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琐碎事,陶锦夭实在是无能为力。她驱散了众人,便开始拾掇包袱。
这一场三天三夜的雨,已经足够让西北之地的灾荒缓解,之后便是让这些百姓们自力更生了。
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陶锦夭自诩该做的善事都做了。
连城诀已经告知她打算启程回都城了。
陶锦夭很想趁着这个机会留下来,然后靠着自个儿的双手去打拼,成为一方富婆,到时候不仅万贯家财,各路美男也任由她挑选。
只是这话当着连城诀的面儿,却始终难以启齿。
第五次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陶锦夭痛恨自个儿没勇气。
她提溜起了包袱,登上了连城诀早先便备好的马车。
马车行出了村子,连城诀自然要处理许良一事。
“离开罢,回都城不需要你。”
许良一听这个,有些急眼了,他死死抱住陶锦夭的胳膊不肯撒手:“姐姐,我不想离开你。我家里人都不在了,只剩我独自一人,姐姐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陶锦夭听许良的这些话,也有些感触。毕竟许良陪在她身边这么多日,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小棉袄不在了,那心可不得拔凉拔凉的么?
但是无可奈何。
男人不可能入宫,能入宫的男人除了连城诀便是太监同侍卫。
侍卫还不允许介入后宫。
陶锦夭叹了口气,拍了拍许良的脑袋,最后要腰间的荷包中探出一些银两塞给许良:“你走罢,这些银两足够你衣食无忧半年一载的,你只需要好生找个活计,过好这一声并不难。”
说这些话时,陶锦夭心里也极度不舒畅。
许良将银子丢下:“我说了,我要跟着姐姐,姐姐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陶锦夭蹙眉,她一向知晓许良缠她缠得紧,可完全不曾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完全油盐不进。
“阿良,我所去之地不适合男人前去,你还是听我的,离开罢。日后若是有缘分,自然还能再遇到。”
许良性子倔,无论陶锦夭好话歹话,皆是不肯听,只一门心思地认准要跟着陶锦夭:“我要誓死追随姐姐,永远保护姐姐!”
许良咬牙发誓,还暗戳戳地指桑骂槐:“不像某些人,空有男子的身子,却全然没有男子气概,只一心考虑自个儿,完全不曾考虑过姐姐。”
意思分外明显,便是在说连城诀。
陶锦夭忽然觉得更舍不得许良。
倘若能有许良一直陪伴左右,想必以后的日子也断然不会过得太过于煎熬。
无奈之下,陶锦夭只能详装向连城诀寻求帮助。
“所见军队,不妨做点儿正事,去参军。”
许良一听这个,先是双眸一亮,可旋即再次暗淡下去,他摇头,满是坚定:“不妥,我说过要誓死追随姐姐,除了跟在姐姐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见连城诀似乎要开口,陶锦夭阻止了二人继续交流,她抬手:“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还没有出去西北之地。”
说罢,她便开始闭眸小憩。
一连歇歇了三日,此刻陶锦夭自然是睡不着的,只不过因为她不想清醒着面对此二人,索性装睡去系统里待着。
马车在镇上停下,陶锦夭让县令帮她将先前买下的府邸租售出去,以此来换回些银两。
而此刻已经日暮西斜,几人打算再从镇子上歇息一晚。
破天荒地,陶锦夭来了兴致,亲自下厨开始准备晚膳。
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陶锦夭却在用膳之时故弄玄虚,她神秘道:“方才在歇息之时,我又通神了。”
连城诀放下筷子,他倒是对陶锦夭口中的通神一事十分感兴趣。
“姐姐看到了什么?”许良总是抢在连城诀前头开口,他很是激动。
“通神到,我离开了你。”
这话自然是对连城诀所说。
登时,耳畔再无任何喧闹之声,陶锦夭看向连城诀,尔后她轻笑:“我对于我能通神,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一定要做好准备,指不定哪天我便离开了。”
连城诀面色一度变得不友善,陶锦夭甚至觉得,他极有可能会再次将魔爪伸向她,遏制她的喉咙,将她活生生掐死。
但并没有。
连城诀继续用膳:“说过,不信鬼神。”
夜深,陶锦夭听外头一阵喧哗,她开窗,看到一楼竟然有一排军队守在那里。
这军队一看便不可能是县令派来的,说不定是连城诀指使人前来。
陶锦夭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因为她晚膳之时所说之话?
这些军队便是来监督她的?
但仔细想想,因为她一弱小女子,便将一整个军队派来,似乎有些大动干戈了。
陶锦夭将这荒唐的想法摇出脑外。
翌日,再起床去看那军队,发现守在外面的军队竟然消失了,干净的似乎从未出现过。
陶锦夭甚至以为昨夜看到的情景,不过是她在做梦罢了。
县令特地帮几人租赁了马车,陶锦夭自然是需要同连城诀同乘一辆的。
而许良,则被安排进了另外一辆马车中。
从西北之地赶往都城,小路最近,众人难免行驶入荒郊野岭。
但荒郊野岭一向是事故的多发段。
这不,马车倏然停下,陶锦夭被这突如其来的震荡惊的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脑门儿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怎么回事?”陶锦夭质问,她掀开了车帘,发现许良竟与一群土匪强盗打斗。
土匪头子口中还嘟囔着:“我们只不过是想截取点儿钱财,没想到竟然有人要财不要命,既然如此,便拿命来罢。”
土匪至少也有十多人,而许良却是只身一人,单打独斗。
陶锦夭内心飞速地做出推算,哪怕加上两名马夫,他们笼统不过五人。
所谓寡不敌众,还不如出些银两,来获取平安度过。
陶锦夭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觉得眼前一花,连城诀竟然将她拉去一旁:“不要命了。”
听得怒喝一声,但是重心不稳,二人朝着地面栽过去。