魏大人,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别碰为妙。”
言罢,单手端着他的君子兰,施施然回他的无暗殿去了。
呃?
魏庚寅一脸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一盆小花而已!西门兄竟然不让他拿了?
他们可是多年好友,情比金坚!
之前他在西门兄这儿随意拿走什么,他都从没有过意见。
这君子兰是名贵些,但也不是他从总督府顺走的最贵之物。
【作者题外话】: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