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雷忽然有一种挫败感。到目前为止自己除了坑周文雄那十八万以外还真的没赚到什么大钱。
虽然这个数字在这个年代来说也已经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距离他的目标相差甚远。
好好的心情就让他这一句话给搅得稀碎,肖雷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赵思远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尴尬,不禁咧嘴一笑道:“虽然你这个小酒坊很不入流,但是每一个人都十分质朴热情,让我感受到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这是县酒厂没有的,我很喜欢这里。”
“其实我是想要搞一个产业链,……”
肖雷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规划讲给了赵思远,在他看来既然要进行合作,那就必须要坦诚相待,只有目标达成一致,才能齐头并进共创美好未来。
然而这些话听在赵思远的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他从未想到过肖雷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规划,这哪里是在做酒厂,他这分明是在做一个产业基地!
他忽然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个刚满二十岁大山里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眼界的确让他叹为观止。
原本伊莎是想去杨雪家给他父母说一下想让杨雪陪自己,但是却被她婉言拒绝了。昨晚她已经夜不归宿在郭老五家呆了一夜,今天再不回家可没法向父母交代。
安顿好郭老五,赵思远很不地道的先行离去。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想要留给肖雷和杨雪点独立空间,也好让他们多多沟通一下情感。
在杨雪的娇嗔声中,马车伴随着铃铛的响声飞驰而去,只留下二人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走吧,我送你!”肖雷满心窃喜的说道。
“嗯!”轻柔的回答带着一丝羞怯。
静谧的夜色下,一双璧人款款而行,许久二人都在沉默不语,像是在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走了许久,杨雪忽然开口说道:“下次不要再骗我了。”
肖雷一怔瞬间恍悟,这丫头是在责怪自己没有把事情给她讲清楚。也真是难为她了,憋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才说出这句话来。
“当时情况危急,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知道有危险,你绝不会把我一个人留下的。但是说实话,你留下来除了给我增加更多的牵绊对整件事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这是嫌我拖累你了么,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杨雪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委屈,似乎还有些许懊恼。
“哪有?”肖雷连忙解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也清楚,有些事你是参与不来的,毕竟你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忍心让你跟我以身犯险。”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钱,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杨雪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喃喃的说道。
“呵呵”感受到她暖暖的关爱,肖雷笑了:“放心吧,这种情况不会很久的,国家将会对这种情况进行整治。届时那些地痞流氓都会无处遁形,严格的法制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加安定的生活。”
当年的张月雷就是在这次严打中被铲除的黑恶势力,只不过肖雷现在急于发展,并不想等到那个时候,毕竟在这经济大潮下机遇稍纵即逝,时间就是金钱,抢先一步才能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
他不是那种盲目自信的人,虽然自己有着对未来经济发展方向的预判,但是他从不会小觑任何一个潜在的危险。
“我妈妈跟我说,黄家上门提亲了!”杨雪的声音有些艰涩。
“什么?”肖雷惊呼:“黄家?哪个黄家?”
“黄金辉!前天,他的父母特意从八方镇赶来托吴二婶到我家说媒。她说,黄家承诺如果我肯嫁入黄家,彩电冰箱洗衣机一样不会少,而且他家还会在县城给我买一座房子。”
卧槽,还真是大手笔!这丫的天生就是来跟自己多对的么?工作上他设计坑害自己,生活上他觊觎自己的前后两任女友,这种情形恐怕也只有电视剧里敢这么演吧?
“那你什么想法?”肖雷强忍住心头的愤怒试探道。
自己与杨雪虽然近期在情感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但却从未将这件事摆到桌面上来。倒不是他腼腆,而是在他看来自己至今一事无成,还没有赢取她芳心的资本。
现在却是不同了,强敌已经兵临城下,他已经避无可避!
“我什么想法?”杨雪猛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他,眼中竟然浸出了愤怒而又委屈的泪水。
“肖雷,你……你混蛋……”
好像自从刘倩退婚以后,杨雪第一次骂自己,只是这骂声在肖雷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左手将她揽入怀里,右手抚上她那白皙而细腻的脸颊,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认真道:“急什么,我知道了,放心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你这辈子只能做我肖雷的老婆。”
“噗!”杨雪身形一震,旋即破涕为笑:“谁要给你当老婆,不知羞!”
说着她便抽身闪到一旁,那模样像是只即惊悚又害羞的小兔子。
怀中突然一空,肖雷莫名的感到有些失落。
这么浪漫的时刻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得情调,看来自己的抽之间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个傻憨憨了。
……
肖雷送完杨雪,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厂招待所开了个房间。
这并不是他有意摆阔,而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天没有回家父母一定会很担心。如果被他们抓到自己,少不了一顿盘问,那自己可就别想好好休息了。
最主要的是兴辉镇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他必须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未来的诸多不测。
第二天一大早,肖雷便登上了开往兴辉镇的客车。
然而,他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背着一只巨大的双肩包,艰难的走来的刘倩。
“你这是要去哪?”
肖雷飞快的下车,伸手接过她的行李问道。
苦笑了一下,刘倩红肿的眼睛里浸出泪花:“我不肯拿掉孩子,我妈已经将我赶出家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总之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