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的了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又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切,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是她先给我下绊子的,谁知道本姑娘是个歌王,把她唱的自惭形秽了!
陈小安瘪嘴不爽,她真是一个背锅王,啥都怪她就完了。
娘娘,你别生气了,来喝杯薄荷茶吧?这薄荷叶子都是早上现采的,喝着可凉块了。
你倒是机灵。
我从娘娘入宫以来就跟着娘娘,自然摸得清楚娘娘的喜好和需要。
嗯,拍了拍那碧衣小丫头的肩膀,丽嫔气顺了不少:等我明日在宫宴上大放异彩,得了赏赐,回头不会少了你的。
多谢娘娘。
眼见着丽嫔把一杯水都喝干净,捡起诗词书又要开始唱曲儿,陈小安兴致缺缺地就要离开,她可没兴趣看人开现场演唱会。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咳咳!咳咳!知、叽、吱,不,不嘚(对),窝,窝的森音,窝的森因,啊!啊啊啊!
突然变沙哑的声音,粗糙的好像石头摩擦一样,丽嫔艰难地纠正着发音,眼睛猛的瞪大,一只手伸向喉咙,不停摩挲着。
偶,偶的散(嗓)子整么会变岑现在则样?绥(水),是那杯绥对不对?贱棱(人),你,你给偶,偶霍了森莫?贱丫头!
伸手死死掐住喜乐的脖子,丽嫔眼睛瞪的极大,眼底尽是鲜红的血丝,仿佛是地狱钻出来的索命女鬼一样。
看得立刻回过头的陈小安心惊肉跳:这个丫鬟疯了吗?自爆卡车?居然在自己泡的茶里下毒,还亲自送给丽嫔喝?疯了吗?
娘娘,你先冷静一下,你可别忘了我是谁送过来给您的~~
泥(你)!
脸色突然变得灰白,一点血色都没了,丽嫔用嘶哑的声音干巴巴地笑:是林(灵)妃桀桀(姐姐)让泥泽么捉(做)的?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十分肯定!
是啊,娘娘~~
这会儿小丫鬟倒不像是丫鬟了,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还得意洋洋地坐到一边贵妃椅上,圆圆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落在那杯茶上,矫揉造作地叹气。
娘娘,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明知道灵妃娘娘打算宫宴上表演唱歌,还和她选同类型的节目。是打算压她一头,借以更好的表现自己吗?
窝,窝没没有。
陈小安专心致志看着底下这一出毁她三观的大戏,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男人变得幽深阴冷的眼眸。
窝梓有曲子藏(唱)的比较好,梓能想到表焰泽个,嘻了(喜乐),泥明明都梓到,为森么不提窝和桀桀解丝(解释)!
娘娘啊!我只是个奴才,我怎么能干预主子的决定呢?更何况我替你求情,灵妃娘娘那边肯定以为我变了心,到时间倒霉的就该是我了。你明白吧?要是告诉你,你也会对我心生嫌隙,反正早晚都会被嫌弃,果然还是完成任务以后比较好。
屋内烛火时明时暗,伴随着光影的流动,丽嫔死死盯着满不在乎,一脸骄傲的喜乐,就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怨毒。
陈小安也稍微有一丁点(只有一丁点)可怜丽嫔,毕竟被人当面踩在地里,还是个身份低微、人人可欺的小丫头,她现在一定恨死灵妃还有这个喜乐了吧?
不过,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狗咬狗,一嘴毛,灵妃和丽嫔,她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
尹临,咱们走吧?
终于把目光放到身边的男人身上,当看到他那如寒冰般冷酷的眼神时,陈小安心头微微一动,总觉得这目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原来你也喜欢看八卦啊?那就再看一会儿吧。
讪讪地收回视线,陈小安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又自己把它挥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呢?
这么晚还做檐上君子的只有他们这些没有性**生活的人才对!
娘娘,你可别再瞪我了,不然我晚上该睡不好觉了。你放心,那药不会彻底毁了你的嗓子,只是加了那么一小颗生石灰,这几天好好用药调养一下,不会有问题的。你该感谢灵妃娘娘手下留情,心怀仁慈善意。
好烦人的小丫头。
讨厌丽嫔,也觉得她落得这个下场更多是活该,但不代表陈小安就能接受这么嚣张的小丫头:闭嘴吧你!
指缝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只闪闪发亮的冰针,陈小安眯起一只眼睛仔细瞄准,待那喜乐一脸欠揍地站起来打着呵欠准备回去的时候,手指一动。
啊!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丽嫔,喜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什么都没摸着,不由讷闷:难道是蚊子?
娘娘明晚别忘了给灵妃娘娘捧场,多鼓鼓掌说点好话。还有早点休息,不然明天挂着个黑眼圈去见陛下还有其他使臣,免不得让陛下嫌弃、丢夜国脸面。
你做了什么?
待那丫鬟趾高气扬地离开,看了一眼气到甩花瓶、踹桌子大喊大叫的丽嫔,夜君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在贼笑兮兮的陈小安身上。
只有看到她古灵精怪的模样,他的心情才能好一点。
没什么,只是那针极深极长,能深入骨髓,那丫头这会儿没什么感觉,一会儿一定叫她痛不欲生,和丽嫔一起闹一晚上不成问题。
果然,还没等两个人离开,下房那边便传来女子撕心裂肺地尖叫声,锐利刺耳,听得陈小安耳膜都疼。
整个丽水宫很快变得灯火通明,大部分奴才急急忙忙跑过来看丽嫔,也有几个被吵的没法去瞧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喜乐。
不过喜乐那边连伤口都没有,被众人一致认为是无病呻吟,严厉的嬷嬷更是直接塞了抹布到她嘴里,让她赶紧噤声!
陈小安和夜君临相视一眼,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这才恋恋不舍地飞离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