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在监考的镇府大人也赶了出来,一见元明清这般模样,赶紧上前询问。
“镇府大人,元公子的病又发作了,还是请镇府大人赶紧去请一位大夫来,小女子怕是有所不便!”容如南上前说道。
镇府大人立刻说道:“容姑娘,是小儿迂腐,不听容姑娘之言,如今误了大事,怕是要后悔一生,如今还请容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清儿一命,本官感激不尽!”
这会儿那些瞧热闹的人虽然被赶得远远的,但是镇府大人的话却还是听得清楚的,就有人忍不住打听起容如南来。
“那小娘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镇府大人都有求与她?”
“好像是姓容,至于这人……”
“哎呀,这小娘子我认识,是常给沈家药铺送药的,当时我在沈家药铺见过她!”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一个送药的小娘子,这镇府大人放着名义皇甫大夫不求,怎么……”
“谁知道呢!或许小娘子有过人的本领吧!”
……
容如南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自然知道这是她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只是元明清曾经忘恩负义取笑讥讽过她,她实在是不愿意再次出手!
镇府大人朝着容如南行了礼。
容如南望向镇府大人,见他眸色诚恳,脸上有为人父母的心痛之意,她犹豫了一下,让柳捕头上前,将元明清的衣襟敞开,在后背迅速的找到大椎、定喘与肺腧,用力的刮了下去。
元明清呼呼的喘着气,脸色涨红,他如今已经昏迷,脑海中还全是今年的考题。
那考题他之前练习过,他会的,可是当他要提笔的时候,却突然呼吸困难……
容如南将元明清的几大穴位全都刮了一个遍,慢慢的,元明清的呼吸顺畅起来,涨紫的脸色也慢慢的在恢复。
容如南起身,柳直卓赶紧为元明清整理好衣襟。
容如南向镇府大人行了礼,“镇府大人,症状已经缓解,但是想要继续考试怕是不可能了!”
镇府大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清儿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还提什么考试,不管如何,先谢谢容姑娘了,来人,将公子送回后衙,容姑娘,还请您帮着开几副药,我这边还要监考,实在是走不开!”
容如南应了,恭送镇府大人离开。
镇府大人的步履有些艰难,到底是关系自己儿子终身的考试,镇府表面上装的再平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确定元明清症状减轻安睡之后,容如南开了药方。
这一次元明清是复发,形势比上次都要危急,再加上上次的药方已经用过却没有去根,容如南只得重新开了方子,还要配合每日的针灸与刮痧。
柳直卓赶紧派人去取药。
容如南看着那药方,与柳直卓商量,“不如请了皇甫大夫来看一下吧,我的经验总没有他丰富!”
皇甫老头医治了元明清比较久,应该比较了解元明清的病情。
柳直卓叹了一口气,“上次元公子不听话,饮酒误事引起病情发作,皇甫大夫就将他拒绝在门外!皇甫大夫的脾气,就连咱们镇府大人都无可奈何的!”
原来如此!容如南皱皱眉,将药方给了柳直卓,“那就先试试这个药方吧,但愿有效!”
柳直卓点头,亲自去沈家药铺抓药。
一中午,容如南都在观察元明清的病情,也没有来得及打听锦云羽的情形,直到傍晚元明清吃了药清醒了一会儿之后,她这才舒口气,向柳直卓打听了锦云羽的情形。
“锦秀才一早就进了考场,应该是无事的,今天就晕倒了一名考生,就是元公子,其余都没事!”柳直卓说道。
容如南也就放心。
柳直卓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已晚,镇府大人刚才吩咐我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如果你方便的话……”
在衙门后衙更能直接知道锦云羽的情况,容如南也就答应,只是让柳直卓送了信去沈家那边,让容老四前来将她的奶拿走。
听了容如南要容老四前来取奶的话,柳直卓有些难为情,脸色涨红,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快步走了出去。
容老四将奶取走之后,容如南这才安心在衙门住下来。
第二日元明清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当他得知耽误了考试的时候,一天都没有说话。
第三天一大早,元明清的身子恢复了一些,醒来开始发脾气,拒绝用药。
容如南也不去求他,径直出了后衙,去了前面考试的大门外,坐在人群里,听着那些人说这些考生的趣闻轶事,这一次,竟然让她听到了锦云羽的故事。
“这位锦案首那真是天下奇才,据说三岁能作诗,五岁做的文章就被夫子拿来做范文,到了十四岁第一次参加院试,就得了案首的名头,这次乡试,更是最有可能取得解元名号的考生,据说那赌场里,都设置了赌局,一赔十的赔率,不过是若是没有得解元,得十!”一位大叔说的唾沫飞溅。
“可惜这锦秀才克父克母呢,他考上秀才不久,那父母没享几天清福就死了!啧啧!”
“这不是最惨的,听说最惨的是娶了一位人尽可夫的小寡妇,这位小寡妇可是厉害了,先是未婚先孕,然后又给人做姨娘,成亲当晚克死了全家老小几十人啊,啧啧啧,你说这锦秀才是被这小寡妇抓住了什么把柄,竟然会放弃大好前程,娶了这样一位女子,若是真的中了解元,这样的娘子怎么带的出门去?可不是被人诟病吗?”又有人说道。
那人一说这话,所有的人全都摇头,有的说小寡妇一定长得漂亮倾国倾城的,有的说一定是家里有钱的,更有人说这锦秀才别看道貌岸然,怕是就喜欢吃这一套等等,说的十分难听。
“不要听!”突的,有人捂住了容如南的耳朵,容如南回眸就看到柳直卓心疼的一张脸。
柳直卓伸出双手来,捂住容如南的耳朵,他朝着容如南笑,只是那笑容却没有达到那心疼的眼底。
容如南解下柳直卓的双手,低声说道;“我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柳直卓皱眉。
容如南勾唇一笑,突然朝向那说的最热烈的一人问道:“这位大叔,你不是想知道锦秀才为什么娶那个小寡妇么,我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