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贤盛的意思也很明确,有姜绾芸在旁边,他不好说,还得让姜绾芸回避了,他才能开口。
“有什么事,直说就成了,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顾瑾渊微蹙眉头。
显然,他是不愿让姜绾芸回避的。
昨儿个好不容易才跟自家媳妇更近一步,在她身边站稳脚跟,今日论事,就刻意让她回避,把她撇在一边儿,这哪儿行?
回头,她要是不高兴了,他上哪儿哭去?
可裴贤盛见状,面上苦色却不由变得更浓,他就知道这位不会愿意,可…可他这也是为了这位好啊!
若是让姜小主也一并留下来听,那自家主子今晚上能不能进卧房便说不准了!
于是,为了自家主子着想,犹豫片刻之后,裴贤盛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道,“陛下,您还是让姜小主先上车休息吧,这件事…这件事姜小主听了,恐会…恐会觉得不适,所以…”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顾瑾渊微眯眼眸,冷冷道,“裴贤盛,你…”
哪怕裴贤盛这么说了,他也依旧不是很愿意把人放开。
最终,还是姜绾芸开口劝道,“陛下,既然裴总管有要事找您,那妾便先上车吧。与妾无关的事情,妾听着也没什么意思,还要白白在外吹冷风,这不是为难自己?”
她这么一说,顾瑾渊也动心了。
这样的严寒天气,她这纤细娇弱的身子,确实经不得吹。万一染了风寒,那可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如此一想,顾瑾渊也就点了点头道,“那行,你先上车吧。”
姜绾芸上车后,顾瑾渊便把目光转到了裴贤盛身上,“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否则...”
他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不言而喻。再配上那清清冷冷的声音,裴贤盛当即,便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咳...”他干咳一声,复讨好笑笑,“陛下,还麻烦您移步...”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顾瑾渊虽然有所不满,但还是依照他的请求,往边上走了两步。
在顾瑾渊站定之后,裴贤盛便凑上去小声请示道,“陛下,这个姜小主的侍寝...”
“朕上次不是与你说过吗?”他话还未说完,顾瑾渊便直接蹙起了眉头,“不用记。”
裴贤盛说到这里,顾瑾渊也大致明白了他之前慌慌张张地是去干嘛了。
定是收拾床铺的人察觉到了痕迹,又不敢直接来问他,方才匆忙把他身边的总管给叫走的。
从理论上来讲,这种事情确实是该留有记录的。但...他就这么一个女人,还几乎夜夜同床共枕,能有什么好记录的?
若是非要记,那每天晚上都该被记录下来。
“可是...”裴贤盛一脸为难,“若是姜小主不小心怀上了龙嗣,这没有凭证,恐怕会对其不利啊...”
但凡是宫里的宫嫔侍寝,皆需由敬事房的人做下记录。事后,还需由皇帝本人决定,留或是不留。如此,在宫嫔有孕时,方可对照查看时日,保证天家血脉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