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羽冷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跟本太子保证?”
阿九沉声道:“我不只是一个小小侍卫,我是大食国的大将军,掌握着大食国四分之一的兵权!”
燕南羽皱眉:“你是离格族人?”
传闻大食国由三大家族掌控兵权,最大的家族是巴音一族,是皇后的娘家,剩下的就是离格与泰尔两家。
阿九点点头。
燕南月靠近燕南羽,低声说道:“皇兄,虽然你我的武功超群,可是这是在大食国,怕是咱们讨不到什么便宜,不如就信这个小子一次,反正咱们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燕南羽皱眉。
容如南忍过那一阵疼痛之后,缓和了一下,抬眸望向燕南羽:“不必硬碰硬,我们可以与他们谈条件!”
燕南羽抬眸望向阿九:“本太子不相信你,我要见你们的皇上,除非他亲口告诉本太子,可以解开血誓!”
阿九犹豫了一下:“好,你们随我来!”
阿九先让大食国的侍卫撤退。
“今晚的事情,若是泄露半句出去,要你们的脑袋!”阿九沉声说道。
众侍卫赶紧应着,退了出去。
阿九带着燕南羽、燕南月还有容如南前去皇宫。
皇宫之中,食皇接见了三人。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羽太子?”食皇打量了燕南羽一眼,忍不住拍了拍手笑道,“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只是你偷入我大食国是何意?”
“食皇派我朝一直追查的前朝余孽做使节,前去我朝,到底意欲何为?大食国是真的想与我国联姻,还是另有所图?这些本太子自然要微服私访查个清楚!”燕南羽一开口便出奇制胜,让食皇脸色一变。
食皇望向烨迦,上官青的身份暴露了,为什么烨迦没有提起过?
烨迦也是一愣,虽然上官青久久没有归来,他也担心,但是还以为上官青与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在一起,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燕南羽查出了真正身份。
食皇不愧是一代帝王,他迅速的沉静下来,装作糊涂的问道:“羽太子此话怎么讲?前朝余孽?”
燕南羽冷笑,将一块令牌丢在众人的面前,上面画着一些符号,与紫纹琉璃盏上的符号颇像,令牌的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食”字。
“这是上官青随身携带的大食国的大将军令牌,这令牌的前身可是天楼国的上官家族的飞天令,当年上官家族手握前朝天楼国三十万兵权,在天楼国天皇自杀之后,一直带领天家军负隅顽抗,上官家族的人一直被当朝通缉,就是不知道这飞天令怎么就成了大食国乌力吉青大将军的令牌呢?”燕南羽质问道,
食皇皱眉,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凝滞到了极致,甚至有的侍卫已经暗中摸住刀柄。
“皇上,其实如果两国交好,受益的是两国的百姓。我靳燕国皇帝听闻大食国常年冰天雪地,少衣缺棉,还让我将锦囊妙计送来,以示诚意,其实大家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前朝遗孤而损害了两国利益!”容如南突然说道,打破了沉默。
食皇捋了捋胡须,点点头:“怪不得安南县主如此受靳皇赏识,果真是有大才之人。朕听闻这一路上迦儿的病多亏你照顾了!来人,将靳皇的锦囊取来!”
燕南羽与燕南月全都望向了容如南,这靳皇临走之时,哪里送过什么锦囊?
容如南笑嘻嘻的从腰上解下一个香包来,双手奉上。
食皇大约也知道这些话怕是容如南缓和双方气氛的话,因此并没有将那个香包放在眼中,但是总归做样子瞧一眼,给两国找个台阶下,但是只是看了一眼,他一下子愣住,吩咐了身边的太监,低语说了什么。
那太监急匆匆的前去,很快就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太监将锦囊交给那男人。
那男人瞧了,神色大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来年的棉花一定大丰收!”
燕南羽与燕南月全都一愣,这两国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说什么棉花?
“你确定?”食皇问道。
男子点头:“看了这锦囊,微臣才记起,今年丰收的那一片棉花,正是霜前几个孩子互相打闹,摘了那叶心,当时微臣还将那几个孩童的父亲关在牢中半个月,如今瞧了这‘凹打早,凸打迟,平顶打心正适时’、‘时到不等枝,枝到不等时’这两句话,顿时让微臣茅塞顿开!还有这鹅绒、鸭绒代替棉花填充,虽然微臣没有试验过……”
容如南将身上的桃花袄脱了下来,上前交给那位大臣:“大人试试就知道了!”
那男人赶紧接过,试验了一下重量,又提议找一位宫女来尝试。
“父皇,我愿意试试!”沉湘突然从屏风后面钻出来说道。
食皇一愣:“胡闹,这国家大事,怎么允许一个女孩子家胡闹?”
沉湘一指容如南:“这安南县主不是女人吗?靳皇能够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安南县主,如今我不过是帮着父皇试试这袄子,怎么就不行了?”
那大臣说道:“皇上,公主身量与这位县主差不多,让公主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食皇这才点点头。
沉湘忙着换衣服,燕南羽与燕南月确实满头的雾水,这前一刻两方剑拔弩张差一点就要打起来,怎么转脸就变成一个如此怪异的场面了?
沉湘拿着那桃花袄进了屏风里,一会儿便换好了出来。
那袄子剪裁的好,将她的腰身衬托的更加纤细,她自然是十分的喜欢,可是看了看外面黑夜里呼呼的大风,又缩了缩脖子,实在是没有勇气只穿着一个这样薄薄的袄子走出去。
沉湘犹豫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燕南羽。
燕南羽正望着容如南,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沉湘咬咬牙,为了吸引心爱男人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食国的夜晚十分的寒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
沉湘缩了缩脖子,站在寒风中,突然觉着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
“真的暖和呢,又轻快又暖和!”沉湘忍不住说道,这鹅绒袄比起臃肿的毛皮来,差不多程度的保暖,却比毛皮轻快多了,但是却比棉袄暖和。
食皇点点头,望向容如南:“谢谢靳皇,朕的确看到了靳皇的诚意!”
燕南羽终于明白过来,容如南如今与他是恩威并施呢,不信这食皇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