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夭偷偷来到密道的房间。
她按照先前的方式将密道的门给打开,果不其然,眼前再次出现那书架。
陶锦夭打开走进去之后,便陷入了黑暗中,幸好她早有准备,所以此刻才不至于陷入黑暗当中。
一路朝着前方走去,陶锦夭手中烛光燃烧得极其快。
尔后她很快便离开了密道,走出了皇宫。
一路上陶锦夭只觉得背后阴凉,但是她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佛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密道通往的乃是一片荒郊野岭,上次无意间出现因为好奇,陶锦夭并未感觉害怕,可此刻周遭都是一些青蛙叫声以及那些鹧鸪声。
听起来便令人感觉心里发凉,陶锦夭免不了打了个哆嗦,尔后她不停地搓手:“真是倒霉。”
在这漆黑的夜里,她的方向感似乎也差了许多,摸不着东南西北,她完全是凭借着感觉摸索前行。
因为很少出宫,所以连江将军的府邸在哪儿,她都不晓得。
脚下一个足踉跄,她差点儿摔倒在地,透过烛光,陶锦夭看到她方才一不留神踩到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
吓得一个哆嗦,她赶忙起身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原来皇宫后面竟然是乱葬岗,想来也是,皇宫中那么多犯了错被连城诀与后宫众妃嫔下令处死的宫人,若是挨个运到很远的地方,简直是费时费力,还不如直接找个偏僻的地方给扔掉。
陶锦夭觉得周遭更是阴冷,她双臂环胸,尔后朝着前方快步跑过去。
没想到路上竟然再次不顺,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陶锦夭只觉得心惊肉跳,她想迅速逃离此地。
离开之后先去寻了家客栈。
这都城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在深夜中,也算是热闹一些,但想要再在深更半夜里找到江家,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找到,这大半夜,说不定也会被人轰出来。
陶锦夭有些心慌,她最后寻了一家客栈入住,打算明日早起赶去江府。
一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
透过窗子,看外头略沉的天色,陶锦夭便起身,她在这客栈中找到小二哥,询问他江府的位置,付了银两之后匆匆离开。
一路朝着江家而去。
陶锦夭想到江小姐给她的信物,她寻思在此刻必然能派上用场,浑身上下摸索一般,掏出了一枚令牌。
门卫看到那令牌自然是恭恭敬敬,将陶锦夭认真迎了进去。
“看这令牌便知是我家小姐的朋友。”门卫颇为讨好。
他们直接将陶锦夭带去江小姐所住之地,而在路过正堂之时,无意间撇了一眼,陶锦夭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令人厌恶的安亲王。
毕竟是眼睁睁的瞅到了自己最厌恶之人,免不了多看两眼。
安亲王此刻正在同江将军商讨重要之事,陶锦夭便特地放慢了脚步。
前方引领之人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面露不解:“如今我们家小姐应该在她房间梳妆打扮。”
陶锦夭摆了摆手:“那位相貌俊朗的男人是谁?”
婢子直道陶锦夭没什么见识,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趾高气扬起来,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扬着下巴嗤笑:“姑娘恐怕从未见过那种等级的人,那可是安亲王。”
看这领头的婢子瞬间变了嘴脸,陶锦夭只觉得很是可笑。
但她强行忍住了笑意,最后还是跟着领头的婢子离开。
在离开前却挺清晰的听到安亲王请求江将军不要将江小姐送入皇宫,而是嫁给他做侧妃。
看来这江小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进退两难。
她若是江小姐,恐怕都想找面墙,直接撞墙自尽。
入宫是地狱,嫁给安亲王恐怕也得一辈子受尽欺辱。
陶锦夭在婢子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江小姐。
彼时,江小姐正收拾着包袱,她满脸的愤恨之色。
见到陶锦夭之后,她不由得满脸惊喜,跑过来紧紧握住陶锦夭的双手:“你怎么来了我这里?”
面对江小姐如此天真无邪的表情,陶锦夭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毕竟江小姐可谓无比信任她,她却隐瞒了他的身份,“我只听了江小姐你要入宫,所以想要见你一面。”
江小姐将包袱往身上一扛,一脸的愉悦之色:“没想到这消息竟然流传如此广,已是人尽皆知了么?”
她似乎并没有陶锦夭想象那般发愁,反倒很是开怀:“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入宫也没什么不好,之前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既然有这机会,我还是要去的,父亲曾经告诉我 皇宫中的女人才是享尽荣华富贵,而且还可以平日里无所事事时,研究一下兵法。”
陶锦夭没想到江明珠竟然如此好糊弄,被江将军几句话便说的想要入宫,原来以为江明珠收拾包袱,不是想要逃之夭夭,而是想要接受命运,带着这些东西入宫。
“方才,我看到安亲王在正堂。”
陶锦夭提醒。
江明珠闻此翻了个白眼儿:“那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最讨厌他那副德行。成日里算是一幅没有见过女人的模样,四处留情。父亲不傻,一定不会同意我嫁给他。”
陶锦夭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于江明珠入宫的决定还是有些惋惜:“听那些说书先生提过一嘴,他们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倘若你此番入了皇宫,想要再出来恐怕就难了。”
紧咬嘴唇,陶锦夭一副伤心欲绝地模样。
如今她当真是好言相劝,只是江明珠似乎正在兴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你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既然如此,陶锦夭自然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都说了几句寒暄之华,陶锦夭便匆匆回了皇宫。
毕竟天一亮,她那后宫可是很招人待见呢,指不定谁会去。
回去倒是有些轻车熟路地意思,只是在路过那片乱葬岗的时候,哪怕青天白日里,她还是会觉得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