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王爷?容如南浑身一个激灵,迅速的想到了什么。
“郡主?”容如南这会儿镇定下来,倒慢慢的辨别出声音来。那说话的正是平日里伺候卿平的婆子。
容如南缓缓的起身,她甩着脸上的红盖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是卿平的房间,应该是卿平与安宁王的新房!
她之前一出王府就昏倒,应该是受了人的暗算,如今却突然被人唤作郡主,而且还是如此打扮,她一下子就想到一个词语,偷梁换柱!
容如南低下头,缓缓的扶住肚子,装作肚子疼的模样,低声说道:“恭……恭桶!”
“郡主,您来,在这里!”婆子立刻上前,牵着卿平的手去了屏风后的一个小屋。
小屋的门开着,那婆子就在门外站着。
容如南坐在恭桶上,心里迅速的盘算了一下,之前卿平让她穿卿平的衣服,戴卿平的首饰,怕是就等着这一天!再加上这婆子是一直伺候着卿平的,如今换了人,她会不知道?这让容如南觉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
“郡主,您好些了吗?这一路上您又是头疼又是昏睡的,现在又肚子疼,您可别吓老奴呢!”婆子守在门口说道。
容如南摆摆手,心里却在想着到底要怎么摆脱这件事情。
“王爷到!”这会儿,外面有尖细的声音传来,是安宁王到了!
那婆子有些着急起来:“郡主,您快些吧,这王爷都到了,看到你这般……”
容如南故意发出嗯哼的声音来,那婆子着急的踱来踱去,这会儿,她听到门响了,没法子,她只能将小房门关上。
容如南等着那小房门关上之后,迅速的起身,打开后面的窗户,迅速的跳了出去。
双脚落地,容如南刚要开溜,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一身大红锦袍,脚上瞪着一双皂靴,静静的望着她。
容如南缓缓的抬眸,就看到了安宁王金色面具下,那双无边明澈隐现邪魅的双眸,如那碧蓝天空中染上的血色霞光,极艳,极透,极美,饶有兴致的盯着容如南瞧。
容如南扯了那红盖头就要向头上盖。
“王爷,郡主她……”这会儿,那个婆子急急忙忙的前来,一下子看到容如南猛然叫道,“原来郡主在这……咦,你是谁?你怎么穿着郡主的嫁衣?咱们郡主呢?”
容如南叹口气,放下还没有来得及盖上的红盖头,抬眸望了安宁王一眼。
安宁王缓缓的勾唇。
喜房中,容如南气急败坏的将红盖头丢在一边,抬眸望着安宁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王神色平静的望着容如南:“这话似乎本王问你才是,是不是你与卿平串谋,掩护她逃婚?”
容如南冷笑:“我想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也得有那个金刚钻才能揽这个瓷器活儿,我一个小小村妇,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少七八口子人等着我养活,我有啥胆子趟这浑水?而且安宁王您也不是能让我一个村妇糊弄住的吧?”
安宁王神色更加冷淡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怕是王爷您早就知道郡主要逃婚的事情了吧?您没有赞同也没有阻止,是不是?然后现在就等着瞧热闹,看着民妇怎么给人陷害是不是?罢了罢了,我也就一个村妇,一条贱命,谁叫我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搭上了卿平郡主,以后在通州城日子能过得容易一些,如今瞧来,怕是这脑袋都保不住了!”容如南将那大红嫁衣随手一丢,恨声说道,“你要杀要剐,随便,但是与我家人无关,你放过我的家人!”
安宁王静静的看着容如南表演,见容如南发泄过去了,也就问道:“你想活?”
容如南气愤的盯着安宁王:“你这是问的废话,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还是个人,大好青春年华,谁还想死不成?”
安宁王没忍住,眉角缓缓的挑动了一下,“你想活也不是没有法子!”
容如南坐下来,啪的一声拍了桌子:“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宁王盯着容如南那破罐破摔的气势,缓缓的勾唇,满脸讥讽:“本王一个堂堂王爷,能要你一个村妇什么?”
容如南斜睨着安宁王,她原本以为安宁王如此安排,一定是又为了锦云羽,如今听这安宁王的口气,似乎……
“你走吧!”安宁王低声说道。
“恩?”容如南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就这样放了她?
“怎么?难道你还想留下来与本王春宵一刻不成?”安宁王斜睨了她,一双眸子惑人。
容如南赶紧摆手摇头,穿着中衣就开溜。
“你想这样出去?”安宁王看了容如南一眼,吩咐了那婆子,“去给她找一身你们郡主平时的衣服!”
那婆子脸色犹疑不定,还有恐惧与担忧,但是还是尽快去拿了一套衣服前来。
容如南披上外衫,迅速的出了门,如今这个安宁王府,她可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喜房中,安宁王望着那布置一新的大红房间,冰冷的勾唇。
“王……王爷!”那婆子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你好像应该去禀报你们家老爷夫人说说你们小姐失踪的事情吧?”安宁王回眸,冷冷的望着那婆子。
那婆子浑身颤抖。
“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村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牵连她!”安宁王又道。
那婆子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容如南从后门出了王府,她刚出门,一个黑影就窜了上来,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是我!”虚弱的声音传来,借着王府后门上的大红灯笼,容如南看清了那个人影正是柳直卓。
柳直卓一身夜行衣,面上的黑巾扯到了颌下,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伸出手来握住容如南的手臂,低声问道:“你还好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再晚一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