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芸儿一愣,不解的望着尉迟莲。
尉迟莲双眸发呆,可是那手的力气却很大。
容如南上前趁势握住尉迟莲的手,正要说什么,那尉迟二夫人就走了过来。
“莲儿,又有客人来了,快点,你赶紧打起精神来!”尉迟二夫人上前拉住了尉迟莲的手,硬是将尉迟莲的手掰了下来。
尉迟莲呆呆的望着韩芸儿,最后又慢慢的坐下来,低着头。
韩芸儿望着尉迟莲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出了那大堂,忍不住低声对容如南说道:“容姐姐,我怎么瞧着莲儿不对劲呢!”
“她是有些不对劲,方才我趁着搀扶她的时候摸了她的脉搏,她的气息紊乱,脉返无热,面色黑而晦涩无光,唇萎,舌青口燥,似乎是……”容如南沉吟了一下。
韩芸儿急切的问道:“似乎是什么?”
容如南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声说道:“一会儿咱们晚些走,你将尉迟莲喊来,我再给她瞧瞧,我现在也不敢确定!”
韩芸儿点点头。
后面院子,容如南与韩芸儿坐在下面,望着尉迟二夫人将尉迟老夫人请了出来。
尉迟老夫人的精神很不好,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身子就有些支撑不住,尉迟二夫人赶紧将人搀扶了进去。
“你说这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最可怜的是那个大小姐,如今就剩下她一人,你说……”
“天降横祸啊!”
“这死了爹娘又死了兄长,这名声怕是不好听啊!”
“听说大小姐之前不是与冷家的三公子有娃娃亲么,如今……”
……
众人纷纷的议论着,容如南坐在一旁,清晰的捕捉到冷家这两个字。
尉迟莲原来与冷家有娃娃亲?
白事大家自然不会留恋,坐了一会儿,大家用完膳也就纷纷的告辞。
趁着尉迟二夫人送客人的功夫,韩芸儿带着容如南又回到了大厅,大厅里尉迟莲还跪在那呢,木呆呆的,仿佛木头人一样,后面站着两个丫鬟与婆子伺候着。
“韩小姐,县主,您们这是……”容如南与韩芸儿一出现,站在外面的婆子就上前询问。
“我们要走了,特地来跟你们孙小姐告个别!”容如南说道,顺道塞给了那婆子十两银子,低声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吧,这午膳还没用吧?刚才从那边拿了一些糕点过来!”
那几个婆子丫鬟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尉迟莲,也就纷纷的跟着琉璃去吃糕点。
容如南与韩芸儿趁机进入了大厅。
“莲儿!”韩芸儿上前喊了尉迟莲一声,尉迟莲这才呆呆的抬起眼睛来。
容如南上前,赶紧顺势检查了尉迟莲的眼底,眉头紧皱,迅速的又给她后脑勺做了检查。
尉迟莲老老实实的站着,任凭容如南摆布。
在尉迟莲的后脑勺,容如南摸到了一块凸起,再看尉迟莲痴呆的表情,容如南的心里就大体有数了。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容如南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就见外面的婆子慌慌张张的进来站好。
韩芸儿上前握住尉迟莲的手,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正说着,外面有个高大的人影进来,正是尉迟真。
容如南淡淡的朝着尉迟真行礼。
韩芸儿也抬眸,松开尉迟莲的手拜了一下:“三叔叔好!”
尉迟真淡淡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发呆的尉迟莲,又望了望韩芸儿说道:“刚才在门口看见你,就想起了你的母亲,你与她长得很像!”
韩芸儿忍不住黯然神伤:“可惜我的母亲去世的早,我都忘记我母亲的样子了!”
尉迟真的眸色中快速的闪过一抹落寞,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时间过得很快,听闻你已经嫁人了?”
韩芸儿点点头:“我的夫君是洛城世子。”
尉迟真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
“三叔叔,我是来跟莲儿告别的,我看莲儿因为亲人接连去世,受的打击太大了,三叔叔能不能替我好好的照顾她?”韩芸儿望向尉迟真,神色担忧。
尉迟真看了尉迟莲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韩芸儿福了身子告别。
容如南随着韩芸儿一起向外走。
“县主请留步!”尉迟真突然唤住容如南。
容如南抬眸望向尉迟真:“尉迟大人可还有什么事情?”
尉迟真问道:“你可认识通州的皇甫大夫?”
容如南一愣,皇甫宇轩,义父?
“他说与你颇有些渊源,如今他就在府里为老夫人诊治,你要不要见见?”尉迟真问道。
容如南想了想,点点头。
小花厅中,容如南等着,就见皇甫宇轩大步前来。
一年多的时光不见,皇甫宇轩似乎苍老了许多,身上是一件穿着灰色圆领直缀,蓄了胡须,他站在门外看了容如南一眼,神色隐隐的有些怒气。
“安南县主,不知道还认识小可吗?”皇甫宇轩沉声问道。
容如南一愣,赶紧上前行礼:“义父为何说这些话?义父可是生我气了?”
容如南因为安宁王的事情离开通州,一开始虽然没有与皇甫夫妇打招呼,可是后来已经让人送去书信解释清楚,只是皇甫夫妇一直没有回信。后来她忙着在韩城站稳脚跟,再加上生怕通州那边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就在过年的时候让人给皇甫夫妇送去一些年礼,如今这大半年了,也就再也没有写过信。
皇甫宇轩沉声说道:“我哪里敢,如今你是皇上亲封的安南县主,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投靠到通州的小娘子了!”
容如南赶紧说道:“当年在通州承蒙义父义母照顾,如南一直铭记于心呢,虽然迫不得已不能继续留在通州,我也是百般不舍呢,通州还有我的家业呢,只是……”
与安宁王的事情,容如南自己都一句话半句话解释不清楚,现在她就怕安宁王对小珏凡下手,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强大。
毕竟小珏凡是不是安宁王的儿子,容如南真的不清楚!
“你说走就走,走了大半年就寄回一封书信,也没有说清楚原委,可怜你义母日夜记挂着你,为你担心!甚至都……”皇甫宇轩脸色悲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