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出了事情背后的缘由之后,姜绾芸便不免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道,“您...您就是因为妾那一句话才、才...”
情绪激荡之下,她实在不知,应当怎样表述自己的理解。
而顾瑾渊,却从她那一双瞪大了的杏目中,轻易读懂了她的惊讶,然后微微张口,喃喃低应了一声,“是啊...”
他就是很没理智地,因为她那一句不属于他的关心和考量而生气了。然后,还忍不住牵连了她关心和考量的对象。
自己明明应当是很善于管理情绪的,可每当遇到这种问题,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大抵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很不讲道理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中毒已深呢?
“可是妾不是与您解释过了吗?那不是心疼!”姜绾芸倒是没说他不讲道理,她只是很头疼,到底要怎么说,才能把他从牛角尖里给拽出来。
“就是心疼!”顾瑾渊不悦抿唇,知道玫瑰色泽的艳丽唇瓣微微泛白,他方才瞪着她,懊恼控诉,“朕批阅奏折的时候,你都没叫朕暂且放下手中的事,休息一日!”
她对于他,从来都是不打扰!甚至每次要跟她出去,也得跟她先解释,自己手头的事,是做完了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对比,他心中的不满,方才来得更加强烈。
“这怎么能比?!”姜绾芸瞪大一双杏目,不可思议地看着拿功课和国事做对比的人,“殿下一日不用功,落下的是功课,您一日不理事,落下的可就是政务!”
“两者差异巨大,不可同日而语!”
“我不管。”面对姜绾芸那无懈可击的一大段话,顾瑾渊仅仅三个字就顶了回去。
他另一只空余的手,也在此刻,轻轻抚上她的面庞,停留在那细腻柔嫩的肌肤上,“你关心他,比关心我多,我很不开心!”
“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有,当朝皇帝,叫什么名字。”
姜绾芸:“...”
什么叫“我不管”?他这哪里是同她理论,他这简直...简直就是在同她无理取闹!
姜绾芸咬牙,“那您要这么说,咱们可就有得掰扯了!”
不讲道理是吧,她也会!
说着,她便艰难腾出一只手,竖起食指,同他数道,“首先,您说妾关心殿下,妾不同意,妾不过是觉得小孩子课业繁多,需要适当地放松休息。而且,妾也考虑到,那是您亲弟弟!兄弟之间,不应该每次见面的头一句话,就是功课,这样不利于促进感情。”
“你...”
顾瑾渊想说话,可姜绾芸却没有给他机会。
在他开口的同时,她便直接打断了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您说妾没有关心您,这一点,妾也不同意!”
“远了咱们不说,咱们就说近的。妾虽然没有劝您放下手头的事物出去玩,但妾这大半个月,却是每日都去书房看您。期间,您要喝什么汤、吃什么点心,只要打声招呼,妾都会认真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