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妇人帮了自己一把。
这妇人穿着朴素,面色沉静,和那些疯了的女人有些与众不同。
那妇人微微一笑:“都是不幸人罢了。”
她盯着秋明月有些奇怪:“你刚进来的,还没有去伺候煜王?他就把你扔到这里来了?这里都是一些被他玩疯了的女人,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里,只有死才能解脱。”
秋明月道:“煜王和我父亲有仇,让我进这里,是为了折辱我。我来这里,还能见到煜王吗?”
那妇人看着秋明月,她洞悉人心,虽然对方说是无奈进来的,但是她总觉得,对方像是很期待见到煜王一般。
这样的人,她也见到过不少。
她心念一动,便道:“煜王的名声,你应该听说了吧?他与其他的王爷不一样,那些女人,若是攀上了其他王爷,便是锦衣玉食。但是若是做了煜王的女人,那这百花苑里的女人,便是下场。”
秋明月想的却是,这煜王果然如传说的一般,玩弄女人。若是默寒,肯定是不会这般作为的。
不过,她总觉得默寒和这煜王府有关,总要见上一面,才能死心。
那妇人看秋明月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全然没放在心上。
这世上总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总要经历了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孟家小姐入府的消息传到了煜王的耳里。
那高大威严的男人,正在教自己的儿子兵法。
他听闻管家的汇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反倒垂着头的小少年,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九岁的小少年,那眼睛却像是经历血的洗礼一般,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
那一眼,看得管家呼吸一窒,身体轻颤了一下。
管家回神,又觉得有些奇怪。
小世子和别的孩子性格不一样,从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谁也不亲近。但是,刚刚居然看了自己一眼……
管家晕乎乎地走了。
秋明月便在百花苑里住了下来。
这百花苑里有许多疯了的女人,也有几个正常的女人。
那一日帮自己的便是其中之一,她叫霖春,是皇帝赏赐给煜王的女人。
还有一个叫艳苏,是位公主,崇拜煜王,甚至愿意给煜王为侧王妃,最终还是被抛弃的下场。
这两个女人,像是已经认命,只想着在百花苑里好好活下去。
“你们没想过离开这里吗?”秋明月问道。
那两个女人都露出一个笑。
“我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会永远在这里,只有死才是解脱。煜王不会让他的女人离开煜王府的。”
艳苏则笑着道:“你是不知道煜王的残暴可怕,当年我就是不知道,才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秋明月在这百花苑里住了三日,煜王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一般,令人将她召去了。
秋明月跟着小厮离去的时候,霖春和艳苏就在门口看着她,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霖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百花苑又要多一个疯子了。”
艳苏道:“希望她与我们一般,看开些,这样至少能活着。”
霖春薄凉的笑了一声:“与我们一般又有什么意思?”
艳苏的表情暗淡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她们也是可怜人,与那些疯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些疯子比她们还好一些,疯疯傻傻的,没有现在的煎熬。
秋明月跟随着小厮走了许久。
这王府很大,弯弯绕绕,不见尽头。
直到一个院子门口,那院子的守卫更加森严。
进了那个院子,那小厮的步子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孟小姐自己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你。”
那小厮说完,转瞬就不见了身影。
秋明月伸出手,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秋明月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暗沉沉的,没有光亮,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着,那背影,透出一股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秋明月走了进去。
那背对着她的男人同时转过了身体。
他面容俊朗,棱角分明,气质不凡,只是周身萦绕着一股冷意。
秋明月在看到他的脸时,愣了一下。
只见这男人居然和默寒生得有三分相似!
秋明月愣愣地看着他。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上一般,酸酸涩涩的,眼睛也是如此,差点哭出来。
默寒,真的是你吗?
我寻到你了吗?
秋明月痴痴地看着他。
煜王也盯着秋明月,面上露出一丝鄙夷。
孟家的小姐?
那老家伙就生出这么一个女儿?
“脱掉衣服,跪下来。”煜王冷冷吩咐道。
那声音森冷,毫无感情。
面前的女人,在他眼里,宛如牲畜一般。
秋明月突然回过神。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默寒,不该是这样的。
秋明月的眼神冷了下去。
“不过来?那你父兄的命是不想要了?”煜王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如今来上演贞洁烈女了?
见她不靠近,煜王便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下巴。
秋明月迅速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
“煜王便是靠玩弄女人来树立自己的威信吗?”秋明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父亲惹怒了你,你便用这样无耻的方式羞辱丞相府,还是煜王黔驴技穷,只能用这样无耻的手段呢?”
秋明月心里生了愤怒,完全是因为那一张和默寒相像的脸。
这煜王凭什么顶着和默寒类似的脸做出这样残暴的事?
秋明月的话彻底激怒了煜王。
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和他这样说话,面临的将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
煜王的脸上杀意腾腾,突然靠近,一只手制住了秋明月,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脖子!
秋明月发现,煜王的力气很大,那只手,如钳子一般。
若是她不用灵力,根本挣脱不开煜王的手!
煜王的力气加大,秋明月那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那一点一点的窒息,就像酷刑一样。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伸出一颗小脑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