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顶嘴,不然我让夫人卖了你!”桔梗不知道鎏重的来历,只是知道鎏重是容如南这次带回来的,因此也就说话不客气,“若不是炫蔻去了通州,你想赶车也不够格呢!人家炫蔻赶车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事事!”
鎏重被桔梗的伶牙俐齿抢白的不行,最后只得闭上嘴巴,啪啪的甩了鞭子,那马儿跑的飞快。
桔梗钻进马车,一边给容如南打了扇子一边问道:“夫人,这人是哪里找来的?可真是桀骜不驯!”
容如南哭笑不得,也好,有桔梗管着鎏重,她也少操些心。
“夫人,您热了吧,喝点水!”桔梗伺候了容如南喝水,又给容如南打扇,看着容如南昏昏欲睡了,也就放了靠枕在容如南身后。
容如南这刚到家就又出门,身心自然疲累,再加上天气热,她只能先睡一会。
到了傍晚,三人找了个客栈吃了饭,鎏重问了一下,就与容如南商量,趁着晚上凉快,赶到前面的韩城再打尖住店。
容如南自然是想早日到燕城,也就答应,重新上了马车。
“这位姐姐,刚才听闻你们要到前面的韩城?”这会儿,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前来询问,“咱们小姐也要到前面镇子,但是天色晚了,咱们的马车坏了,请问能不能捎带咱们一程?车费我们是可以付的!”
容如南抬眸,就看到那丫鬟的身后站着一位小姐,那小姐十六七岁的样子,两道弯月似的眉儿下是丹凤眼、剪水瞳、葱管鼻,还有菱角般的樱唇,真是好个美人胚子,但是看起来身体孱弱,有些弱不禁风的。
“咱们实在是不方便,咱们还要着急赶路呢!”桔梗看了一眼容如南说道。
他们着急赶路,实在是不方便搭人,再说这马儿都累了一天了,刚吃了点粮草,喝了点水,再拉上两个人,若是累病了,怕是会耽误行程。
“这位夫人,是这样的,我是要去前面镇子看望我生病的姥姥,本来我们是有马车的,谁知道马车半路上坏了,马车夫去修理了,眼看着天色晚了,若是我们到不了前面镇子,我姥姥会急死的!我看你们也是出门在外的人,若是给予咱们方便,咱们一定不胜感激!”那小姐上前来,盈盈的行了礼,再次恳求。
容如南看看时辰,天色越来越暗了,看着这主仆两人在外面也实在是不容易,也就说道:“行,上来吧!”
那小姐赶紧道谢。
小姐与丫鬟赶紧上了马车。
上了车之后,那小姐就有些咳嗽,丫鬟赶紧取了药丸来,要给那小姐服用。
容如南看了一眼那药丸问道:“这可是羚羊清肺丸?”
那丫鬟一愣,赶紧说道:“是啊,夫人也吃过这种药?这是咱们这的一位名医给小姐开的,小姐半月前因偶感风寒而致恶寒不适,只咳嗽,无痰,无汗,那大夫说吃这药是最对症的!”
容如南问道:“那效果如何?”
丫鬟望了一眼那小姐,低声说道:“吃了两日了,咳嗽有些厉害了,怕是要吐出那肺里的脏东西来!”
容如南望向那小姐说道:“麻烦你张开嘴巴看看!”
那小姐犹豫了一下,乖乖的张开嘴巴,容如南又把了脉。
“小姐的咽部充血,舌红,苔黄腻,切其脉浮滑,是风寒袭肺,化火生痰,应该以清热宣肺,降气化痰,止咳利咽。这羚羊清肺丸是寒凉之品,致使风寒客肺不解,化火生痰,痰火互结,引发宿疾,所以现在口鼻干、喉痒、咳嗽痰黏、胸闷憋气。”容如南说道,“这药不对症啊!”
那丫鬟一听,立刻着急了,怪不得吃了两天没用处,原来是不对症!只是这咳嗽也分这么多种?不都是肺的毛病么!
“这位夫人是大夫?”那小姐问道。
桔梗立刻说道:“咱们夫人可是燕城十大名医之一,你们遇到咱们夫人算是运气了,少走多少弯路啊!”
容如南示意桔梗低调一些,她对那小姐说道:“小姐的身子本身就弱,极容易发热生病,这以后还是要多调理才是!”
那小姐立刻说道:“这调理的药也吃了不少,可是还是这般……”
“调理不一定是用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药能不吃就不吃,除去药调,还可以用按摩推拿的手法,咱们走这一路,也算是缘分,我免费教你这位丫鬟几个穴道,几个手法,以后每日里按摩推拿,要比那药调好上很多!另外再加强锻炼,平日里多走一走,身子自然会好!”容如南说道。
那丫鬟一开始还担心是骗子,如今一听说是免费的,立刻放心了不少,赶紧道谢。
容如南要那小姐伸出手来,从合谷开始推拿按摩,“每次一百下,其实手上有很多穴位,手诊的由来就是如此,每日里推拿两刻钟,保证病症全消!”
那丫鬟认真的瞧着,有不懂的地方也赶紧询问,如此一来,这一路倒也没有觉着漫长,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到了下一个城池韩城。
韩城据说大多数百姓都姓韩,在一百多年前,是当朝的一位异姓王爷的蕃地,后来虽然这位韩姓王爷的子孙没有能够承袭王位,蕃地也被回收,但是韩城的百姓感念那位韩姓王爷的善举,都将自己的姓氏改成了韩姓,据说嫁出去的女儿生下的孩子也都姓韩,而这城镇也就成为韩城。
到了城门口,城门已经宵禁,鎏重拿出腰牌来,不用多说话,那守卫赶紧打开了城门,放了一车人进入。
容如南将那位韩小姐送到城东韩府。
那韩府门前有两座石狮子,这在古代,门前能放石狮子的,可不是一般人,只是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一位小姐只是带了一个小丫鬟赶夜路呢?
那位韩小姐邀请容如南去府里做客。
“这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去找客栈也麻烦,我姥姥家地方大,你们又帮了我,我自然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韩小姐正说着,那大黑铁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婆子来,那婆子一身青色右衽短襦,滚着黑色的澜边,配上素色的棉裙,头上只插着一根素银的簪子,但是气势却是十分的威严,似乎是府里的大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