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南给元明清把了脉,点点头说道:“元公子只要保持饮食,注意休息,不要去灰尘花粉多的地方,出门戴上我为你做的面罩,就一切没有问题!”
元明清赶紧将手臂收回,忍不住皱眉说道:“我说我好了,那成家小姐就是不信!”
容如南勾唇一笑,突然说道:“元公子,你与我家相公之前是好友,如今我家相公赋闲在家,若是得空,可以邀请我家相公一起吟诗作画!”
元明清一愣,眼神一缩,慌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容如南故意的拦住他,“元公子,听闻您未来的亲家公是朝廷大员,若是有机会,不如将我相公介绍给他,我相公守孝三年,耽误今年的春试,再过三年还未可知,所以……”
元明清冷冷的盯着容如南,“你现在才来求我?当初那锦云羽有气节的很,他是怎么做的?他将我诱骗到郊外枯井,我哮喘发作,差点死去,可是他还装好人,将我拉上来之后还去我父亲面前讨赏,要了三十两银子!还拿我作弊的事情要挟我……”
容如南皱眉,“锦云羽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对你出言不逊?”元明清气的不行,“那个人表面上看着无害,其实最是阴险,他还警告我,若是将这件事情……”
元明清突然捂住嘴巴,满脸的惊骇。
容如南怜悯的望着元明清,“放心,我不会说的,连你作弊的事情也一起烂在肚子里!”
元明清狠狠的甩了衣袖,“我只是不愿意与他计较,不然……”
容如南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然如何?”
元明清想到那日锦云羽发现哮喘发病的他那温和却骇人的笑容,迅速的垂下眼帘。
元明清知道锦云羽绝对不是一个穷读书的那么简单,后来他几次想要那种报仇,找锦云羽的麻烦,可是每次都被教训的很惨。
元明清张张嘴,突然觉着如今这事儿十分的有意思,他倒想瞧瞧,最后容如南知道了锦云羽的真面目会如何!
元明清的唇角突然勾起阴鸷的笑容。
柳直卓远远的瞧着,元明清表情的变化全部落入他的严重,他微微的皱眉,隐隐的觉着异样。
柳直卓送容如南出了衙门,顺便问起元明清的病情。
“已无大碍!”容如南说道,“只要不受刺激,应该不会复发!”
柳直卓点点头,“这是诊金,你拿着吧!”
容如南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如南!”柳直卓突然唤了容如南一声。
容如南顿住。
这个名字她只跟柳直卓偶尔提起过,柳直卓一直没有这样唤过她,之前是容姑娘,最近是锦娘子!
“关于那晚你们成亲的事情,你当真无话跟我说吗?”柳直卓低声问道。
容如南摇摇头。
柳直卓叹口气,“从张员外二十几口到木棉云,可是接近三十条人命!”
容如南皱眉,“你什么意思?你觉着这些都与锦云羽有关?”
柳直卓没有否认。
容如南的确是在张员外家见过锦云羽,成亲那晚也确实被绑架,但是要说锦云羽手上有三十条人命,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她活了两世,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
“我相公绝对不会杀人!”容如南低声说道,“如果柳捕头还怀疑我的相公,那就将他抓起来拷问一下!”
柳直卓低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这么做,他如今毕竟是举人身份!如南,案子破不破,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若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他娶你或许是另有目的!”
容如南抬起头来,直视柳直卓,“柳捕头,我只相信证据,如果你们有证据,那就将他抓起来,如果没有,我相公是新任解元,三年之后还会参加春试、殿试,还有可能是状元,你这样平白无故的怀疑他,会坏了他的名声!”
容如南说完,转身离开。
柳直卓皱眉,望着容如南的背影幽幽的叹口气。
回家的路上,容如南一直在想柳直卓的话,但是却怎么都不能相信锦云羽会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凶手!再说娶她一个未婚先孕声名狼藉的女人,能有什么目的?但是锦云羽为什么与她成亲,她的确是有些想不通!
晚上,容如南做了小炒肉,蒸了饼子,吃了两口就望着锦云羽。
“娘子怎么不吃?”锦云羽奇怪的望着容如南。
“你可还记得张员外?”容如南低声问道。
锦云羽神色淡然,“记得,恶有恶报,那个张员外恶贯满盈,死的不冤!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替我报仇,若是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感谢他!”
容如南咬了一口饼子,就这个话题,再也没有必要问下去。
“娘子还想问什么?”锦云羽神色温和的望着容如南,“娘子有话便说,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容如南犹豫了一下,“咱们成亲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娘子的确是被宋老大还有容老大绑走了,因为这,娘子差点没命!”锦云羽淡淡的说道,眸色之中却有了一股煞气。
容如南就知道自己那绝对不是梦,怎么可能那么真实!
“至于他们说的那位木姑娘,我也的确是见到了!”锦云羽继续说道。
容如南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你见过木棉云?”
锦云羽点头,“他们想鱼目混珠,可是被我发现,我羞辱了那木棉云一番,她便夺路而逃了,后来我将娘子救回,娘子就生产,那木棉云从我们家离开到了哪里,我是不知道的!”
锦云羽顿了顿,“当时没有将实话告诉娘子,是因为不想娘子月子里生气,岳母说,女人月子里生气是大忌讳,会对身子不好!”
容如南眨眨眼睛,“那元明清呢?”
“元明清对娘子出言不逊,我只是趁着他想要向我请教学问的档口,将他引到郊外好生的劝说一番,谁知道他自己负气离开,不小心掉到井里,我寻了他两天这才找到,他应当感激我才是,若是没有我,他就死在那水井里了!”锦云羽十分无辜的说道,
容如南一想到那目中无人的元明清置身在黑漆漆的水井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就暗爽。
“娘子可还有什么要问的?”锦云羽很虚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