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宇,你在开什么玩笑?!”兵部右侍郎梁印潮当即怒道,“宁可多倍送出银两去豫州先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也要压榨其他支出?!”
“你脑子坏掉了吧?正在修筑的工程可以停,该修葺的地方可以缓,甚至大家都能省吃俭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气。”
“但是,你告诉我,边关的战事怎么停?!西北边关还在打仗,隔三差五就会与金轮那边打上一场,这不是儿戏!”
“你把军饷克扣了,义正言辞地说要用做赈灾。这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小事,可对于边关来说,这是几十万将士的命!”
“将士们若是吃不饱、穿不暖,拿什么去打仗?拿什么去守卫边疆?!”
“你一句话,把好人做了,为国为民,可你想过那些正浴血奋战的将士要怎么活吗?啊?!”
梁印潮毕竟是兵部的大老爷们儿,虽然这两年都老实在京都待着,没随君南征北战,文雅了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将士出声,平时能与人讲道理,脾气上来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武考出身的人不似文考,他们身体素质,都是很好的。梁印潮正值中年,他这么一嗓子下去,方振宇这个尚书都被他给震住了。
但他官职毕竟要高一个级别,哪怕是刚开始被吼住了,后面开口时,还是挺直了腰杆,“梁印潮,你怎么说话的呢?这里是朝堂,不是茶楼,你这样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体统?你还知道体统?!”方振宇一开口,就被梁印潮怒气冲冲地给撅回去了,“自己没关好户部,派下去的人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最后捅出了篓子,却要在这里大言仁义?”
说完,梁印潮又重重哼了一声,“哼,二十万赈灾款银也不知被你那帮下属用到哪里去了。要我说,这个窟窿,就该你方振宇自己贴钱补上!”
之前这事,虽然没有闹得很厉害,但大家也是有所了解的。根据豫州那边的情况,朝廷不仅抽调了一批粮草过去,还下放了二十万赈灾款。
可户部的人带着钱和粮去了二十多日,一直没有坏消息的灾情,却跟突然爆发了一般。待京都这边了解到真实情况时,已经是要控制不住的情况了。
这样诡异的转变,任谁都会想到,是赈灾的钱和粮出了问题。
没听说钱粮被劫,每一次安全转运,都是有消息传回的。既如此,就必然是赈灾官员的内部出了问题。
大多数人听了这情况,都会联想到有人从中作梗、中饱私囊,但没有证据的话,谁也不敢乱说。
朝堂非市井茶楼,有什么风言风语,都可以拿出来说一说。在这里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
说人贪污受贿可以,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
再加上朝堂上局势复杂,盘根错节的,没做好准备就随意举报别人,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在大殿上,大家一般不会轻言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