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子见容老二家里迟迟的没有反应,他身子颤抖了一下,将拐杖丢掉,掀起长袍来,也要跪下。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容如南带着炫蔻出来。
容老爷子还是跪下,大声喊道:“参见安南县主!”
容如南淡淡的扬眉,容大妮或许受不起容老爷子这一拜,可是她容如南绝对受得起,这一拜也是为容老二家之前受的委屈出口气。
“容老爷子,你年纪大了,还是起来吧!”容如南淡淡的说道,身边有清风明月掠阵,再加上那一身华服,倒是有了几分县主的派头。
容老爷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说道:“你大伯病了,还请县主给你大伯去瞧瞧去!”
容李氏已经被磋磨了一晚上,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锐气,她跪在地上哭泣道:“大妮,哦不,县主,求求您救救你大伯,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容如南皱眉,她微微的犹豫了一下,想起这些年容家的恩恩怨怨,最后还是叹口气,吩咐了桔梗:“去拿药箱吧!”
桔梗赶紧应着。
容如南去瞧病,身后照旧跟着炫蔻与六名侍卫还有两名宫女,那阵仗吓得容李氏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如今的容大妮,果真是不同了。
容如南给容老大把了脉,有点脑出血,在古代应该叫做脱症,口张目合,身僵神昏,她立刻施针涌泉,后灸关元,采用“双相”疗法,再配以五灵汤的药方。
容如南将药方交给容李氏:“再过一刻钟,病人就会醒,这药一日三次!”
容李氏听了这话赶紧点头。
容如南提着药箱转身离开,容李氏久久的望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目光中是绝望。
就算是她再不甘,她接受了容大妮这副药,以后这所有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容如南不计前嫌给容老大瞧病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之后,大家都议论纷纷,纷纷的说容如南不愧是皇上亲封的安南县主,果真是爱民如子。
容如南听了那四个字忍不住觉着有些可笑,她不是爱民如子,只是不想让容老二觉着有遗憾罢了!
容如南给容老大瞧病的事情,容老二知道了之后,只是拍了拍容如南的肩头:“你比爹做得好!”
容如南淡淡的笑笑。
在容家村住了三天,容如南将沅五张六的草药事情交代了一下,又跟容老四说了与陈家的药材计划,相信就算是她走了,容老四带着沅五张六,也能暂时满足陈家药材那边的需要。
“怎么又要去韩城呢?”容老四有些恋恋不舍,说实话,这一次他想跟着去了,之前差点坐大牢,他心里有些害怕。
容如南大体的说了韩城的情形,也知道容老四担心的是什么,也就说道:“如果四叔愿意随着我们过去也成,韩城那边地大物博,也有很多的药草,如果四叔不愿意随着我们过去,以后药草的运输,让鎏重带着人前来,平日里你有什么事情就让马三去通知我!”
容老四犹豫了一下,他想要跟柳青苗商量一下。
不等他跟柳青苗商量的,里长就找到容老四谈话。
“你说让我当容家村的村长?”容老四惊讶的望着里长。
“是啊,你大哥这几日病了,虽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但是许多事情上已经力不从心,再说他年纪大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个人了,咱们商量过了,你之前带着村子里的村民挖药材赚钱,在村子里威信极高,相信你当村长,村民都很支持!”里长说道。
容老四兴奋的不行,他从小看着容老大当村长,被村民尊重膜拜,他十分的羡慕,如今他有机会当村长,或许以后还是个里长……
容老四还是打算与柳青苗商量一下。
柳青苗倒是想去韩城,去韩城有容如南照顾着,再加上那是城里,以后铜钱要读书也方便,总不能一辈子就在一个小小的容家村待着。
容老四却说道:“我大字认识的不多,也就在我们这青山上熟悉,采个草药做个药丸什么的,手到擒来,到了韩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也很吃亏!”
柳青苗倒是觉着有几分道理。
“至于孩子读书,现在小,先在村子里启蒙,大妮那边也有宅子,你家之前的药材铺子咱们也可以顶下来,到时候自己置办一份家业也不错。”容老四说道。
柳青苗觉着容老四就是个官迷,他想当村长呢,但是又觉着容老四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容如南的身边有袁掌柜与顶子,人家都是大药铺出来的,懂经营懂草药,自然是比他们两口子强一些,若是去了没地安排也是尴尬。
最后柳青苗就打算听容老四的,暂时留在村子里,以后等孩子大了再去镇子里。
容老四的这个决定也让容如南觉着欣慰,她虽然去了韩城,有一些药,比如曼陀罗,她是想自己种植的,容家村依山傍水,身后又是青山,最适合种药材,这里有容老四做她的后盾,她心里也踏实一些,以后熟悉了韩城,或许有更丰富的药草资源,那会儿再让容老四去也不迟。
容老四听了容如南的安排也是表示赞同,如今容如南刚到韩城,他还是先维持好这才采收的药材再说。
第二天,容老四就正式升任做了容家村的村长,里长召集了全村的村长宣布了这件事情。
之前容老大为人霸道,说一不二,有的人家为了给孩子落个户籍或者是开荒一块地,都让容老大难为过,如今容老大下来了,大家嘴上没说,心里却十分的高兴,全都鼓掌拥护容老四。
容老四十分的兴奋,从小到大他干什么都不成,没有想到竟然有当官的这一天,他高兴的脸色涨红,给村民们鞠躬行礼,还说一定要治理好容家村,希望容家村越来越好。
容家老宅,容老大这几日刚刚有了起色,能起床下地,听闻容老四替换他当了村长,差点一头又栽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