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报到通政司,通政司见是朱棣的孙子要来,不敢怠慢立刻将折子送到内阁。
“大人,这里有份急报,还请过目。”内阁属官拿着一道折子来到王元吉面前。
王元吉看了属下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毛笔,伸手接过打开。
下一刻,王元吉顿时失神,情不自禁地出声:“朱瞻基......”
随后回过神来,看到属官还站在面前,微微合上折子朝他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
等属官走了之后,王元吉再次打开折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急报上虽然将朱瞻基船队的情况说得很仔细,但是却没有提到朱瞻基来大明的目的。
王元吉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是水师的疏忽,还是朱瞻基没有表明目的。
想到朱棣起兵叛乱和先皇对朱棣的态度,王元吉心里就直摇头,这些皇家秘闻他可没有兴趣知道。
再说了,还不知道现在皇上对新明是什么态度呢。王元吉微微一叹,决定立刻去禀报皇上。
朱允烨正在御花园里喂鱼,他可不是他的那个劳模爷爷,会宵衣旰食地批阅奏折。
现在的内阁十分给力,能够必须要朱允烨亲自批阅的奏折不多,悠闲养鱼的时间还是十分充足的。
太监弓着腰,从走廊尽头一路小跑到朱允烨身边,深怕打扰皇爷喂鱼的兴致,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朱允烨继续着喂鱼的动作,等将手里的鱼饵都抛下之后,拍拍手问道:“怎么了?”
太监来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只是正在兴头上,没有理会他。
“皇爷,王首辅求见。”
“王元吉来了?”朱允烨勐地回头,抬手指着太监,埋怨地道:“你刚才怎么不禀报?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别人朱允烨或许不会重视,但是王元吉来找他,那就一定会有要事。
太监连忙躬身解释:“奴婢见王首辅脸上没有急切之色,又见皇爷正在兴头上......皇爷都接连操劳多日了,奴婢......奴婢就像皇爷松快片刻
,请皇爷责罚......”
太监脸露心痛之色,两腿缓缓地朝着地上跪去。
朱允烨刚才只是下意思地发怒而已,也没有想好是否处罚太监。现在看到太监的样子,他刚才心里的那丝不满,顿时消散了。
摆摆手,道:“少在朕的面前装可怜,滚起来吧。”
“多谢皇爷,奴婢是真的想要皇爷保重龙体......”太监说完之后,才爬起来。
朱允烨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先跟朕去见王元吉吧,万一耽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是。”
御书房。
桌子上放在一杯热气腾腾的贡茶,但是王元吉却碰都没碰,一直站立在一旁。
朱允烨走到门口的时候,念头一动挥手止住了想要喊出声的太监,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殿门口。
一眼看到王元吉正两手放在肚子前面,站在殿内闭目养神。朱允烨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大声道:“王爱卿站着干什么?坐吧!”
说完一摆袖袍,两手背在身后,大踏步走到上位坐下。
王元吉刚才还真的是在养神,听到皇帝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躬身一拜:“微臣拜见皇上。”
朱允烨坐在椅子上,两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王爱卿今日前来求见,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件事,微臣不能擅专,还请皇上定夺。”说着,王元吉从袖袍里面拿出急报。
听到还真有要事,朱允烨连忙把茶杯放下,神色严厉地示意太监快把急报拿过来。
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急报,朱允烨皱着眉头:“水师的急报?”
大明水师纵横无敌多年了,还能够有什么事情值得水师传来急报?朱允烨依稀记得,他上一次收到水师急报,都还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
来不及多想,打开认真地看起来。
下一刻朱允烨也情不自禁地惊讶出声:“四叔派了朱瞻基回来?”
在他印象中的朱瞻基,还是那个齐胸高的小孩子。
“皇上,自从燕王去了美洲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大明有过正
式的往来。现在突然派人回来,还是嫡孙世子......”
听着王元吉的话,朱允烨也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问道:“爱卿以为,四叔为何要派朱瞻基回来?”
王元吉缓缓摇头,道:“信息太少,微臣也不知道。只是,两边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现在突然派人回来,事情应该不小。”
“所以说,一切还是要等朱瞻基来京之后才知道?”朱允烨澹澹一笑,随手合上急报道:“那就下令让他尽快赶来吧,正好,朕也想要看看他长大是什么样子。”
“是。”
船队来到长江口,朱瞻基下令船队驶入长江。
殷勇却打断道:“殿下,皇上有旨希望殿下能够尽快入京。”
朱瞻基也对小时候见过的这位皇帝叔叔十分感兴趣,连忙道:“孤也想啊,可是再着急不也要从这长江慢慢逆流而上吗?”
殷勇顿时十分自得地笑了,“殿下有所不知,现在回京最快的可不是走长江水道了。”
“哦?难道要骑快马去?”不走水路,那就只能走陆路了,这是朱瞻基能够想到的。
骑马虽然很累,但若是皇叔见此如此的话,那朱瞻基也无所谓。
殷勇连忙摆手:“不不不,咱们可以坐火车回京,要比骑马还快得多,而且还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比骑马还快?休息?”朱瞻基眉头大皱,满脸疑惑地问道:“火车是什么?”
“火车嘛,就是......”殷勇对火车司空见惯,自以为可以轻易地向殿下解释,可是等到他开口,他才勐然不知道该如何给殿下形容。
“火车就是......就是.......就是一串长长的车厢,然后烧煤,然后火车就跑起来了,比快马还快......”
朱瞻基听得十分不解,他很想问殷勇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殷勇也反应过来,他的解释苍白无力,顿时尴尬地笑了起来。
直接道:“殿下随末将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那孤就去看看这火车究竟是什么东西。”朱瞻基也好奇地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